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後你將成爲新的天下第一高手。”張無極靜靜地看着司徒空雨說道。
“前輩說笑了,前輩肯定長命百歲,再說空雨從來沒想過要成爲天下第一。”司徒空雨笑了笑,看着張無極說道。
“能答應我一件事嗎?”張無極看着司徒空雨靜靜地問道。
“前輩請講,只要空雨能做到的,空雨一定幫前輩做到。”司徒空雨看着張無極說道。
“我還有個徒弟,名叫蕭寒,以後遇到了,希望你能幫我多照顧一下他。”張無極皺了皺眉頭,看着司徒空雨說道。他這一生都沒怎麼有求於人過,但現在卻爲了蕭寒破了例,他的確很擔心蕭寒,如果讓自己那個大徒弟趙璩知道自己還有個徒弟,趙璩肯定會不擇手段地殺了蕭寒。
張無極並不知道,小王爺趙璩早就知道他還有個徒弟了,蕭寒已經有兩次差點送了命。
司徒空雨沒有說話,而是點了點頭,只要是前輩的徒弟,即便前輩什麼都不說,她也會照顧一下的。
張無極笑了笑,一臉狂傲地看着司徒空雨說道:“好,那再來!”
張無極右手握着彎刀,刀尖指着地上的石頭,衣服和頭髮都自動飛揚,一臉的狂傲地看着司徒空雨,他是天下第一,他是武林傳奇,不管以後怎麼樣,他現在還活着,他活着,他就仍然是武林的傳奇。
“那得罪了,前輩!”司徒空雨看着張無極嬌喝道。她是高手,她也生來狂傲,張無極的狂傲激起了她心裡的戰意。
司徒空雨嬌喝完,手中秋水一抖,一道劍氣氣勢如虹地向張無極射去,緊接着,她人影一轉,連人帶劍再次向張無極射去。
看到射來的劍氣,張無極這次沒有躲,彎刀一擡,一道紅光向劍氣射去,緊接着,他也飛速的向司徒空雨射去。
“轟”的一聲,劍氣與刀氣相交。司徒空雨的秋水劍穿過劍氣與刀氣相交產生的氣旋,直接向張無極射來。
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劍尖與刀尖相交,白色氣旋和紅色氣旋再次從刀劍兩尖盪開。
張無極右手一抖,把全身真氣運於右手的月弧上,月弧彎刀紅光暴漲。
司徒空雨也連忙把全身真氣運於右手的秋水上,以用來抵擋住張無極彎刀上傳來的強大的真氣。
“轟”的一聲,劍氣和刀氣再次分別從劍尖和刀尖盪漾開,發出刺眼的白光。
白光過後,張無極輕輕地飄落在地,而司徒空雨卻被向後震退了幾步,然後也輕輕地飄落在地。
張無極腳一落地,輕點一下地面,然後月弧彎刀攔腰向司徒空雨斬去,同樣簡單的招式,但是絕頂高手和普通高手使出來給人的感覺卻是完全的不一樣,張無極這一刀氣勢如虹,刀刃隱隱傳來破空之聲,彷彿把整個空間給撕裂了。
快,彷彿人影一閃,張無極便到了司徒空雨的跟前,司徒空雨腳一落地,連忙向後飄了一步。張無極一刀劈空,刀鋒一轉,直指司徒空雨的胸前,司徒空雨腳再次點地,身形往右閃去,手中秋水劍向張無極的右手手腕劃去。
張無極右手手腕一轉,月弧彎刀架住了司徒空雨的秋水劍,月弧彎刀架住秋水劍的同時,同時張無極的左手屈指成爪,探向司徒空雨的咽喉。他的這一招正是八卦手裡的探喉,仍然是同樣的招式,張無極使的時候,跟蕭寒使的時候結果卻是完全的不同。
司徒空雨沒敢伸手架住張無極的探喉,而是身形一轉,向後退了幾步,她沒有忘記,前兩次她都是輸在張無極的八卦手上。
八卦手變化多端,尤其是張無極這樣的絕世高手使出來,更是讓人防不勝防。
兩個時辰過去了,南山下的客棧裡,小王爺趙璩仍在負手而立看着窗外,身後還站着趙喬之。
“喬之,你說師父那現在結束了嗎?”小王爺頭也不回地問道。
“應該差不多了吧,現在都快寅時了。”趙喬之站在小王爺身後低着頭說道。他對這個小王爺一直都很敬畏,儘管是跟小王爺一起長大的,但他從來都不敢把小王爺當成是自己的兄弟,因爲小王爺這種人不需要兄弟,小王爺只需要奴才,所以自己只能成爲小王爺的奴才。
“喬之,你說師父現在怎麼樣了?”小王爺回過頭皺着眉頭看着趙喬之問道。
“這個喬之不知道。”趙喬之低着頭說道。
“哎,師父啊師父,你怎麼就不能聽我一回呢?”小王爺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地說道。
“走吧,去淨肖亭,相信師父已經在那等我了。”小王爺看着趙喬之說道。
說完,小王爺便向外走去,剛走出門口,小王爺又轉過頭看着趙喬之說道:“對了,你還是不要跟我一起去了。”
“這個喬之明白。”趙喬之點點頭說道。他的確明白,一會兒,小王爺肯定要和蕭寒見面,蕭寒認識自己,自己要是去了,不明擺着告訴蕭寒自己做的這一切都是小王爺指使的嗎?
