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芷沅的小手不自覺的拽着他的西裝,眉毛皺的緊緊的。
宋零眼底的憤怒爆發如山洪,他抱着她走開。
寧安逸不放心,追了兩步被許宿抓住。
“熱情的雷鋒,他們是夫妻。”
“夫妻?”寧安逸有點吃驚。
“那好。”他並沒有懷疑,因爲他聽見昏迷的柳芷沅被這個男人搶過去的時候,叫了一聲“大叔”。
現在情侶都這麼叫嗎?
宋零帶着柳芷沅走了幾步,發現懷裡的女人越來越不正常,臉頰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林瑾容這個在他眼皮底下並不活躍的人來找女兒,一擡頭,就看到了兩個人。
在很遠的地方,她就看到柳芷沅渾身溼透了,還滴着水。
然而,她在乎的不是女兒的遭遇。
反而下意識的皺眉,盯着宋零。
心底壓了一晚上的火苗,都上來了。
整個晚上,太太們都花時間讚美自己家的女兒,炫耀女婿或者富二代男友。
只有她家的柳芷沅,辜負了期望,嫁給了一個窮醫生。
她羞於在別人面前提起這件事。
說起來柳芷沅還真是個奇怪的女孩。
從來不喜歡碰豪車,雖然在家裡買了一輛寶馬,但平時還是喜歡坐公交車去上班。
宋零走得很快,完全無視她的眼神。
臨近的時候,林瑾容不禁咒罵起來。
一瞬間,林瑾容嘴裡的話就被宋零暴風雨般陰沉的眼神扼殺了。
後背一僵,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當她看到宋零拿着柳芷沅上了熟悉的寶馬車,她氣得臉都紅了。
這輛車是柳芷沅生日時,柳慶送她的生日禮物。
該死的柳芷沅,還倒貼給窮醫生?
真的把她氣死了!
宋零一路加速,副駕駛上的柳芷沅卻越來越焦躁不安。
看她的反應,他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他別無選擇,只能把車停在附近,扛着柳芷沅進了酒店。
彎腰把她放在柔軟的大牀上,準備去冰箱拿冰塊。
然而,她身後的女人條件反射地跳了起來,四肢緊緊地纏繞着他。
宋零的身體突然僵住了,背上的女人越來越放肆。
柳芷沅很熱,只覺得這個後背冰冰涼爽很舒適,只想抱得更緊。
宋零在粉碎了心底的一絲衝動後,轉身拉下了被緊緊包裹的手臂。
“不許動!”
柳芷沅哪裡會聽話?
他剛走了半步,她又纏上了他。紅脣直接擋住男人的嘴脣。
她從來沒有這樣主動過。
動作似乎有點生疏,但也急切。
只覺得他滿腦子都是冰冰的酷勁,讓她忍不住。
宋零第一次發現自己無法拒絕眼前的女人。
她的嘴脣在一秒鐘內融化了他心尖上的冰。
柳芷沅雙手瘋狂撕扯着他的衣服。
宋零第一次覺得自己瘋了,前所未有。
大手按着頭,強迫嘴脣偏離臉,啞聲警告:“玩火?”
柳芷沅又主動吻了他的嘴脣.
“柳芷沅!"
低沉沙啞的警告過後,空氣中揮之不去的味道變得濃烈起來。
在最後一刻,他深邃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驚訝。
霸道強勢的動作忍不住溫柔了幾分。
……
柳芷沅第二天中午醒來。
當她睜開眼睛時,她看到了奇怪的窗簾、奇怪的牀單和奇怪的水晶燈。
眼睛突然睜大了,身上突如其來的的壓迫感讓她跌回牀上。
酒店?
痛苦?
一道閃電打在她的腦海裡,她掙扎着從牀上摔了下來。
低頭看着青紫色的痕跡,白皙的手指緊緊地拉着牀單。
理智回來了,整個人都懵了。
她只記得昨晚她喝的牛奶有問題。
她現在在酒店醒來,她身上有那麼多痕跡,她一定是……
突然眼前一片漆黑,不敢去想。
那些言情小說裡的情節浮現在腦海裡。
昨晚給她下藥讓她難堪的一定是裴筱筱。
按照正常的套路,她失去知覺後,會把她交給腦滿腸肥的暴發戶。
這些暴發戶的特點是————頭禿、滿臉都是坑、黃牙、傲慢、自大、還超過五十歲!!!
想到這裡,她瞬間噁心,想掐死自己。
真的有一種脫離現實不想活下去的衝動。
她也是一個急性子的人,於是她撐起身子站了起來,在房間裡四處尋找那個可惡的“暴發戶”。
不在牀上,不在浴室,不在衣帽間。
那個混蛋到底在哪?經過幾輪尋找還是沒找到,她非常生氣。
柳芷沅心裡有個更強烈的想法,就是找到“暴發戶”,拉着他一起跳樓。
這是她第一次不想活了!
這個房間是套房,這讓她更相信自己的猜測。
眼淚奪眶而出,忍着痛,衝出裡屋。
沙發上沒有人。
不過,書房中有動靜。
她不假思索地衝進書房。
宋零在書房背對着門接電話,聽到動靜後就掛了。
“混蛋!王八蛋!我要和你決鬥!"
柳芷沅完全喪失理智直接往前衝,但是當“暴發戶”在她面前轉身時,她的腿軟癱在地毯上。
宋零的眼神深不見底。
當他看到眼前這個女人光着腳躺在地上的時候,眼神裡有了一絲細微的波動。
柳芷沅臉頰上還留着淚痕,他呢喃着重複道:“你怎麼了?”
宋零臉色陰沉了幾分,冷聲問道:“看見我很失望?”
柳芷沅眨了眨眼睛,怕他看到的是幻境。
她的心情就像坐過山車,跌宕起伏。
現在無疑是在雲裡沉浮,知道昨晚和自己發生關係的不是“暴發戶”,而是大叔。
她心中的烏雲瞬間消失了。
甚至還很慶幸,幸好是大叔。
大叔看着順眼,最重要的是大叔是她老公,這是她合法的丈夫。
和她老公發生關係很自然。
雖然她和大叔之間沒有愛情火花,但是她已經通過閃婚體驗過人生了,不介意再通過閃戀體驗一下婚姻!
想到這裡,她感覺好多了。
伸手擦了擦眼淚,吸了吸鼻子,坦然地說:“大叔,你都不知道,剛纔真的嚇死我了。我以爲我昨晚失身,婚姻出軌,還是個暴發戶,我差點瘋了。”
看着她的表情,宋零的眉毛舒展了幾分。
但是,聲音依舊微弱。
“那麼,你快樂嗎?”
柳芷沅點點頭,“當然,因爲我不用自殺。我本來想和暴發戶一起死的。現在好了,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