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激動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會有辦法的,趕緊說來聽聽。”
貓叔唰唰轉着鐵球,說道:“指骨術的原理,其實就是加速人體血液的病變,血液壞死了,身體也就完蛋了。其實我們完全可以把這種邪術,當成一種劇毒。”
劇毒!?
我尋思半天,試探的說:“你的意思是,我們把邪術當成劇毒,然後用解毒的辦法,控制血液病變的速度?”
貓叔點點頭:“真有個機靈勁,我就是這個想法。不過這說起來簡單,實際操作就有些困難了。解毒這種事兒,江湖中很常見,只要是玄門中人都有一些特殊的解毒辦法。可話說回來,這畢竟不是毒,我只能試試。”
我全明白了,說道:“那你趕緊說說辦法。成與不成只有試了才知道。”
貓叔也沒耽誤,直接道:“這姑娘的血液正在急速病變,就跟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劇毒已經攻心,就算對着她的斷指,一口一口把毒血吸出來,也不會有效果,當然,誰去沾染這種毒血,誰就活不成。所以我們只能採取非常的措施。”
他頓了頓,環顧了一下四周的衆人,很小聲的說:“秦明,你還是不是童子?”
我一愣:“你太小聲了,我沒聽清。怎麼還藏着掖着的。”
誰知秋心大聲道:“我幹die問你還是不是童子。”
我擦,這種事情怎麼如此宣揚,一個姑娘家,也太不含蓄了。
貓叔瞪了秋心一眼,那意思,就你耳朵好使。隨後踢了我一腳,用眼神交流着,在等我最後的答案。
我一臉便秘狀:“解毒,跟我是不是童子有什麼關係呢?”
貓叔催促道:“你就說是不是吧。”
秋心也支起了耳朵,非常好奇的樣子。
大庭廣衆,被人問是不是處nan,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無奈下,我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真的很純潔,連姑娘的手都沒摸過。
貓叔長吁了一口氣,心裡一塊大石頭放下了,他叫我趕緊去廁所,接一瓶尿,童子尿有驅邪,解毒的功效,如果再配合自己的秘術,就能達到解毒的效果。
童子尿能辟邪我是知道的,但能解毒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都這個時候了,我也沒有矯情,找了一個瓶子就去了後面,等一會兒我拎着一瓶尿進了屋,一張臉埋進了褲襠。
貓叔一看尿的顏色,皺眉道:“真是尿嗎?怎麼這麼黃?”
我當時就急了:“這麼着急上火,能不黃嗎?”
貓叔用一種‘行了,我先湊合用吧’的眼神看我,然後叫所有人都出去,不能影響他作法。
我說我也不能在屋子裡嗎?好歹也能幫你一下子。
貓叔搖搖頭,表示不行,這種術法非常難,因爲這是用解毒的辦法破解邪術,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打擾。
我無話可說了,就跟秋心,老騷夫婦離開了臥室。
在鋪子裡,我就尋思貓叔的術法到底是什麼,術法成功後,皮衣女的傷勢能否得到挽救。
這時候老騷跟我講:“秦明,你看我閒着也是閒着,不行這就去找劉隊長,萬一貓叔那裡出現狀況,咱們也不會抓瞎。”
我點點頭:“還是老騷叔想的周到。你去吧。”
老騷臨走之前,把他的媳婦兒打發到了娘
家,因爲這事兒涉及到了玄門,平頭老百姓還是少攙和爲好,更何況一個婦道人家。
我很贊同老騷的作法,看來這間四悔齋是太平不了了。
不一會兒,鋪子裡就還剩我和秋心兩個人,安靜的都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秋心看我一臉着急的樣子,陰陽怪氣的說了句:“你瞧你那德行,是不是看見漂亮的姑娘,就受不了了。你別忘了,這個皮衣女先前要掐死你。”
我一激靈,立馬想到了皮衣女凶神惡煞的樣子,以及那兩支冰冷的槍管。
說實在的,到現在爲止,我也不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可說到底這也是一條性命,並且還肩負着除魔衛道的任務。雖然算不上朋友,但也不是敵人。所以我這急着的心安理得。
秋心不知道抽什麼風,見我不言語,立馬盯着我說:“你是不是看上那個女人了?”
我的眼睛頓時瞪圓了:“你有病吧,我跟她萍水相逢,連對方叫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會動感情呢?”
秋心一撇嘴:“男人的話沒一句是真的,我信了你的邪。”
我苦笑:“自從皮衣女出現,你就開始不正常,誒,對了,你是不是吃醋了?”
