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來都來了
“花要開了。”攝提飄在顧笙頭頂，伸出手掌似乎在觸摸什麼。
“知道了。”顧笙笑了笑：“花開也未必是我的災劫，也許是她的。”
既然已經做了決定，顧笙便將其他念頭都拋到一邊。
“也許。”攝提淡淡迴應。
顧笙等前方的士兵舉着火把走過，腳下一蹬便越過街道，身形如同貓一樣的靈活，瞬間消失在黑暗之中。
顏如玉緊隨其後，揹着琴，提着刀，如同貓一樣不發出絲毫聲音。
顧笙偶爾回頭，便能看到顏如玉嘴角掛着笑容，雙眼始終明亮，如同星河一般。
兜兜轉轉小半個時辰，兩人就找到於府，畢竟這片坊裡最大的便是他家，門口還有一對比人還高的石麒麟。
此時纔是戌時，也就是晚上八點多，整個於府內燈火通明。
顧笙轉了半圈便在後院翻進去，憑藉遠超常人的耳力，路上看到巡視的家丁和路過的丫鬟便遠遠避開，根本不用擔心會被人發現。
抽刀在對方衣服上抹了抹，將長刀歸鞘。
“青胥郡主在哪？”顧笙站在書架前打量，隨口問道，隨後眼前一亮，這書架上倒是有幾本書看起來不錯。
顏如玉扭頭看了一眼顧笙，見他毫無反應，手中長刀微微用力，頓時發出呲呲聲，鮮血直接噴濺出來。
顏如玉手中的刀架在青年的脖子上，面帶燦爛笑容：“公子問你們話，想好了再說。”
順手將書抽出來翻兩下。
“走吧。”顧笙親暱的在她額頭上拍了兩下，兩人直接從後窗跳出去，躲開家丁護院後直接翻牆而出，直奔青胥郡主的住處。
虧你說的道貌岸然，怕是這幅嘴臉久了，連自己都忘了自己是什麼樣子了。
顧笙掃了一眼，自己若是想盡小樓，必然會被護院發現，便衝顏如玉做了個手勢，等那丫鬟剛剛離開，兩人便同時出現在兩個護院身後，伸手在脖子上一擰，然後扔進草叢。
片刻後，顧笙找到位置剛剛翻上牆，就聽到院內暴喝一聲：“什麼人？哪來的宵小竟然敢跑到這來！”
“有什麼話下輩子再說吧。”顏如玉臉上濺上幾滴鮮血，越發嬌豔。
還有那兩個護院是幹什麼吃的？
然後就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帶着個相貌千嬌百媚的女子走進來，女子進來後還將門關上。
而顧笙已經借力直撲出去，手中長刀掀起一片狂風巨浪將幾人捲進去，漫天刀光如同大浪拍擊而下。
何況顧笙魂識也遠超常人，在耳目上還要超過普通洗髓武者。
“錚！”一道雪亮刀光讓室內溫度有些下降。
硯臺是陶硯，卻宛若美玉一般，顧笙一眼便看出是河化硯，書中寫其精於雕琢，澤若美玉，儲墨不耗，積墨不腐，冬不凍，夏不枯，寫字作畫蟲不蛀。
那青年卻是臉色雪白，他早上雖然沒親眼見到，卻是知道這兩個人，顫聲道：“長山營都出動全城搜捕，你們兩個賊人竟然還敢在城裡？”
“我兒……”老者雙目圓瞪，剛喊出一個字人頭就直接飛起。
一個大漢手持長槍橫跨數米直奔顧笙，長槍在空中一抖，便如一團烈火。
“是我的錯，我沒想到那個匪類那麼厲害，竟然還會妖法，七八十人連點兒聲音都沒發出就都倒下了。”
史書上就有不少這樣的事情。
“我大兄乃是禮部侍郎，說不定你們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老者的神色還算平穩，額頭卻是帶汗。
“小心些。”顧笙交代一句，腳下一踩，整個牆上頓時佈滿裂縫，然後轟然崩塌。
