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建研究了一段時間,就動上了這個腦筋,他就在想着,要是現在自己買一些黃金壓在手上,那麼也許幾個月之後就會有個很大的收穫,看目前的趨勢,黃金漲價那是必然的,在加上王行長也是不會莫名其妙的對自己說那些話的,他也似乎想給自己送個人情,但問題是自己沒錢啊,柳林市最近資金不是太好,雖然手頭上是有些貸款,但那是不能動的,每天開發區都要用錢,那錢放不了幾天,而且就是想動也動不了,銀行的監管是很嚴格的。
華子建現在就有點氣餒了,這錢就成了個大問題,他思來想去的,最後到還是想出了一個地方,那就瞄上了宏宇精鑄設備有限責任公司,那幾個老闆是比較有錢的,是不是和他們合作一把,想到這,他就拿起了電話,請來了宏宇精鑄設備有限責任公司李董事長和趙董事長兩個人。
這兩個人,那是對他很有好感的,幾乎是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對這一點華子建還是有點自信的,華子建就對他們說:“現在我有個賺錢的路子,你們想不想賺一點?”
這還用說啊,那李董事長當然是願意啊,他就笑呵呵的說:“市長,我一天到晚做夢都在想錢呢,怎麼可能不想賺啊,你就說說看,怎麼個賺法。”
華子建很直接的就說:“你現在手上的閒錢可以拿出多少,可以挪用多長時間,我先計算下。”
這李董事長和趙副董事長兩個人一陣的合計,李董事長就轉過身來對華子建說:“要是短期的三千萬沒問題,要是時間長點,使用兩三個月的話,可以拿出來一千二百萬的樣子。”
華子建聽了也就感到很滿意了,一千二百萬已經不少了,他就說:“我來指條財路,但有了收益,你看我們市裡是不是也可以分點,呵呵,呵呵。”
那李董事長和趙副董事長一聽,搞了半天他不是自己要啊,是給市裡掙錢,有點惋惜,但也有些敬佩的說:“這錢是大家掙的,你出主意,我們出資本,給市裡那是應該的,市長,你說給多少吧?”
華子建到還不好說了,想多要點,但人家出的是真金白銀,多了似乎不大好,想少要點,但市裡真的錢老緊張,少了心不甘,他猶豫起來。
到是那趙副董事長有些個急了,他就說:“市長,你就說個數吧,我們知道你也不是爲自己,那我們也可以做一次貢獻,多賺點,少賺點也沒關係,你直接說。”
華子建也是牙一咬,就踹個臉厚說:“我想要個四六開,但感覺有些過分,那就按三七開怎麼樣,我們柳林市政府拿三,你們拿七。”
要以趙副董事長的脾氣,那就準備說四六開了,但李董事長到底是生意人,他可不是爲做善事來柳林市的,所以他是搶在了前面說:“沒問題。既然是華市長髮了話,那三七就三七,真要賺大錢了,除了三七分成,我們也會給華市長一定的考慮,你看這樣如何。”
華子建也就沒什麼可在商量的了,只要有錢,那其他的多點少點都合算,反正自己做的是無本的生意,他就點頭說:“好,你們回去準備好錢了,給我一個話,我們就開始運作。”
那李董事長接口就說:“錢在賬上,隨時可以取,不過華市長,你是準備拿這錢做什麼生意,可以提前說下嗎?”
