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了塔納託斯原來就是唐昀之前說的“神秘保鏢”之後,蕭白白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總算平靜了下來。
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她又不禁好奇另一個神秘保鏢了。
那個人會是誰呢?雖然說自家老爸和大哥都爲自己找了保鏢,可事實上,她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卻只是和所謂的保鏢見了一面。塔納託斯還算不錯,至少還露面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而另一個保鏢卻始終不肯露面,這讓蕭白白在好奇的同時,又不禁感到鬱悶。
爸爸被騙了!
很明顯他找的那個保鏢有着渾水摸魚的嫌疑,一直不肯露面,鬼知道那所謂的保鏢究竟在哪裡?!蕭白白很懷疑,如果她真的在這邊遇到什麼危險,那個未曾露面的保鏢真的能夠及時出面救她嗎?
想到那個微乎其微的可能xing,蕭白白把頭搖了搖,上帝保佑她到目前爲止仍然平安無恙。
下午,蕭白白一個人返回了Ade公共休息室。因爲課程安排以及學生們漸漸養成的作息習慣,現在這個時間段正是大部分學生補覺睡眠的時候。因爲Ade與其他兩個校區不同,它所有的課程都是在晚上。
蕭白白曾不止一次的痛批安排課程的相關負責人,安排這種作息時間的一定都是顛倒時間黑白的夜貓子!!不然怎麼會好端端的,怎麼會把白天的課放到晚上呢?不過,爲了不耽誤自己的課程,具體的說應該是不想小考成績太差——本屆的佛利密達學院校長大人,似乎十分喜愛看到學生們慘不忍睹的考卷,然後以此作爲總學院打掃衛生後勤部的最主要勞動資源。
每個班考試成績在最後十名的,都將“義務勞動”一週到一個月不等,隨着小考的頻率不斷加快,“義務勞動”的隊伍人羣已經愈來愈壯大了。蕭白白甚至可以預見到,在未來的幾個月內,佛利密達學院全體學生總動員打掃廁所的壯觀景象了。
校長的這種古怪癖好,讓三個校區的學生們哀嚎連連,不過即使如此,他們也是不敢違抗的——這是每一個進入佛利密達學院的人都明白的道理:
在這裡,不管你是多麼有勢力的家族唯一繼承人,又或者是未來黑幫勢力統帥,在佛利密達學院裡一天,就必須聽從這所學院的安排。
“噢其實我們已經很幸運了!”一個正在不斷瞪大雙眼,以免讓眼睛合上睡覺的棕色頭髮少年,趁講臺上教授不注意,回頭衝蕭白白低聲說道:“要知道某一屆的佛利密達學院校長,特別喜歡讓他的學生們穿着顏色骯髒古怪的制服!哦冥神啊,你一定不想去知道那制服究竟有多醜陋!而最不幸的是,沒有一個人敢違抗。是的,他們必須要穿着統一難看的制服在學院裡到處走動,逛街,約會……”
蕭白白坐在座位上,手裡拿着鋼筆正在筆記本上抄寫着重點,聽到前桌男生的話之後,乾巴巴的衝他笑了笑。
至少,在她看來再難看的制服也肯定要比打掃廁所幹淨得多。
蕭白白
低頭看着筆記本上密密麻麻的考題,心中感嘆,這就是教授所說的一個小小的“測試”?或許,佛利密達學院的歷屆校長都有着難以令人接受的“癖好”。記下最後一道重點,她將鋼筆放下,活動着自己發酸的手臂,擡起頭掃視周圍一圈,不經意與彌諾斯投來的視線相遇。
瞬間,她有種被野獸盯住的感覺!
