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白瞪大了雙眼看着正在親吻自己的少年,在聽到對方呼喚自己的名字之後,驚詫到整個人都一下子僵硬住了!
難道……難道說……
不知不覺,她的呼吸也變得急促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啊,她曾經在照片上看到過的少年,不是已經死了嗎?那個清澈的像是泉水一般的淡然少年,不是已經死了嗎?
對唐家的愛恨情仇以及家族恩怨完全不知情的蕭白白,在猶豫懷疑了十幾秒之後,就被心中澎湃激動的歡喜整個佔據了!
“……哥哥?”她試探xing的開口詢問道:“是……唐澈哥哥……嗎?”她沒有得到對方明確的回答,但是,她卻可以從對方顫抖的身體和緊緊的擁抱中得到肯定的答覆。
他,他真的是唐澈!!
那個在她剛剛來到這個世界,變成“唐米”的時候,在照片中見到的少年!
原來,他沒有死……
“小米……小米……”唐澈緊閉着雙眼,像是輕嘆又像是呢喃一般的不停在蕭白白耳邊重複着,“我終於找到你了……小米,你終於回到我身邊了……”
蕭白白雖然不明白唐澈是怎麼“起死回生”的,但是一個“失而復得”的親生哥哥對於她來說,不可否認是極爲重要和珍貴的。曾經在照片中一眼就注意到了這個清澈的少年,而後不停在心中遺憾他已不在。可現在,她又再次見到了他!
……
“對了,哥哥,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兄妹相認之後,蕭白白坐在柔軟的真皮沙發上,環視着裝飾華麗奢侈的房間,歪頭好奇的戳着書桌上的小貂玩偶,隨意問道:“大半夜的,哥哥你在地下室唱什麼歌啊?你知道我在樓上聽到你的歌聲的時候,心中是什麼感覺嗎?”
“嗯,什麼感覺?”
唐澈從廚房裡走了出來,他將剛剛衝好的牛奶放在蕭白白的面前,隨後拿起自己的咖啡,放在脣邊輕輕抿了抿。
“我以爲地下室鬧鬼了。”蕭白白緊盯着唐澈手中的咖啡,一臉怨念的說:“還有,爲什麼你可以喝咖啡,而我……”她指了指自己的牛奶,“就只能喝這種東西?爲毛,爲毛?我也要喝咖啡!!”
唐澈輕輕攪拌着咖啡,擡眼漫不經心的看了她一眼,輕笑道:“小孩
子,喝咖啡對身體不好。”
蕭白白翻了個白眼,撇嘴不滿道:“……去,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還沒成年吧?”
“……還有兩年就成年了!具體說還有不到兩年了!!很快了!還有,是誰說未成年不能喝咖啡的?!”
“我說的。”
“……不要,就算不能喝咖啡,那我也不要喝牛奶。”
“乖,我幫你放了糖的。”
“……嘔,我又不是小嬰兒……”
……
……
梅杜莎站在沙發後,看着眼前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打情罵俏,心裡一陣刀絞般的痛楚。
十年來,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唐澈這麼放鬆發自內心的笑容……
也許在最初遇到唐澈的那一年裡,他還會有些青澀,但是,隨着時間的飛逝,他變得越來越凌厲,殘忍,心狠手辣,爲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就像是一朵淡雅的雛菊,從原來的清香芬芳慢慢變得妖豔邪魅,在綻放奪目光彩的同時,卻遺忘了最初的純真美好。
現在,她看到他可以像個真正的少年那樣,有說有笑,雖然交談的內容本身十分無聊枯燥,可是,她可以從他的眼神中看出,此時此刻,他真的很開心。
梅杜莎勉強扯着脣角露出微笑,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他終於找到她了,那個在他生命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的人……
十年過去了,那個人在他心中的地位,依舊不可取代,獨一無二。
或許,今晚她就應該阻止他來到地下室散步的,這樣,他和她也就不會因此相遇了,不是嗎?不過,現在看上去似乎一切都已經晚了。想到之前唐雲飛曾經找到自己,梅杜莎就忍不住想要苦笑。
擔心唐澈會傷害唐米嗎?
哦,也許吧。
不過,照現在這種狀態來看,她可以跟對方打賭,BOSS一定不會想要傷害唐米,他就算把所有人都殺光了,恐怕都不會動這個女人一根頭髮的。
很明顯,唐澈這十年來所有的仇恨,所有的怨念,都被一種名爲想念的東西驅散瓦解了。也許,在最初開始的時候,他的確是恨唐米的,甚至想要親手殺死她。可是,在那麼多年過去之後,他對她的恨早已被思念所代替……
梅杜莎苦笑連連,她應該慶幸嗎?她接了一個永遠不會出錯的保護任務!
跟隨唐澈這麼多年,梅杜莎自己也是有野心的。然而,她的野心也好,她的一切一切都是屬於一個人的……當看到自己的主人,唯一的主人摘下面具,露出最真實也是最脆弱的一面來面對另一個女人的時候,不可否認的,她真的想在這一刻掏出手槍打爆那個女人的頭顱!
是的,手槍就在她的手裡了,只要她可以,她願意,她可以一槍打死那個名叫唐米的女人。
可是,她不能那麼做。
是的,她不能那麼做。
唐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按住了梅杜莎的左手——她是一個出色的射擊手,也是一個左撇子,同時掏出自己貼身攜帶的改裝版消音手槍,準確無誤的抵在她的太陽穴上。
“別幹傻事,我的好姑娘。”他晃了晃手中的手槍,銀色槍身閃着冰冷的寒光,“你知道自己是誰,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的,對嗎?”
梅杜莎的臉色慘白,僵硬的點了點頭,隨後她感覺到那冰冷的觸感從自己的太陽穴處移開了。瞬間,她彷彿活過來一般,重重的呼了一口氣。
在被那把槍抵住的時候,有一瞬間,她絲毫不會懷疑唐澈會真的開槍——他身上的殺氣太重,她幾乎是立刻就繳械投降,甚至,她甚至懷疑他真的是想要動手殺了她——如果她真的有一些其他想法,那麼他會在出事之前親手解決掉她。
當蕭白白從衛生間出來,看到的就是客廳中兩個表現完全不一的人:梅杜莎的全身都彷彿僵硬了,面如土灰;唐澈一臉淡然的喝着咖啡,面帶寵溺笑容的看着她跑去洗手間吐掉牛奶之後又裝作沒事一樣的坐到自己身旁。
“牛奶那麼快就喝完了?”他眼中帶着笑意,話語中的調侃語氣讓她的臉“騰”地一下燒起來,滿臉紅暈的模樣讓他忍俊不禁,忍不住傾身靠前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好,不鬧了,你不喜歡喝牛奶,那我讓梅杜莎幫你衝一杯果汁?”
蕭白白看到被點到名字的梅杜莎顫抖了一下,於是急忙搖手說道:“……不不不,不用了。果汁我也不太喜歡,我還是喝點水吧。”說着,她像是怕對方後悔似的連忙抓起盛着白開水的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