華子建也就不好在隱瞞了,說就說吧,自己到也不怕,他們都在自己的地頭上,只怕也沒有多大的膽子來吃獨食,他就說:“我的到了一個消息,黃金可能要漲價,我們就那這錢來購點,放幾個月看看,只是這消息你們要嚴格的封鎖,柳林市就這麼大,消息傳出去了,只怕搶的人一多,那價格就下不來,我們也就只有放手不做了。”
這李董事長也是明白這個道理,只是有點擔心的問:“我們買這麼大的數量,那會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華子建說:“光在柳林市買當然會引起注意了,我們分散開來,到其他地方都買一些,黃金買了,我來和銀行商量,交點保管費,就存銀行的金庫。”
三人商量妥當,也就各自分頭去聯繫了。
第二天,宏宇精鑄設備有限責任公司就安排了財務人員,陪着李董事長一起,到處去買黃金去了,路上也怕出個意外,華子建就讓柳林區公安局的蔣局長,安排了兩部警車一路的押運,李董事長當然要找一個合理的藉口了,就說自己工廠的高溫爐裡要用些黃金爐條,所以趕急買些。
他們除了在本地買了些,又到了一趟省城的幾個金店,本來還以爲這一千多萬要買多少,最後一看也沒多大的幾堆,這一路就返回了柳林市工行,華子建早就和李行長商量妥當,也不用開箱檢查了,密封條一貼,就直接進了他們的保險庫裡。
剩下的時間那就是等待了,慢慢的等待那黃金的價格朝上漲。
忙完了這件事情,省紀委關於葛副市長問題涉及的其他幹部名單也傳到了韋書記手裡,看着這一長串的名單,韋書記的手都有點發抖了,他的心也在抖,自己在柳林市治理了四,五年,現在的問題竟然是如此之多,自己對幹部的教育和管理看來徹底的失敗了。
從市委呂副書記,再到葛副市長,這一個個的出了問題,那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想推個責任都沒地方推,都是自己管理的鬆懈和失誤。
韋書記想到這,頭上的汗水也是一顆顆的滾了下來,多少個像他這樣的幹部,都是因爲管理不善,治下不嚴,最後落得個丟官罷職,自己這問題也夠大了,要細算一下,真是免職都不算什麼問題,看來自己過去真的失誤很多,如果省上沒有李省長,如果自己不是李省長的嫡系,那後果是可想而知的。
韋書記不得不把華子建叫過來,和他一起商議對這些人員的處理意見,他知
道,現在葛副市長也出事了,自己在柳林市的一貫正確性已經受到了廣大幹部的質疑,現在他必須要拉住華子建了,不然只要有一個人大膽的跳出來和自己對壘,自己就會形成牆到衆人推的局面。
當然,這也許是他謹慎的考慮,未必真會有人站出來指責他,但如果是華子建站出來,他在那麼的振臂一呼,那是一定可以把他按翻在地的,所以華子建現在既是他最大的威脅,也是他最大的保護傘,只要華子建沒有進攻,那其他人是不敢隨便動手的。
華子建接到他的電話很快就來到了他的辦公室,他看到韋俊海書記的臉色不是太好,估計韋書記是遇上什麼麻煩了,他也就不敢隨便的開玩笑說什麼,老實的坐了下來。
韋書記雖然心裡很沮喪,但他不能讓這樣的情緒表露出來,他必須顯得很坦然,顯得很輕鬆,這點現在是很難做到,那就儘可能做的好一點吧。
韋書記也坐了下來,沒有說話,只是把省紀委的通知遞給了華子建,華子建多少也已經估算到是那事了,但還是接過來很仔細的看了一遍,裡面涉及了好幾位局長,還有一兩個縣長,華子建看完也沒說什麼,輕輕的把通知放在了茶几上。
兩人沉默了片刻,韋書記就問道:“省委讓我們拿出一個處理的意見來,你有什麼看法?”
華子建本來也是想和他談這個事情的,在省城的時候,樂世祥是專門就這個問題給他做過交代的,他心裡也早就有了處理意見,只是這兩天光顧着倒騰黃金,還沒來得及和韋書記坐下來說起這個事情。
現在華子建見韋書記問的他意見,他也知道這事情必須要解決了,華子建也就沒怎麼多想的說:“對這裡面幾個性質惡劣一些的,我們就不要手軟了,反正是上面也知道,保也保不住,對一些被動犯錯,和情有可原的,我們就網開一面,做處分教育,不要一棒子打死,你看這樣處理如何?”
