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刁婆說完足尖一點地,整個人就飛騰了起來,速度奇快,對着猿猴殭屍就追了過去。
而沙旺西面色大變,沒想到自己苦苦煉製的猿屍降竟如此不堪一擊,所以他沒有管我,徑自找上了老刁婆。
老刁婆說你找死,一掌直奔對方頭頂拍去。
沙旺西從懷中猛地潑灑出一大片白色粉塵,正好將老刁婆籠罩其中。
老刁婆咳嗽了一聲,落在地面,捂着眼睛飛快倒退,這時候,別打飛的猿猴殭屍又衝了過來,不過他的腦袋和胸口,已經被金環打的崩裂,從中呼呼冒着屍氣,還有一些非常噁心的粘稠物質。
我一咧嘴,心說吳飛熊啊吳飛熊,你當初還不如死了算了,現在被人煉製成這種東西,恐怕連輪迴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沒有猶豫,展開了明王扇,對着前方扇去。
嗚嗚嗚!
一大片湛藍色的光芒,好似推土機一樣,把猿猴殭屍掀飛,在半空就被符咒的力道切割,撕扯,手腳頓時斷了,摔在地上散了一大灘。
我感覺一陣胸悶,腦袋賊疼,我知道我又消耗了太多元氣,這扇子不到關鍵時刻還真不能用。
而沙旺西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因爲明王扇針對的是妖邪之物,沙旺西不在此列,不過饒是如此,他也被吹得倒退好幾步。
隋棠衝了過來,擡槍就打,沙旺西躲閃不及,肩膀綻放了血花,他惡狠狠的大叫一聲,說這次認栽了,沒想到你們的道行都這麼高,不過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說完他從口中吐出一道黑色的符咒,食指和中指併攏,夾着符咒晃動了幾下,口中咒語也沒閒着,而後直接丟在了猿猴殭屍身上。
猿猴殭屍四肢斷裂,悽慘的躺在上,屍氣消散的差不多了,眼看着就要徹底死亡。
可是遭遇這道符之後,他的身體轟的一聲,爆裂粉碎,好像一堆枯萎的落葉,不過從中卻鑽出了密密麻麻,數之不盡的蟲子。
這些蟲子好像潮水一樣,對着我們洶涌而來。
老刁婆抹着臉上的石灰粉,大罵卑鄙無恥,也是動了肝火,一把推開隋棠,手中結印,唸誦密宗真言,只見四面八方的空間都飄蕩着一道道金色的佛家咒文,好像置身在了佛陀的國度。
我心說這又是什麼神通,不像陣法也不像符咒,這佛家的神通也是絕了。
這時候蟲子已經瀰漫到了腳面上,那些飄蕩在四周的咒文同時呼嘯了一聲,對着蟲子就砸了下去。
轟轟轟!!!
這條走廊都顫抖了起來,蟲子被咋的血肉模糊,四下紛飛,不多時,就成了一堆肉醬,一股刺鼻的臭味瀰漫出來,我捂着鼻子倒退。
等一擡眼,發現不遠處的沙旺西已經不見了,我擦,這混賬啥時候跑的,這也利索了。
我不能放他走,因爲他的手段很詭異,如果放虎歸山必定後患無窮,所以我哇哇爆叫着就追了過去。
誰知走廊兩側的房門,一個接一個打開了,從中探出了很多旅客的身子,他們有男有女,看到一個腰間裹着一件外套的傢伙,在風中凌亂。
我擦,我怎麼出去的,又怎麼回來,捂着屁股回來的。
砰砰砰!
關門聲好像雨點,一瞬間,走廊又安靜了,我都快哭了,對貓叔說趕緊給我找條褲子。
我一溜煙鑽進了客房,裹在牀單裡,死活不出來了,一
臉羞臊。
貓叔無奈的看了看我,說這裡哪有新褲子,你先躲着吧。
這會兒功夫,酒店的安保人員來了,臉上都是煞白的,因爲通過監控,他們把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了。
我們玄門中人的戰鬥,是超出正常人理解範疇的,所以他們驚駭之餘,全都是恐懼。
好在隋棠是特偵辦的人,她能處理好此事。
他先叫貓叔,老炮他們進屋,獨自一人跟安保人員亮明瞭身份,然後要求他們封存錄像,並且撥打了本地官方的號碼,大約十幾分鍾,來了幾個JC,跟隋棠交涉了一下,就把錄像帶走銷燬了,並且命令酒店封鎖消息,還派遣了一些人處理戰鬥現場。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這事兒才消停了,不過我們在這裡也住不下去了,因爲我們戰鬥的時間不短,走廊兩邊都是客房,客人多的很,很多事情都曝光了,所以還是離開的好。
上午十一點,我們被官方人員安排在了另一處酒店,當然我也買了新褲子,大家也梳洗乾淨了。
等安頓下來,吃了飯,已經是下午三點。
大家坐在客房中,誰也不說話,氣氛有些凝重。
老炮的雙手已經好了,劇毒都消散了,他撫摸着手背上兩個小孔傷口,怒道:“媽了個巴子的,咱們必須報仇,這檔子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你瞅瞅給我埋汰的,這指定是什麼毒物給咬的。媽了個巴子,沙旺西這肚子太陰了,一出手就是殺招,咱們矇頭轉向可吃了大虧了。”