小王爺沒有說話,而是點了點頭,然後轉身便向外走去。他走路的姿勢很從容,儘管他制定了這個計劃都快一年了,但他仍然感覺不到任何的緊張。
小王爺出了客棧,身後跟了幾個黑衣人,這幾個黑衣人就是前天圍堵阿大和阿二那些黑衣人中的幾個。
小王爺沒說話,而是直接向淨肖亭走去,其他幾個黑衣人也沒說話,而是默默地跟在小王爺身後。
淨肖亭旁邊是一個破舊的寺廟,而此時的張無極正閉着眼睛低頭坐在寺廟中。
來的淨肖亭外,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小王爺伸手扣了一下破爛的廟門。
“是寒兒嗎?”屋內傳來張無極的低沉地聲音。
“是的。”小王爺低聲地說道。
“進來吧。”張無極放緩語氣說道。
“好的,師父。”小王爺仍然低聲地說道。
小王爺進來後,坐在張無極的跟前,他一點都不擔心師父現在能識破自己,因爲他知道剛剛一戰之後,師父現在肯定已經毒性攻心,眼睛肯定已經看不見了,耳朵也聽不明瞭。
“寒兒,還記得爲師跟你說了什麼嗎?”張無極擡起頭看着小王爺說道,不過現在他什麼都看不見。
“記得。”小王爺點點頭說道。
“記得就好,記得就好!”張無極點點頭說道,說完手腕一轉抓住了小王爺的脈門,然後體內強大的真氣便向小王爺體內涌去。
張無極早就想好了,他這一戰之後肯定毒發攻心,他要把畢生的功力傳給自己第二個徒弟蕭寒,蕭寒有了自己的功力的話,或許還能收回日月教。
不過張無極的這個計劃,也是在小王爺的計劃中,自從小王爺跟張無極說過,要張無極幫他一統江湖,被張無極斷然拒絕後,小王爺便實施了他這個計劃。先是對師父下毒,讓毒性壓制師父的功力,師父必然沒法找自己報仇,等師父壓住身上的毒性了,師父的一戰之約就要到期了,他知道師父是個大丈夫,是絕對不可能失約的,而這一戰之後,師父肯定就會毒發攻心。所以師父要想報仇的話,只有再收個徒弟,而他也肯定會在自己將死之際把畢生的功力傳給這個徒弟,讓這個徒弟來找自己報仇。
這一切的確在讓小王爺的算計之中,不過他還是有一點想錯了,張無極並沒打算報仇,他只想收回日月教,他不想江湖再次血流成河。
小王爺知道江湖崇尚武力,既然師父不願意幫自己,那就只能自己來,不過以他現在的功力,是不能讓整個江湖信服的,所以他要得到師父的功力,然後一統江湖,然後再奪得帝位,擁兵北上,一洗靖康之恥。他趙璩要成爲傳奇,要成爲這個可恥時代的傳奇,所有阻擋他成爲傳奇的人都得死!
其實蕭寒在小王爺這個局中只是一個路人,對於這個路人,從一開始就決定了他的結局,那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