韋書記也當然是希望如此,但他有他的擔心,一個是過去自己老是這樣處理問題,怕這次手太軟,以後這樣問題又出現,再一個從這次上面的通告上看,措辭嚴厲,只怕是處理輕了,上面不會答應,最後還要怪罪到自己頭上,他很猶豫的對華子建說:“你這方式好是好,但我還是擔心這樣的處理意見,上面不會同意,一但駁了回來,那我們就很被動了。”
華子建是心裡有底的,怎麼會駁下來?但他不好給韋書記明說,就只好說:“我想他們不會的,不要看上面措辭嚴厲,要是真的怕我們處理輕了,他們自己就直接下處理意見了,讓我們拿意見,那就是給了我們一個迴旋的餘地,誰都知道,西山正在經濟啓動中,搞亂了得不嘗失。”
韋書記聽他這樣一說,心頭是豁然開朗,難怪上面連自己一句責怪的話都沒有,上面也是想保持柳林市的穩定大局,看來自己的分析和判斷是跟不上華子建了啊。
韋書記就情緒有了明顯的好轉,有些感激的對華子建說:“看來有的問題,你比我看的透啊,那這個處理意見我們就上個會,按你的意思處理。”
華子建就客氣道:“我也就是個建議,到底怎麼辦還是你拿主意,我支持就是了。”
兩人也都客氣了幾句,分手了。
在這個問題上,韋書記是不得不佩服華子建的判斷了,自己搞了怎麼多年的組織工作,但在這次的問題上,明顯的不如這個年輕,也許是自己過於的緊張了吧,但這華子建確實不失爲一個頭腦清楚,冷靜靈活的人,只怕在鍛鍊幾年,那對官場的嫺熟和老練比自己都要強了,這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強。
想到了華子建,他就突然的想到了上次在游泳池見到的華子建的妻子,怎麼那人自己看着很是眼熟,就是一時想不起來,在者,華子建經常回省城去,他妻子會不會。
韋俊海想到了這裡,趕忙就拿起了電話,給檔案局局長打了過去,讓他幫着查下華子建妻子的情況,當然了,他會找個很好的藉口的,是要填一個主要領導的什麼表什麼什麼的,局長就答應馬上去看看。
過了有十多分鐘,局長就來了電話說:“我查了一下,華市長的愛人姓江,叫江可蕊,是省城的人,她的家庭狀況不詳。”
韋書記有點懷疑了,就連忙追問了一句:“她沒有填寫家庭成員。”
局長就有稍微的查了一下,回答說:“上面沒有她父親的名字,倒是有她母親的名字,叫江瑞霞,在省旅遊局工作”。
韋俊海就沒在說什麼了,聽着對面局長連續的“喂,喂”了幾聲,韋書記掛上了電話,他的記憶也恢復了,不錯,華子建的妻子是誰他已經明白了,江瑞霞就是樂世祥的妻子,而且對於江可蕊自己也完全的記起來了。
韋書記呆呆的,也很頹廢的一屁股坐了下來,現在算是清楚了,華子建爲什麼每次都可以身在陷阱又輕鬆的脫出,每到關鍵的時候,總會有神來之手,把他托起,特別是她莫名其妙就就當上了柳林市的市長,這一點更是當初自己絕沒想到的事情。
且慢,不是聽傳言當初她市蘇副省長提拔的嗎,但蘇副省長又怎麼會和樂世祥站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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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書記在辦公室坐了很久的時間,也想了很多的問題,最後她也算想通這個問題了,既然自己天天和華子建在一起上班都無法確定華子建的背景,那麼遠在省政府的蘇副省長和李省長又怎麼可能知道這情況呢,華子建就像市一個雙面間諜一樣,在樂世祥和蘇副省長雙方中都尋求着好處,當然了,和蘇副省長這肯定不是真心的,她不過市在虛與委蛇罷了。
想到這,韋書記透徹多了,情緒也逐漸的冷靜下來了,韋書記自言自語的說:那就來吧,繼續玩。
不過韋俊海又回想到自己和他的整個鬥爭歷程,現在他也不得不感慨華子建的厲害,就算是沒有外力的作用,自己只怕也未必是他的對手,你看現在,不管從大勢上,還是在常委會的力量對比上,自己已經是落了下風,這才用了多長時間啊。
但這已經是過去了,自己知道了你華子建的底細,就一定會找到其中的破綻來對付你,等着吧,我們的戰鬥並沒有結束,誰笑道最後現在還言之過早。
華子建是不知道這些的,他回去後就開始了計劃,因爲現在有好幾個人要倒黴,那麼就會很快的騰出一些關鍵的位置來,自己不能白白的錯過這次的機會,不說全要吧,自少也要搞他個一半出來,不,一半有點少了,要搶就多搶幾個官位出來。