洗髓武者身體機能本就遠超常人，若是想要刺殺，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夠防範抵擋的，哪怕藏身在軍營裡都會被找到機會一擊必殺。
聽到這話，老者心中頓時一個咯噔。
當即沿着聲音找去，這於家佔地極大，足有上百畝。
“你這幾天去拜見那位郡主，若是能得她歡心便是一大臂助，若是不能也不要惡了她……”
“哼，什麼妖法？就是道術。無論是武者還是這些人都是無視法紀，無君無父之輩，一個個膽大包天，有點兒實力就爲非作歹，視法紀於無物！”
聽到後面的話，顧笙冷笑一聲，武者、道修是無視法紀之輩，你們這些人不也是如此？甚至還要更勝一籌。
與此同時，一個較遠的蒼老聲音傳入他耳中：“爲父知道你的想法，但你今天太急了，找到人就應該通知那位，爲什麼要自作主張帶人去抓捕？”
一句話沒說完，頭顱沖天而起，屍體怦然砸再地上。
而剛纔那一老一少的聲音便是從這小樓裡傳出來的。
見到顧笙的動作，顏如玉乾脆在書房裡又翻找一下，將那青年的錢袋子也扯下來，如同獻寶一樣捧給顧笙。
房間突然被人推開，正在說話的老者皺眉，想要看看是哪個下人這麼大的膽子，連通傳都沒有。不管有什麼理由，這樣沒規矩的下人一會兒就讓人拖出去打死。
……
筆架和鎮紙也都是上好的佳品，顧笙看到後頗爲欣喜，全都收了起來。
“兩位，我們無冤無仇，都是青胥郡主的要求。我們可以保證不透漏此事，若是被別人知道是我們於家告訴你們青胥公主的消息，我們也討不到好。”
“兩條街外的慶安坊，慶安坊4號，青胥郡主就在那裡。”青年感覺脖子上的微微刺痛，還有液體在脖子上滑落，幾乎崩潰，飛快說道。
顧笙眼睛一亮，本來就像抓個於家的核心人物，沒想到倒是找到正主了。
此時小樓中的談話還在繼續。
“有敵來襲！”院內有人大喊，幾個位置分別有人大喝“保護郡主”，又有幾人直接向着顧笙衝來。
顧笙也不開口，便是一招倒海移山，如有翻江倒海之勢。在遠處看，如一團篝火遇上滔天巨浪一般，直接衝散了對方的槍勢，將長槍蕩起。
路過一個院子的時候，連顏如玉都聽到房間中傳出的喘息聲，耳根發紅。
穿過這個院子，纔看到一棟小樓矗立在那，周圍池塘楊柳，一個丫鬟正拎着水壺往外走，小樓附近還有兩個護院在守衛。
畢竟來都來了，這些好東西不應該浪費。
顧笙從書架上拿下十幾本書塞進乾坤袋裡，轉頭看到桌子上的一套湖筆，號稱筆穎之穎技甲天下，一套就要上百兩銀子，而這裡這套更是其中精品，在外面根本看不到。
“你……”
“不好！”那大漢空門大漏，雙眼圓瞪。只感覺雙手發麻根本使不上力氣，心中更是駭然：“洗髓！”
“你們是誰？”老者心中一跳，冒出不好的預感。
只見這幾人個個氣血充盈如同火爐，雙眼中精光四射，竟然都是鍛骨境的武者。
顧笙細細傾聽，周圍的腳步聲，小聲說話聲都傳入耳中，甚至還能聽到某處傳來的喘息聲……
而在不遠處的一間小樓，白衣少女聽到有人來報：“郡主，有人強闖府邸，來者不善。甲戍當場身死。”
“哦？我倒要看看怎麼個來者不善法。”白衣少女轉頭看向不遠處閉目養神的老嫗，語氣尊敬：“雲老，是吧？”
“老身自然會保護郡主安全。”老嫗雙眼睜開，如有兩道光芒在這房間中綻亮。
“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這麼不知死活。”青胥郡主臉上笑的燦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