問世間情爲何物, 只叫人冷戰連連……。團團如此在心中頗爲陶醉的感嘆到。
又是一日夜晚,卡侖故計重施,趁着夜黑風高, 偷偷在漉漉門前放上他的愛之花, 可惜剛巧被柳卿看到, 於是柳卿明白過來, 這兩天的花根本不是漉漉有心放的, 而是情敵放的,而她竟然收了?!實在是恥辱,另人氣結。
漉漉像往常一樣奔過去, 卻被柳卿繞開,奇怪的撓撓頭, 恩人這是怎麼了?太累了嗎?
“恩人。”漉漉糯糯的喚到。
“恩。”柳卿冷淡答到。
漉漉與柳卿相處這麼久, 自然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
“恩人。”再次怯怯的一聲。
“恩。”又是冷淡的回答。
團團從麪粉碗裡探出賊溜溜的兩隻眼睛, 吧唧吧唧,麪粉真好, 今天兩位主人有些不對勁啊。
漉漉鼓脹着臉,受着柳卿冷淡的樣子,上前抓住柳卿的衣角,固執的不鬆手。
“幹什麼?”柳卿問到,同時散發着冷氣。
漉漉不說話, 只是委屈的看着柳卿。
柳卿轉過頭, 手一揮, 就耍開了漉漉的手。
漉漉睜大了眼睛, 有些不敢置信的樣子。
而這邊的柳卿好不容易耍開了漉漉, 心裡又失落難受起來,卻硬撐着不拉回在一旁可憐兮兮的漉漉, 糾結又彆扭。
漉漉小心的看着柳卿,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難道恩人終於覺得妖比不上人,漉漉其實一點也不賢惠?漉漉不是好好的妻子?漉漉如此想着,越加不敢靠近柳卿。
柳卿當然不會知道漉漉的想法,只是在心中磨牙,平時那麼黏,現在怎麼不黏上來了。
漉漉見到柳卿越加冷淡的樣子,委屈的走開,無意識到了花瓶旁,扯着花瓣。
柳卿一眼看過去,覺得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無名火,蹭的走過去,抓起花瓶就從窗戶丟了出去,留下愣愣的漉漉,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什麼。
團團緊張的抓着碗的邊緣,這是什麼情況?!大主人被人類欺負了,是這樣的嗎?!昂,好過分,團團越看越生氣,越想越生氣,一口咬住了碗邊,憤憤的磨牙。
過了不知道多久,漉漉依然靠在窗邊,雙眼溼潤的時不時瞅瞅柳卿。柳卿注意到漉漉的視線,氣消了大半,就開始後悔起來,今天的事又不是漉漉的錯,自己怎麼能發這麼大的脾氣呢!把漉漉惹成這樣,自己真是!不該這麼善妒的!
帶着心中的餘怒,柳卿彆扭的走向漉漉。漉漉睜大了雙眼,不知道柳卿又要幹什麼,疑惑緊張中,嘴脣就被狠狠吻住。
唔,恩人從沒這麼用力過,漉漉如此想到。
“笨妖,對不起。”柳卿有些啞的聲音說道。
漉漉聽到柳卿終於和她說話,心中的委屈如江水般奔涌而出,“漉漉知道自己很不好,一定也不賢惠,連年貨也不會做。可是恩人不要不理漉漉,也不要不喜歡漉漉。”漉漉說着,眼淚就啪噠啪噠的掉了下來。
“沒有,我沒有不喜歡漉漉,反而是一直都很喜歡很喜歡,我只是……氣昏了頭……。”柳卿邊想邊說道,希望漉漉明白自己的心意。
“生氣?”漉漉的確不知柳卿氣什麼,便疑惑的問到。
柳卿苦笑了一下,說道:“我今日才知道原來這幾天晚上的花都是別的男人爲你準備的,虧我以爲是你送的呢,居然收了進來。”
漉漉沒明白,柳卿便說的更詳細了些,漉漉這才瞭解了。
“所以啊……,”柳卿幽幽說到,“你可不能隨便和別的男人說話,也不能收別的男人送的花,更不能和別人跑啦。”說到最後竟有些調侃。
漉漉緊張的抓住柳卿,“漉漉只想跟着恩人。”
柳卿會意一笑,“我知道,都是我開始糊塗了。”
“恩。”漉漉低頭,終於安心的在柳卿懷裡蹭了起來,柳卿也終於將心裡的寶貝抱住。
“今日我不在家,幹了什麼了嗎?”柳卿溫柔的問。
“漉漉買了年貨!”漉漉說着,眼睛像往常那樣亮了起來。
“年貨?”柳卿疑惑,漉漉知道備置年貨?
“恩!”漉漉大大的點頭,將柳卿拉向廚房。
柳卿滿頭黑線的看着廚房一團亂的樣子,誰能告訴她鍋裡的是什麼?!不要告訴她那隻該死的雞在裡面解決了方便問題!
“漉漉買了好多好多。”漉漉興奮的說到。
是啊,鍋裡好多好多……。柳卿內心默默說到。
“可是漉漉不會醃製……。”漉漉說着,歪着頭有些苦惱的樣子。
哎,柳卿在內心嘆了一聲,手摸上漉漉的頭拍了拍,“沒關係,交給恩人就好了。”
“恩!”再次大大的點頭,接着漉漉有些羞澀的低下頭,過了會兒,傳出羞澀的聲音,“那個,恩人,你覺得,漉漉是賢惠的好妻子嗎?”說完期待的看着柳卿。
柳卿內心默默了會兒,隨即燦爛笑道:“當然,漉漉最賢惠的小妻子。”
漉漉滿足了。
“那麼,賢惠的小妻子,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什麼時候幫恩人我找了個情敵?”柳卿些微不滿的說着。
漉漉雖少與人類相處,卻不是笨蛋,現在已經很能明白柳卿的意思了,便連忙說道:“漉漉沒有找,是那個人想買團團才找漉漉的!”
“買團團?”柳卿重複道,看來在沒有她陪伴的日子,漉漉也會有自己的事情?柳卿努力忽視心中的那抹不適。
於是漉漉飛快的講完了這段事情。
“原來是這樣。”柳卿瞭然的點頭,再慎重的說道:“以後遇見那個人,要躲得遠遠的,不能和他說一句話,知道嗎!”
“恩。”漉漉慎重的點頭,心中竊喜,這就是所謂的吃醋吧!
房內的團團凝視了手中的麪粉一會兒,接着慢慢的塞進嘴裡,夫妻,啊,不對,是妻妻什麼的,真是詭異的東西。
今夜,幸福而甜蜜的風裡,涌動着一絲不安的氣息,一個黑影從房外飄過,沒有氣味,也沒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