老炮是真急了,倒不是因爲中毒,而是感覺憋屈。他是一個大開大合的性子,真刀真槍的折騰不怕,就怕來這種綿裡藏針的勾當。
其實我心裡也憋屈,因爲我是第一個中蠱的,那種奇癢的感受,恨不得扒了自己的皮啊。
老刁婆的臉洗乾淨了,眼睛更紅,更凜冽,說別吵了,蠱和降頭本來就邪乎,誰叫你們一開始不長心,這場戰鬥總共持續了幾分鐘而已,可是咱們接連受傷,這足以證明沙旺西的厲害。
我一砸桌子,一句話說不出來了。
不過沙旺西不死,我們心裡都不安寧,他要是在暗處放個蠱,下個降頭什麼的,根本防不勝防,並且他還知道我們的具體位置。
上次都精確的找到了,這次更是不在話下。
不過還是那句話,他找蠱王到底想幹嘛,我憋了半天沒憋住,就問蠱王。
蠱王沉思了一會兒,說我也沒想到沙旺西會是這樣一個人,他的心腸太惡毒了,他之所以找我,恐怕是想得到我的本命蠱。
我眼睛一亮,說他要你的本命蠱幹什麼,這東西都是你用幾十年的心血煉製而成的,給了他,也沒什麼用啊。
蠱王說此言差矣,耗費幾十年心血的本命蠱,可是無價之寶,他可以利用秘術,將我的本命蠱煉成他自己的。
這樣一來,他的道行就會成倍增長。恐怕他就是第二個蠱王了。
我說看來你這個師弟,已經覬覦你的本命蠱很久了,這樣一個人在身邊,你怎麼早點沒察覺。
蠱王沉默了,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隨後貓叔說,現在也別計較這些了,還是等鬼雀來了再說吧,蠱王你這次也回不了苗疆了。
蠱王嘆息了一聲,說這可能就是命數,算了,由他去吧。
我看他這麼豁達,心裡突然不太得勁兒,感覺哪裡怪怪的,好像蠱
王對我們有所隱瞞。
不過他都這樣了,還能隱瞞什麼呢。
今天註定是個糟糕的日子,我們稀裡糊塗的就過去了,第二天吃飯的時候,餐桌上又出現了一盆湯,不過不是紫菜雞蛋湯,而是疙瘩韭菜湯。
我們拿着勺子不敢下手,生怕湯水裡再出現字體。
秋心修養的差不多了,說那個白衣人影怎麼到底是什麼來頭,他爲什麼要幫咱們。如果昨天沒有他提醒,咱們真有可能栽在沙旺西手中。
我咬着勺子沉思了一會兒,然後看向了白仙子,心說這白衣人影別是她的父親吧。後來我沒抽自己一個嘴巴,要這是他父親,還至於這麼藏着掖着的?
討論了一個早晨,我們也沒討論出結果,不過大家都一致猜測,沙旺西跟獸王有點關係,這倆弄不好是一丘之貉。以後去雲南得小心了。
從下午開始,我就開始溫習《屍骨仙扎》裡的最後四道頂級符,同時把六道高級符傳給了秋心。
秋心說高級符消耗的精神太大了,她現在一次性只能畫出兩道,然後就會人事不省,昏死過去。
我說那你悠着來,不到關鍵時刻,不能隨便畫。
到了晚上,我溫習的差不多了,但並沒有動筆,我自己什麼德行,我清楚的很,即便是下筆也成功不了,白白鬱悶一個晚上,還不如等第二天再說。
可第二天早上,我發現貓叔他們的臉色都不太好,很蒼白,眼中佈滿了急色,我心說這是咋了,等着吃早飯也不用這麼急啊。
誰知秋心告訴我,白仙子失蹤了。
當時我就瞪大了眼睛,趕緊在人羣中找白仙子,果真沒有了她的身影,我說她人呢,怎麼會失蹤?
秋心說她也不知道,反正今天一進她的房間,人就不見了,好像憑空蒸發了一樣。
我說你這話太不負責任了,人又不是水蒸氣,怎麼會憑空蒸發,這事兒必有原因。
我不信邪,又去白仙子房間找了半天,櫃子裡也翻了翻,怕這小丫頭童心未泯,跟我們玩兒躲貓貓。
可找了半天連個影子都沒找到,我搓着下巴就生氣了,你說這丫頭也是成年人了,即便是離開,也得跟我們打聲招呼吧,這麼不聲不響的算怎麼回事。
貓叔的眉頭皺的很深,說不怕她不辭而別,就怕她被人算計啊。咱們昨天才打跑了沙旺西,今天就丟了一個人,我感覺這事兒沒那麼簡單。
我說那還等啥,咱們趕緊找找吧。
秋心說可以用萬里追魂符找人,但不知道白仙子的生辰八字。
我也怕這丫頭出危險,後來想來想去就想到了一個辦法。
“我這裡有一套大陣,名叫大至妙神魂萬里,不用生辰八字也行,但是起碼需要一根頭髮,或者指甲什麼的,回頭秋心去她牀鋪上找一下。”
秋心很驚喜,直接就去了,不多時回來,手裡捏着一根長髮。
貓叔說這個陣法怎麼這麼耳熟,我記得鬼雀喚醒燕子的陣法,叫大至妙神魂覺醒。
我說是這麼回事兒,當初我也納悶來,不過現在別扯這些沒用的了,還是趕緊佈陣吧。
老炮興奮的搓搓手,說又佈陣,俺最稀罕這東西,對了,這次佈陣需要啥特殊的東西不?
我說特殊的東西倒不需要,但得給我找十一個透明的玻璃瓶子,外加一個紙風箏,並且還有一輛汽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