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念生琴解》
這日顧笙拿起一本《西入鳳溪》，看了開頭兩頁後，顧笙立刻心中一跳，神色更加認真起來。
書中開篇第一章叫做《遇仙》
……
這本書作者盧知章在鳳溪鳳凰山中，看到遠處有數百鳥兒盤旋天空，而且並非是一種鳥類，而是五花八門什麼鳥都有。
盧知章好奇之下前往查看，走了一個多時辰，聽到遠處傳來絲竹之聲。
穿過叢林，只見山腰一塊巨石之上，一個白衣人盤膝彈琴，數百鳥兒盤旋在周圍流連不去，甚至周圍還能看到虎豹或者趴伏，或者蹲坐，互不干擾。
老虎兔子趴在一起，狼和鹿相距不過十幾米。
盧知章看到這一幕大驚，心中覺得是遇到仙人了，便要上前，然而沒走多遠，就覺得心神一片通明，滿心都是歡喜寧靜，整個人都沉浸在樂曲聲中。
等他回過神來，樂曲聲已經消失，白衣人也消失不見。
風雲起，歲月催，夢前塵，醉今宵，卻是一整條江湖路。
而這個人他還認識。
顧笙思索片刻，也就放寬心。
“一念可生，一念可亡，氣隨意走，以念生魔……”
整個青陽縣就一家樂器行，顧笙打聽下就找到位置。
“琴藝啊……”顧笙略微有點遺憾，但也沒想太多。
學會琴藝用來自娛自樂也不錯，反正來的容易，還可以教給顏如玉。
顧笙估計這一把也好不到哪去。
顧笙只能將其歸類爲女人的直覺了。
“反正奴家就是覺得公子是去買琴。”顏如玉道。
兩人似乎看到了一個少年的成長史，有年少時春風得意，有陷入是非，見到生死後的迷茫，有堅持心中道義的激悲壯蕩，隨後指尖泛音又勾勒出世事變遷……
因爲他根本沒有修行之法，而這《念生琴解》也是同樣，只有如何用琴和用琴攻擊的攻擊手段，除此之外便是如何以念頭生魔的獨特法門，同樣沒有修行之法。
“公子，不知道這一曲叫什麼名？”
還真猜中了。
看得到，摸得到，但沒用！
顧笙此時臉色頗爲精彩，喜悅，遺憾，不解，無奈，鬱悶，全都糅雜到了一起。
將琴擺在面前，顧笙伸手在琴絃上一滑，確實比之前的那兩把好一點。
掌櫃的在一邊目光一亮，能夠伸手一抹便聽出琴音的，可不是一般人，連忙道：“公子，請。”
然而從下一章開始，便是記錄盧知章剛剛進入鳳溪區域了，內容也普普通通。
原本還打算過幾天去青雲觀借閱時順便打聽，沒想到在這本遊記裡能看到部分記載。
這收穫可太大了。
“怎麼不說要學這個了？”顧笙扭頭問道，顏如玉之前看到什麼都會說：“公子，我要學這個！”
“只不過還要多花些時間，多看些書罷了。”
“總不會是嗩吶，奴家想不到公子吹嗩吶會是什麼樣。自然也不會是大鼓之類。”顏如玉巧笑嫣然。
接着是一連急促琴音，宛如陣陣馬蹄聲響起，隨後琴音陡然高昂起來，兩人眼前立刻出現一幕少年策馬奔馳的瀟灑恣意，八方英雄匯聚的壯闊……
“不管怎麼說都是好事，也證明了我一直以來的想法是正確的。”
“你怎麼知道是買琴？”顧笙好奇問道。
“這把琴是重金帶回來的，要六十兩。不過公子要的話，給四十五兩便可。不然東家那面我交代不過去。”掌櫃的道，言辭頗爲誠懇。
顧笙指尖推動兩下琴絃，問道：“多少錢？”
“笑傲江湖。”顧笙想了想道，前世的笑傲江湖他就記得大半部分，這是他剛剛通過《念生琴解》獲得的琴藝，自己稍稍補完的，感覺還是差了點兒。
到時候自己看書，她在一邊彈琴，想想就挺不錯。
精華全在開篇上了。
顧笙就覺得這作者是深得UC震驚部的精要。
看看外面天色還早，喊上顏如玉出門。
不過顧笙很快就發現不對，在基礎的琴藝之後，後面還有一些其他東西。
琴行掌櫃捧出一把琴道。
