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當修普諾斯橫抱着蕭白白回到Ade公共休息室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不僅是拉達曼提斯、彌諾斯,就連一向淡定以算計別人而聞名的眼鏡腹黑男——埃爾克斯都忍不住嚇了一跳。
大家驚訝的原因並不是因爲蕭白白暈倒了,而是一向懶洋洋的修普諾斯竟然可以“清醒”地將蕭白白一路抱回來,而不是兩個人一起倒在路邊“睡着”==要知道,如果蕭白白是真暈了,那修普諾斯可就是“真睡”了。
真的太難得了,睡神竟然也有這麼“清醒”的時候。
修普諾斯抱着蕭白白走到沙發前,小心翼翼的將她放下,並順手脫下自己身上的制服外套搭在了她嬌小的身體上……公共休息室裡一片寂靜,其他在場的三個人雖沒有出聲,可他們的視線是緊緊注視着現場的一舉一動的。
在看到修普諾斯對蕭白白這一系列體貼的無微不至的照顧之後,埃爾克斯終是忍不住放下手中的《犯罪心理學》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輕咳了幾聲。
“……拉拉,明天陪我去配一副新眼鏡吧。”他將眼鏡摘了下來,用絨布仔細擦拭着,“我想它一定是哪裡出了什麼問題,不然的話,我怎麼會看到修普諾斯正在體貼萬分的照顧別人?”埃爾克斯將鏡片擦得透亮,重新將眼鏡戴了回去。
他的臉上掛着優雅的微笑,薄脣微微挑起的弧度,有種諷刺譏笑的意味,透過那鏡片看向他的眼眸,彷彿其所有真實的情緒都被眼鏡所阻擋住。埃爾克斯被稱爲佛利密達學院最博學的在校生,也是唯一一個在畢業之前就拿到雙博士學位的人。
埃爾克斯平時最喜歡做的事,大概就是手捧一本厚厚的書,倚靠在柔軟的沙發上,手邊放着冒着熱氣的香醇咖啡,和精緻美味的烤餅乾、小甜點。
Ade校區幾乎大部分的文件整理工作,都是由埃爾克斯一個人完成的。他可以僅有短短的幾個小時時間,將成千上萬份文件資料歸類整理好,並在極短的時間內圈點出對己方有利可圖的關鍵。
等於說Ade管理階層之所以可以每日這麼悠閒,其原因可以完全歸功於埃爾克斯。要知道,Ade管理階層的幾個人當中,除了埃爾克斯之外,恐怕沒有人會願意每天對着那堆得跟小山一樣高的,滿篇都是密密麻麻的專業詞彙的文件打交道了。
如果說塔納託斯和彌諾斯是佛利密達學院出了名的“恐怖破壞分子”,那麼,埃爾克斯就是這所學院最炙手可熱的“文官”。當然,不能忽視的是這位難得的“文官”並沒有他外表看上去那樣“好欺負”。
拉達曼提斯一臉見鬼的表情,望着行爲如此反常的修普諾斯,他有
些不敢確認的回道:“……哦,埃爾克斯我不得不承認你的建議是明確的。我想,哦,或許在那之前,你可以先陪我去趟醫院?我想我的眼睛一定是進沙了,不然怎麼會看到一向要睡到自然醒的修普諾斯,竟然進入到器械室了?!”
器械室是學生公共休息室最靠內的房間,裡面全是可以讓學生鍛鍊的器械,常見的沙袋一排排懸掛着,各類武器都排列的十分整齊。因爲公共休息室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來的,所以,有些時候Ade的管理者會在休息室找找手感,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會對着沙袋打幾拳發泄一下。
修普諾斯此時就在不停的拳擊着沙袋,他的動作又快又狠,彷彿眼前的並不是沙袋而是他的仇人一般。
拉達曼提斯倚靠在門框上,看着屋裡正在不斷對着沙袋出氣的修普諾斯,擔憂的皺了皺眉頭。
“彌諾斯,你怎麼看呢?”
被點到名字的彌諾斯也半靠着牆面,他側頭不經意的瞥了器械室內的修普諾斯一眼,滿不在乎的聳聳肩,表示自己沒話說。
“修普諾斯很少這麼反常的。”
埃爾克斯翻動着一本《變態的心理不是一日形成的》書籍,但很明顯他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屋內,“據我所知,他算是Ade元老級人物了,不是嗎?聽說也是最早投靠Ade勢力的,在進入到佛利密達學院之前,他就已經是Hades的人了。”
拉達曼提斯伸出手握住門把手,看樣子似乎很想走進去找修普諾斯談一談,“我很久之前曾經聽塔納託斯說過,修普諾斯曾經歷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也許,這就是他今天行爲反常的原因?”