彌諾斯的座位距離她比較遠。蕭白白的位置是靠窗那一排,而彌諾斯則是坐在靠後門較近的位置,兩個人上課基本上沒有任何交流。這還是第一次,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兩個人的視線彼此對上。
蕭白白幾乎是下一秒就移開了目光,不是她不敢與對方對視,而是自從她與塔納託斯發生那件囧死人的誤會事件之後,彌諾斯就經常用一種詭異的目光注視着她。這不能算是偷窺,當然,人家是正大光明的看,可是,任何一個人在被長時間注視,尤其對方的視線十分熾熱的情況下,都會感覺到不自在吧。
雖然已經不再去看他了,可蕭白白依舊可以感覺到側面那熾熱的目光一直緊緊鎖定着她,彷彿一直都不曾離開過。
這不由得讓蕭白白想起拉達曼提斯曾經對她說過的話,他說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喜歡人的權利,你可以拒絕他們的追求,卻不能阻止他們對你的喜愛。當時她聽到這句話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微笑點頭稱是。她同意拉達曼提斯的觀點,因爲喜歡可以是兩個人的事,但也可以只是一個人的事。
記得在之前的世界裡曾經看過一部電影,其中最爲經典的一句話,讓蕭白白至今印象深刻。
我喜歡你,與你無關。
是的,喜歡一個人不需要對方做什麼迴應,只要自己喜歡,那就足夠了。因爲這種喜歡,所以可以爲對方付出一切,即使到頭來對方根本就不知道你爲他付出多少,但因爲喜歡,因爲還可以爲他付出,所以,一切苦澀也都會變成甜蜜。
蕭白白知道拉達曼提斯是在暗示她,她不是傻子,不會看不出來這些天與她朝夕相處的少年們發生的微妙變化。事實上,她與他們的關係也開始變得有些微妙、曖昧和複雜。只是幾個少年的表現形式各有不同,像拉達曼提斯就繼續和她談笑風生,像什麼都沒發生過那樣聊天逗趣,可在細節方面就做的更加用心。據埃爾克斯的“好心”透露,拉達曼提斯竟然與他的“女朋友們”徹底斷絕來往,真正開始嚴格要求自己,當起了“單身貴族”。
綿羊寶寶修普諾斯則是恢復了之前的單純無害狀態,沒事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口水順着他的嘴邊往外流,一副天然呆的大男孩模樣。他與她之間彷彿是達成了某種共識,彼此均不再提起有關“契約”的事宜,而且不再回憶有關之前那段“血色瞳孔”的暗黑事件。
只是,不知是蕭白白的幻覺還是怎麼的,修普諾斯變得越來越黏人了。現在課餘時間,她不管走到哪裡,修普諾斯一定會緊跟其後。好像突然之間,她從他的“主人”變成了他的私人
專屬“抱枕”。
事後,修普諾斯的這種反常行爲被埃爾克斯解釋爲:正常現象
當時蕭白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埃爾克斯,在這一刻她其實很想問他的腦袋是不是也變得不正常了?埃爾克斯似乎也覺得這種解釋很潦草,於是又加了一句,修普諾斯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人,而她的身上恰好有一種母xing的慈愛,這恰到好處的安撫了修普諾斯動盪不安的情緒,所以他喜歡黏着她算是正常現象。
要說拉達曼提斯和修普諾斯的變化,蕭白白還是可以應付的。但是,彌諾斯的表現就讓蕭白白感到十分頭痛了!!
彌諾斯怎麼了?
哦,其實彌諾斯沒有像拉達曼提斯那樣走溫情戲的路線,更沒有像修普諾斯那樣黏人。事實上,彌諾斯應該是三個人當中表現最正常的一個了。因爲他很少主動找她說話,每當幾個人坐在一起吃飯,聊天,學習的時候,他總是默默看着她和其他人說笑打鬧,沒有進一步的行動。
也許,是她自己多想了?其實彌諾斯根本不是喜歡她的,一直以來都是她想多了?
這是蕭白白最開始的想法,可是,事後她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了!!
彌諾斯雖然沒有任何行動,可事實上,每一次相處的時候,他總會不由自主的將視線定在她的身上,然後這一定,往往就是一個上午,甚至是一整天。
有時候蕭白白被盯的心裡發毛,直覺告訴她彌諾斯應該是有話想要對自己說的,可對方卻只是這麼默默的注視她,而沒有上前一步進行溝通。這讓蕭白白有些鬱卒,對方好像只是單純的想要“看看”她,而並不打算做什麼。
就像現在,蕭白白緊盯着講臺上正在不停噴着唾沫星子講述歷史的教授,卻依稀可以感覺到身後有個人正在注視着她。
那個人有着一雙漂亮的淺褐色眼瞳,黑色的頭髮,過於消瘦單薄的身體挺拔而修長,在這滿是金髮碧眼的西方人堆裡愈發顯得突兀特別。他冷淡孤漠的就像一隻遊走在黑暗之中的夜狼,獨來獨往,桀驁不馴。
“咳咳咳,請問小姐是否需要在下助你一臂之力?”坐在蕭白白身邊的埃爾克斯一本正經的扶着眼鏡,看似端坐在座位上認真聽課,實際是將身邊人的疑惑不解忐忑不安慌張等等小動作小細節捕捉眼底。
蕭白白瞥了他一眼,翻開筆記本低頭複習,不再理他。
埃爾克斯碰了一鼻子灰,不僅沒有懊惱氣憤,反而更加熱情主動的靠近蕭白白,再一次表示他可以“幫助”她擺脫現在的困境。
“你很苦惱不是嗎?”他就像是手拿棒棒糖引誘小蘿莉跟自己回家的怪叔叔,不停地勸說着蕭白白,“其實只要一個很簡單的方法,你就可以讓自己擺脫目前的困境了。我可以幫助你,當然,事成之後我只需要你幫我完成一個小小的心願……哦當然當然,我絕對不會讓你做什麼違法犯罪的事……很簡單,那對於你來說非常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