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貓叔蹙眉說道:“這種邪術,別說見過了,就是聽都沒聽說過,如果細娘瞭解內情,最好還是告訴大家夥兒,這樣還能一起想想辦法,總悶在屋裡,這也不是事兒啊。”
我趕緊點頭:“貓叔說的太對了,有了問題,大家一起解決。總什麼神神叨叨的,我心裡不踏實。”
宋科長擺擺手:“這事沒那麼簡單,我也無數次問過細娘,但她根本不說實情。她的爲人恐怕在坐的都明白,非常穩當的一個人,心裡也有譜,她要是認定了什麼,八頭牛也拉不回來呀。所以說,現在只能靜觀其變,她總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吧。”
這麼一說,我們都嘆了一口氣。
老炮還嘀咕,說南山前輩真是神秘,自己中了邪術,竟然誰都不說,沒見過這樣的。
我瞪了他一眼,心說你小子懂個屁,沒準兒這種邪術,就是不能對外人講。
後來我靈機一動,暗中回憶《屍鬼仙扎》裡的內容,到底要看看,什麼邪術不能對外講,非得自己去慢慢破解。
但回憶了半天,我也沒有半點頭緒,或許這種邪術,並不尋常。所以我就來了興趣,那下邪術的人到底是誰呢?
宋科長之前交代過,姑姑只是踹斷了石碑,並且石碑還流出了鮮血。這彷彿是一個起因。
貓叔突然嘆息了一聲:“看來這件事複雜了,咱們碰到了一個神秘的絕頂高手。”
然後他給我了一個眼神,那意思,你抽時間,一定要跟你姑姑談談,現在雲山霧罩的,根本無從下手。
我暗中點頭,當然要跟姑姑談了,她中了邪術,我義不容辭,要是被我抓到兇手,我活剮了他。
氣氛一下僵硬了,誰都不說話,低頭尋思心事。宋科長可能說的話太多了,不斷喝着茶水。
後來聽到有人敲門,屋子外面有人說,午飯準備好了。
宋科長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打開門,發現外面出現了一個不鏽鋼的餐車,裡面有很多飯菜。
“光談事情了,忘記了鐘點,你們都是第一次來這裡,這頓飯一定要吃好。來來來,咱們端菜上桌。”
宋科長伸手幫忙端菜,推餐車的是個廚師,趕緊阻攔,說這種事兒怎麼能叫您動手呢,我來。
一看這個,我們幾人趕緊下手,沒等宋科長和廚師反應過來,十幾個菜餚就上了餐桌。
說句實話,特偵辦的伙食真好,各色菜餚都非常精緻,葷素搭配也有格調,光聞氣味,我都要流口水了。
老炮看着這麼一大桌子飯菜,眼睛裡冒光,一個勁兒咽吐沫,這個土鱉可能沒吃過這麼好的東西。
當然,我也沒吃過。
廚師給我們分配好了餐具,拿上了酒水,有茅臺和飲料。非常高級。
他對宋科長點點頭,然後轉身走了。
宋科長笑了笑,然後開始倒酒,說別看是給國家辦事,其實到頭來,咱們都是江湖中人,要是放在古代,我們就被稱作朝廷的鷹犬了。
我們都是咧嘴笑了笑,然後喝了一杯白酒。
白酒下肚,原
本清冷的氣氛熱鬧了起來,雙方也拉進了關係。
畢竟宋科長乃是特偵辦的老大,比姑姑的地位都高,還有國家做靠山,要說不拘謹那是假的。
可是喝起酒來,就不分這些了,不多時,我們有說有笑,忘記了剛纔的苦惱。而我呢,也不去想姑姑的事兒了。
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貓叔突然來了一句:“宋科長,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宋科長一擺手:“那你還是不要講了。”
我們全都噗嗤笑了。貓叔弄了一個大紅臉。
宋科長揶揄道:“都是自己人,你還整這麼多彎彎繞,有話就說嘛。”
貓叔這才放下了酒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還是有些不明白,當初你們爲啥不出動全力追殺我們。難道全是爲了那五隻汞體嗎?”
宋科長點點頭,又搖搖頭,把我們都弄糊塗了。
“當初的確是因爲汞體的緣故,所以纔沒抽出人手追擊你們,但後來不是有個神秘的年輕人把汞體都抓住了麼,我們那時候就有時間和精力了,但是依舊沒有對你們下手。你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嗎?”
貓叔使勁的點頭,他來這裡,就是想知道內情。
宋科長,夾了一塊魚肉,放進了自己的餐碟中,然後擡起頭,說:“盜墓炸燬監獄的確是重罪,放出了汞體,那就是罪無可赦,按理說你們中原十虎一個都不能放跑。但是我感覺這件事存在蹊蹺,就發動關係去調查。等調查完了,我就苦笑起來。”
貓叔蹙眉:“你苦笑什麼?”