良久之後，顧笙長長出口氣。
隨後琴音漸漸中正平和起來，仿若夜深人靜時的孤寂，與擡頭望月時的悵然。
花了一天半時間，顧笙纔看完這本遊記。
“公子要買琴？公子可以彈給奴家聽麼？”顏如玉立刻抓着顧笙的胳膊，興高采烈往外走。
當然，這話聽聽就行了。
“公子，這是我們店裡最好的一把，叫做躍鯉，據說當初制好時，制琴師彈動琴絃，旁邊湖中鯉魚紛紛躍出。”
“公子大才！”掌櫃的拱拱手道。“真是好一個笑傲江湖，好一曲江湖夢。”
就跟現在給他一臺頂配筆記本電腦，裡面還裝滿了單機遊戲，但是卻沒有電一樣。
樂器行掌櫃的沉思良久，再三回憶，腦海裡卻只剩十二個字。
此時店裡只有三把琴。
那些飛鳥和猛獸戀戀不捨的散開。
“那就這把了。”
“徐道人的存在證明了確實有修行之人，而我也能從雜書中獲得修行之法。”
顧笙之前試了另外兩把琴，掌櫃的也吹的天花亂墜，不過在顧笙剛剛獲得的《念生琴解》來看，那東西就是能響，連琴都算不上。
“我覺得你應該想學這個。”顧笙認真道。
一點清光投入顧笙額頭。
“這是……”顧笙的心一顫，在指法和琴技後面，竟然還有不少以氣控琴，以念生魔，以魔傷人之法。
顧笙擡起右手看了看指甲，倒是剛好。
張威。
不過勉強算是一把琴都這麼貴，真正的好琴不知道要多少錢，估計是個天價。
左手按在琴上，微微思索片刻，右手一勾，一個散音響起，宏如銅鐘。
好在前幾天撈了一筆，現在倒是不缺錢。
真有那樣的琴，也不會出現在這個小縣城的樂器行。
收穫是不小，可惜沒卵用。
樂器行裡蕭、笛、琵琶二胡都有，顧笙開口詢問，對方便將他請到二樓。
片刻後，顧笙揹着琴下樓，走到樓梯口就看到一人正愣愣的站在門前，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過很快他就冷靜下來。
一直到琴音停下不知道多久，兩人才恍然回過神來。
顧笙右手先是急掃，一股肅殺之氣立刻透過琴音而來。
掌櫃的眼睛更亮了，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
“公子，做什麼去？”顏如玉換上一身白色長裙，美的動人。
“我還是學刀法保護公子吧！”顏如玉雖然蒙着面紗，卻也能看出笑的燦爛，而且目光頗爲狡黠。
結尾盧知章還發出疑問：仙耶？神耶？精怪耶？
……
“去樂器行看看。”
盧知章心中悵然，知道自己錯過了機緣，又在鳳凰山流連數日方纔離開。
《念生琴解》，關於古琴的各種指法、技巧，全都在顧笙腦海中涌現。
“那可說不準。而且樂器裡還有蕭、長笛之類，你怎麼不猜？”顧笙聽了後一笑，心中琢磨說不準自己哪天就學會嗩吶了。
從記載來看，那白衣人顯然不是尋常人，這讓顧笙頗爲心動。
顧笙閉上眼睛，整理腦海中浮現出的種種知識。
“這根本不是普通的琴技，這是修行中人的戰鬥手段，就像徐道人的符篆那樣！”
然而沒多久，琴音再次急促……
說不定這本書會有不錯的收穫。
“公子，你真厲害。”顏如玉抱着顧笙的胳膊直晃。
“公子我真不想……”
顧笙微微點頭，這把琴，勉強算是一把琴了。
顧笙猛的睜開眼睛，眼中抑制不住的狂喜。
張家拳館的館主。
“剛纔的琴是你彈的？”張威開口問道，見顧笙點頭，又問：“叫什麼名字？”
“笑傲江湖”
“笑傲江湖……”張威低聲唸了遍四個字，眼神頗爲複雜，數息後擡起頭道：“你若是走之前有時間，可以到拳館一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