聽到這裡,埃爾克斯習慣xing的扶了扶眼鏡,神色不變的說:“哦,那個新轉來的亞洲女孩什麼背景來歷?”
彌諾斯皺緊了眉頭,下意識的就張口否決了埃爾克斯的懷疑,“不,她沒有問題。只是亞洲一個不大不小的家族,跟修普諾斯扯不上任何關係。”
埃爾克斯將視線轉移在彌諾斯的臉上,彷彿對方忽然長出了兔耳朵,半晌,他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優雅微笑。
“……彌諾斯終於也開竅了?哦,希望你初戀的春天快一些到來。”
聽出埃爾克斯話中的嘲諷的彌諾斯沒有再反駁什麼,而是繼續保持了沉默。拉達曼提斯回頭看向使氣氛變得有些尷尬的兩人,既無奈又苦惱的搖了搖頭。
“好吧,雖然我也認同彌諾斯的看法——那個漂亮的讓人驚豔的亞洲女孩兒是無辜的,但眼下這種情況,我想我們還是需要等她醒過來之後,向我們大概解釋一下?”他用手指彈着自己光潔白皙的額頭,抿了抿脣
,“因爲,現在的修普諾斯是絕對不會跟我們開口說話的,哦對了,我們是不是應該把塔納託斯叫過來?”
埃爾克斯合上手中的書,似乎早就等着對方開口說出這句話,率先轉過頭往回走,“塔納託斯那邊,我已經打過電話通知他過來了,相信他正在趕來的路上。我想在面對修普諾斯,他這個哥哥總是要比我們這些人有辦法的,不是嗎?”
他一邊說着一邊朝着休息室大廳的房間走去,腳步愈來愈快,彷彿在與時間競賽。
“另外,我想那個新來的美麗的亞洲女孩兒,也是時候醒過來了吧。”
拉達曼提斯和彌諾斯無聲的相互對視一眼,然後彼此都紛紛無奈的聳了聳肩。是的,他們的博學家埃爾克斯似乎十分不喜歡那個美好的像雛菊般的女孩兒,至少,他對她的敵意和防範是毫不掩飾的。
即使他們的心裡知道修普諾斯的反常和蕭白白不會有什麼直接聯繫,可是,爲了他們這個Ade的團隊,他們不可以忽略任何一個可疑點。如果,如果蕭白白的出現是一個陰謀,如果她是爲了算計修普諾斯或者是Ade而來,那麼,他們會親手讓她知道,Ade的管理者們生氣起來也是十分可怕的。
埃爾克斯已經走到沙發前,低頭俯視着躺在沙發上沉睡的蕭白白。
她很美。
這是埃爾克斯對她的第一個評價。
閱人無數的他當然見過各色的美女,她們有的妖嬈,有的性感,有的則是像貓咪一般可愛卻又粘人……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眼前的這個女孩是他個人最喜歡的一種風格。乾淨,純真,像是一朵純潔的白色百合花,盛開在一個充滿了血腥殘酷的陰暗角落。
她真的太單薄弱小了。
埃爾克斯不禁回想起Pos的女生,應該跟她相近的年紀吧?可是同樣的年紀,那羣女生已經迫不及待的要讓自己看上去更具魅力,哦,豐胸整容醫院因爲有了她們,而不再有類似失業競爭的壓力。
如果他的資料沒有錯誤,那麼眼前的這個猶如百合花般美好的女孩兒,名叫蕭白白。也許,她並不是蕭白白,只是出現在這裡的她需要一個全新的身份也說不定呢?
埃爾克斯扶了扶眼鏡,低聲咳嗽了幾聲。即使這個女孩兒很美好,但他現在也必須要問她幾個問題,畢竟,這是他的工作,也是義務和責任,不是嗎?
“醒一醒,蕭白白。”
其實,與其說蕭白白是在沉睡,倒不如說她是昏迷更好一些。因爲有些受不了嗜血的小綿羊,蕭白白當時眼前一黑,就這麼倒了下去。在迷迷糊糊中,她像是睡着了,在做夢,又像是一直清醒着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