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溫元帥
這些日子讀書，顧笙倒是摸到一點具現的規律。
比如這次，張威對那個野道人用的手段印象極其深刻，顧笙都能體會到字裡行間的那種絕望感，然後獲得了野道人的草人。
而之前的《西入鳳溪》，作者對山野間見到的白衣人印象深刻，然後顧笙獲得了《念生琴解》。
《陸廣遊記》的作者陸廣想必對顏如玉的故事頗爲上心，因此出現了顏如玉。
顧笙猜測，作者在一本書中所寫內容多種多樣，但其印象最爲深刻，情緒波動最爲強烈的人或物，具現出來的可能最大。
當然，具現出來的大概率和這個人或者物相關，至於是人還是功法或者物品，那就不知道了。
而從這也引出第二條規律，便是真實性。
顧笙猜測，必須真實存在，並且真實記載下來的人或者物纔會具現出來。
顧笙覺得這兩個規律應該是具現出的必要條件。
說實話，不算。
整把刀加上刀柄，長度足有一米四，快跟一個人差不多高了，重量在30多斤，顧笙虛劈一下，重量還是偏輕一點兒。
刀柄上同樣包着一層軟皮，握起來手感不錯。
“錚！”
“好人……未必，一個人哪有那麼簡單。”顧笙輕聲道。
“公子，這人是個好人啊。”離開拳館，顏如玉道。
兩人就帶了一牀被褥鋪在馬車裡，然後便是一人一把刀，幾本還沒看完的書，加上躍鯉琴，一個鍋，一小袋米，些許油鹽調料，幾雙碗筷，兩個水袋，還有顏如玉煉體的藥物……等等等等。
“這是溫元帥啊！聽你口音也是本地的，這都不知道？”老丈看了他一眼道。
“顧相公！幫主託我向您問好。”馬車伕叫羅真，是個三十左右的矮壯漢子，如同顧笙所料，是飛虎幫的人。
以他如今的力氣，這把雙手刀都能當做單手刀來用。
“公子，你看，這裡的人家都供着個青面獠牙的妖怪。”顏如玉扯着顧笙的袖子小聲道，好像發現了什麼驚天秘密。
顧笙轉手橫斬，刀光一閃，木頭分成兩半飛出去。
前身在這裡生活十幾年，以後未必還會回來了。
青陽縣裡也有不少人供奉，這次縣裡鬧妖怪，還真沒有家中供着這護法神像的人家被妖怪吃了。
“原來本地都是供奉白王母，如今怕是都供奉這溫元帥了。”
畢竟自己當初訂製這把刀時，煉體纔到一半，如今已經是鍛骨境了。
張威當初在外面闖蕩時也傷過無辜，也不是沒做過壞事。
拐了個彎先去取刀。
“老百姓向來最務實，用腳投票，誰保佑我我就信誰。”
顏如玉還想將自己的幾隻小雞帶上，被顧笙攔住了，只能戀戀不捨的送給隔壁。
第二天一早，僱的馬車趕到。
因此在徐道士滅掉那妖怪之後，城中又有不少人家在家裡供奉護法神像，這些都是他出門時聽來的。
打水的時候，顧笙將這溫元帥的來路給顏如玉講了下。
老闆有些咋舌，這三十多斤的刀在這位公子手裡跟三斤多的刀差不多，如果不是這把刀是自己親自看着打出來的，還以爲是包了層鐵皮的樣子貨。
青雲觀在青陽縣北大約五十里，馬車也要走上一天。
他也不多想這個問題，挺沒意思的。
刀刃鋒利，雖然算不上吹毛斷髮，但以這把刀的重量，一刀下去整個人都能劈成兩半。
顧笙坐到車裡時也是無奈，已經盡力減少要帶的東西了，可仍然不少。
整個鐵匠鋪內都亮了一下。
想要仗劍走天涯，首先得把家給打個包，這個其他小說肯定不告訴你。
進了鐵匠鋪，顧笙就看到掛在牆上的一柄大刀，刀身比刀柄略長，刀鞘是木製，外面包着一層獸皮。
“別亂說。”顧笙低聲道，順着幾家門窗看進去，確實家家戶戶都供奉着一尊神像，皮膚湛藍，頭髮赤紅，目如銅鈴，表情兇惡。
“你們幫主有心了。”顧笙點點頭，跟顏如玉往馬車上搬東西。
顏如玉聽後想了想，好奇道：“那原來的白王母就不保佑本地百姓麼？如果白王母不保佑，那以前爲什麼要供奉白王母？還是白王母被溫元帥打跑了？”
“這位公子，刀昨天便打好了，我帶你去看看。”鐵匠鋪老闆見到顧笙便迎上來。
原本青陽縣這裡是沒這個神的，前身小時候家家戶戶都供奉白王母，就連顧生家裡都供奉了個。青雲觀建起來後，這個護法神就漸漸在本地興起來了。
但在顧笙的角度來看，張威對他算是有一分傳授之恩了，起碼顧笙是認這一點的。
羅真連忙跑前跑後的幫忙，看到沒蒙面的顏如玉後驚若天人，差點看呆，然後猛然醒悟過來，不敢再看。
一路上兩三個小時就得歇一歇，人倒是無所謂，不過馬得歇會兒，還得吃草喂料。
張威算好人麼？
“不錯。”顧笙點點頭，將長刀歸鞘提在手上，從懷裡掏出銀子給老闆。
“公子！”顏如玉喊了一聲，顧笙一扭頭就看到顏如玉扔了一截手臂粗細木頭過來。
至於是否還有其他條件，還需要以後再觀察總結。
思索片刻後，顧笙進屋雙手將冊子奉還，然後告辭。
馬車軲轆在石板上壓過，顧笙順着車窗回頭看了一眼青陽縣。
刀身長兩尺六寸，也就是八十公分出頭，寬半尺，刀身雪亮，還帶着一層層敲打出來的紋路。
“溫元帥可是好神仙啊，原來動不動就有鬧鬼的事發生，自從請了溫元帥來，再也沒發生過。”
“原來這就是溫元帥。”顧笙點點頭，知道這個神像是怎麼回事了。
“老丈，我看你們家家戶戶都供奉的神像，不知道是哪位神仙？”顧笙看到一個坐在家門口曬太陽的老丈，便上前攀談。
畢竟馬車的速度也就五六裡一小時，比人稍微快上一點兒，好處就是人能歇着，而且能把家帶上。
就這麼走走停停，一直到下午才路過一個村子，剛好馬要歇會兒，顧笙則是拿着水袋進村。
…………
顧笙攤手，顏如玉這個問題可真是觸及自己的盲點了。
打聽了水井的位置，便朝着水井走去。
“原本劉家村也不信，非要供白王母，結果村子裡鬧了鬼，死了不少人，後來還是青雲觀的道長出手消滅那隻惡鬼，然後村子裡改供溫元帥，再沒出過事。”
兩個府之間動輒數百里的距離，馬車也要走上十天八天，露宿荒郊野外是常事，不帶這麼多東西也不行。
“爲什麼誰供奉神仙，神仙就保佑誰？百姓的供奉對神仙有什麼用嗎？”
“神仙爲什麼不消滅那些爲禍的妖怪鬼物？他們是神仙啊，這應該很簡單吧？”
顧笙覺得顏如玉這幾個問題還真是直擊靈魂。
“大概是養寇自重？”顧笙第一反應就冒出這麼個想法。
不過問題來了，真有神仙麼？神仙是什麼？或者說百姓供奉的這些神仙是什麼？又爲什麼需要百姓供奉信奉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