華子建就算開了,這個局給誰,那個局長,那個縣應該誰去頂上,頂上的人走了那個位置還應該讓誰補,算算的頭就大了,雖然這沒有解方程那麼惱火,但很多位子不能光看是不是自己信的過的人,還要把他的能力,水品加起來綜合的考慮啊,這就問題大了,有的人是有能力不忠誠,有的人是很聽話,但腦袋瓜。
要挑選出來幾個真正的獨當一面,有很忠心的人,你別說,還很是爲難。
華子建就用了一個簡單的方法,找了張紙,那個鉛筆,最後密密麻麻的寫了很長時間,最後到底還是排了個順序出來。
讓華子建想不到的是,韋書記現在和他一樣,也在辦公室排列哩,只是韋書記沒有找紙寫,就是一個人開在辦公椅上想,但想了一會,頭就想大了,最後只好暫時不想這問題,他拿起了電話,給市委辦公室吩咐,讓他們通知所有的常委,下午在市委小會議室召開會議。
到了下午,所有的常委都參加了會議,華子建和政府幾個常委一起過來的,大家都坐上了自己應該去坐的位置,華子建掃了一眼下面的會議室坐的人,感覺到環境美化多了,沒有了呂副書記和葛副市長,就像是沒有了路邊的野草,他的欣慰那是無以言表。
韋書記和他的感覺就截然相反了,他感到了一些不習慣和一種孤獨,他看不見那兩雙永遠追隨自己的目光,這樣的心情是別樣的,雖然他們都不是好人,雖然他們都犯下了自己都不能饒恕的錯誤,但在感情上,韋俊海書記還是多多少少有些惋惜的。
韋書記坐了下來,他先用那凌冽的目光掃視了一圈,最後拿起了省委的通知,他沒有念,只是大概的把這意思傳達了一下,人也是沒有完全的點名,然後就把和華子建一起商量的方案端了出來,讓大家談談看法,現在下面是可以議論的,因爲這問題不很敏感,都是處理別人的問題,所以就三三兩兩談了談看法。
華子建和自己手下的那幾個已經是在路上通過氣的,所以基本是沒有什麼大的分歧,就把那三個局長,一個縣長,一個副縣長做了開除公職的處理,其他那些小嘍囉們,給處分的給處分,降級留用的降級,黨內警告的警告,基本是用了兩個小時,就把這些處理意見做了歸納,大家在一舉手表決,全票通過。
這問題平平安安的就算是完成了,韋書記就又說:“剛纔大家對處理意見已經是持統一的態度,做了表決,那麼下面我想讓大家在考慮一個問題,那就是空出了這麼多的位置,我們應該儘快的填補上,特別是這些處理的人,都是在比較繁忙的崗位,空的時間長了,會極大的影響工作。”
大家也都點都認可,一個縣上可以沒副縣長,但絕對不可以沒縣長,要不趕快選出來,時間一場麻煩更多。
韋書記就又說:“現在我就把我的想法給大家談談,看看大家有什麼意見。”
韋書記就開始了安排,這個局誰來頂上,這個縣長讓誰來當,等等吧,他的人選裡,基本是沒有華子建在自己辦公室排的人,華子建就心裡暗笑了,你老韋的胃口也特大了點吧,在怎麼說,你也應該給我留幾個位置,怎麼你都想占上,天下那有怎麼好的事情,你把別人都當瓜慫了。
這華子建的幾個手下,一聽這名字,再一看華子建的臉色,都心裡很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大家就不在專心的聽了,那出了煙,抽了起來,一時間那小小的會議室裡,是煙霧瀰漫,大家的表情在煙霧後面也是個不相同了。
韋書記手下的那幾個人,越聽是越加的心裡發寒,都在想,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敢這樣的藐視華子建,一但把他惹,毛了,那是怕又要起一場風波,這安排人員應該給人家留幾個啊,現在的華子建不比過去了。
華子建手下那幾個臉上都帶上了淡漠的漫不經心,你老韋還以爲這是半年前啊,你想怎麼就怎麼,華市長是一直不想和你計較,但今天你這名單通過的了那纔算你狠。
韋書記他說完了自己的安排,就對大家說:“你們對這些安排都有什麼意見,大家可以暢所欲言的討論一下,這也就是我個人的一個想法,有什麼不周到的,你們可以提出來。”其實韋書記心裡清楚的很,這個提議是過不去的,首先華子建就不會同意,誰不想安排點自己好使的人,只是自己必須這樣做,要讓大家都明白,自己並沒有被華子建擊垮。
韋俊海講完話,下面靜悄悄的,沒有了一點聲音,韋書記那幾個常委到是想說兩句不錯的話,但看看華子建這面氣勢洶洶的常委,都把那想要說的話嚥下了肚子,現在的局勢大爲不利,還是多聽少說,安安穩穩的,不要最後自己成了替罪羊,那才叫個冤枉。
這樣的沉默和僵持讓房間裡的空氣也變得有些凝固,除了那一張張冷漠的面孔,就是不斷漂浮在會議室的煙霧,會議室時鐘的滴噠聲從來都沒有走的這樣響亮和有力過,似乎所有的聲音裡,就是他最爲洪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