“苦笑你們呀,苦笑中原十虎。”
貓叔的臉色有些不自然了,盯着宋科長,一句話不說。
宋科長把餐碟中的魚肉放進了嘴裡,咀嚼了一陣,然後嚥了下去,又順了一口白酒。
然後才說:“你好好想想吧,當初爲什麼要盜墓,這個主意又是誰出的?”
貓叔一愣:“當初盜墓是爲了墓葬裡的太乙餘糧,還有那什麼五卷奇書。至於誰出的主意嘛,我們本身就是吃這碗飯,還用別人出主意?”
他倆的對話,叫我迷惑起來,似乎其中還隱藏着很多不爲人知的秘密。
我看老炮正埋頭啃一個大雞腿,我打了他一下,叫他別他孃的光顧着吃,你也聽聽。
這時候宋科長又說了:“恐怕沒那麼簡單吧,據我調查,童貫墓葬裡有太乙餘糧的消息,是有人告訴你們的,你們本來沒打算盜童貫的墓。”
貓叔瞳孔一縮:“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就說,我調查的對不對吧。”
貓叔點點頭,但眉毛蹙的更厲害了,完全想不通對方要表達什麼意思。
“好,既然你承認就行,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當初沒有這個消息的話,你們中原十虎是不是就不會遭受這種災難。大家還廝混在一起,哪怕不盜墓了,去找個地方頤養天年也好。省的跟現如今似的,死的死,傷的傷。”
貓叔咬了咬牙:“人的命天註定。是我們自己水平不夠,怪不得他人。這世界上也沒有賣後悔藥的。”
宋科長突
然說:“那如果,當初給你們消息的那個人,早就知道童貫墓兇險無比,還有無數反盜墓機關呢?”
貓叔騰一下就站起來了,驚叫道:“不可能,她如果知道的話,不可能坑我們。因爲她也親自下墓了。”
我都快聽糊塗了,就問:“到底是誰搞到的消息?”
貓叔道:“就是中原十虎中,號稱燕尾蝶的紅姨。她出身於天津的青幫,黑白兩道都有關係,她一般都是管出售明器的,同時也能打探到很多實用的消息。所以說,如果她早知道童貫墓裡有危險,她不可能叫我們下去。”
對於我來說,紅姨這個名字並不陌生,因爲貓叔說過,她拿走了五卷奇書的‘人’字卷。貌似還跑到了國外。
不過要說她去暗算中原十虎,我也不相信,因爲他們老一輩的情誼大家有目共睹,根本做不出這樣的勾當。
可宋科長卻說:“紅姨的確不會坑你們。但紅姨的消息是打哪兒來的?還是從別人那裡來的。經過我們調查,有一個人專門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紅姨。然後你們盜墓纔出了事。”
貓叔瞪着眼睛,半天沒說話。
可我和秋心也是對視一眼,宋科長說的再明白不過了,是那個人想要害中原十虎,才以太乙餘糧和五卷奇書爲誘餌,引誘他們下墓。
“宋科長,此等事情並非兒戲,你別騙我。”貓叔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一句話。他從沒有想過,中原十虎死傷慘重,歸根結底是被人給算計了。
秋心趕緊說:“gan爹,你先別生氣,聽宋科長講完。”
貓叔根本沒理她,呼吸越發的急促,眼睛裡密佈出了血絲。
宋科長也被嚇了一跳:“老貓你冷靜一點,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我現在跟你說這些,只是不想叫你矇在鼓裡。所以說,你要認真聽,心平氣和的聽,你總這樣,我該怎麼繼續說呢,萬一你一會兒掀了桌子,咱們這頓飯還吃不吃。”
我趕緊站起來,說:“對對對,宋科長說的對,貓叔你先坐下,就算現在告訴你仇人是誰,你還能找人家去?飯得一口一口吃,事情得一步一步做。”
說完,我就把貓叔按在了座位上。
宋科長用讚許的目光看了看我,啃雞大腿的老炮也傻眼了,對我低聲說,咋的了這時,咋一轉眼就劍拔弩張的,要幹啊?
幹毛線啊幹,吃的飯去。
這時候貓叔低聲說道:“宋科長,你告訴我到底是誰在暗中搗鬼,我要給死去的兄弟報仇!”
宋科長眯起了眼睛:“不光你要報仇,特偵辦也饒不了他。實話告訴你吧,此人之所以暗中搗鬼,其實並不是針對中原十虎,你們只是做了犧牲品。那個人的主要目的,是冰窖裡的五隻汞體!”
什麼?!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個人是奔着汞體來的?
貓叔的神色一變:“我有些糊塗了,你能不能先說說這個人是誰?”
宋科長一字一頓的說:“此人生於山東濟南,名叫餘臨淵!”
當聽到這個名字後,我直接站了起來,尖叫道:“怎麼會是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