秋心就跟坐在了釘子上似的,騰一下站起來,大叫:“放屁,姑奶奶會吃你的醋?你這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不知是急的還是羞的,總之她的臉紅了,配上那如詩如畫的面容,我有一種吭哧咬一口的衝動。
然後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我的確是癩蛤蟆,但是沒有癩蛤蟆,天鵝也會寂寞的。”
秋心別過頭:“不知你說的什麼鬼話。”
我忽然生出了調戲她的衝動,但是沒張嘴呢,秋心又轉過了我頭,說:“對了,我一直想跟你商量個事。”
看她鄭重其事的樣子,我不由得問她是什麼事。
秋心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落寞的說:“自從蛇靈離開了我的身體,我感覺我就跟一個累贅似的,要閱歷沒閱歷,要手藝沒手藝,跟個累贅似的,一點忙也幫不上。反而出了危險,還得叫你和幹die保護我。所以我想學點本事,起碼能自保,不會拖你們後腿。
沒想到她能說出這麼一番話,我心裡還挺欣慰。不過學本事可不是朝夕間就有成果的,必須按部就班,一步一個腳印。
就拿我來說,自學了半年的時間還是半瓶水的水平,多虧了跟貓叔一路過關斬將,得到了實踐才把學到的神通融會貫通。
所以說,學藝非常難,不但要動腦子,還得面對非常險惡的情況。
秋心其實不是玄門中人,完全有自己的生活,沒必要蹚渾水。
秋心沉靜的搖搖頭:“自從進入官莊鎮之後,我就已經陷入了江湖的漩渦了,咱們先後得罪了血衣門和陳玄,現在又出現了詭靈教。就算我想脫離這些,去過安生的日子,恐怕也沒那麼簡單。”
我看她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就說道:“那你跟貓叔說說吧,他除了風水外,還有很多本事。你學一兩招,足矣應付了。”
秋心搖頭:“我對那些不感興趣,我只想學畫符。”
我吐了一口老血,我的姑奶奶的你還用學嗎?畫符對你來說,簡直比寫字還簡單。
後來我就反應了過來:“你的意思是,你想學《屍鬼仙扎》裡的符籙?”
秋心點頭:“不拜師就學人家的手藝,在江湖中可是大忌,但希望你能幫我。並且你沒涉及到的符籙,我不不會去學,我只學十三道初級符。”
我尋思了一陣,初級符固然簡單,但威力也不小,最主要的是五花八門,幹什麼的都有。如果秋心都學會了,那我身邊就無形中多了一個助力。
所以我同意了,當下拿出屍鬼仙扎,給他看十三道初級符的要領,並且個別符還需要配合咒語,必須記死了,不然關鍵時刻出了差錯,後果不堪設想。
秋心對符籙有着得天獨厚的見解,在她看要點的時候,竟然能時不時的指出,這道符可以簡化,這道符多一筆,可以提高威力等等。
我擦,這簡直是符咒大師呀,我真不知道她是什麼變的。
大約十幾分鍾,她就把《屍鬼仙扎》還給了我,說全都記住了,並且還不好意的說了句,剛纔一時沒控制住,瞧了瞧中級符。
我沒把舌頭咬下來,中級符我剛剛研究明白了,這要是被她學了去,我這臉往哪兒擱?
誰知秋心說:“放心吧,我知道規矩,等你用光了中級符,我再畫。不會跟你搶的,並且符籙越複雜,畫起來越費勁,畫多了我的腦袋疼。”
我看了看她的腦袋,心說她腦袋裡的莫名能量到底是什麼來頭?!
這時候秋心又說話了:“我剛纔看到十種中級符裡面,有一道青山避毒符,貌似是解毒的。你剛纔怎麼不拿出來,給皮衣女用呢?”
我苦笑:“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只是天生擁有着畫符的熟練度,什麼符拿起來就能畫,完全沒有失敗率。但是你對符籙的瞭解太差了。那青山避毒符的確是解毒的,但解的是屍毒,不是指骨術的血液病變。”
秋心一臉不在乎的說:“管它呢,只要能解毒就行了,一會兒我幹die要是整不了,你就上。”
我上個屁啊上,這符不能隨便用,因爲要配合咒語,還有自己很多精血,不然說解毒就解毒,你當這是仙丹嗎?
我正無奈呢,打裡屋出來一老頭,不是貓叔又是誰。之說以說老頭,是因爲他原本繃直的腰桿子,現在垂了下來,一張臉全是汗水,跟瞬間帥老了十歲一樣。
我心說這是什麼神通,快把人累死了吧?
秋心趕緊倒了一杯水,貓叔一飲而盡,我問他情況如何?
貓叔坐在椅子上喘息,說:“雖然效果不大,但還算抑制住了。那病變的血液,停在了手肘處。不過得趕緊找到下邪術的人,不然支持不了多久的。”
可話音剛落,就聽裡屋傳來一聲慘叫,緊接着噗通一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從牀上掉下來了。
貓叔猛地站起來:“難道指骨術的威力,衝破了我的術法?”
不好,抑制不住反被衝破,這會加速病變的。
我們趕緊衝進了裡屋,發現皮衣女已經醒了,是疼醒的,抱着一條胳膊在地上打滾兒,哀嚎聲無比淒厲,聽着渾身發冷。
再看那條胳膊,已經全黑了。並且一層黑氣爬上了她的左臉,再耽誤下去,恐怕半邊身子都會完蛋。
秋心急了:”秦明,你用那道符吧。”
我擦,都說了這道符只能解屍毒的。
可是看到皮衣女痛不欲生的樣子,我一跺腳,那就試試吧,但千萬別出現意外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