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沒多久,殘酷的現實再次給向槐上了血淋淋的一課。
“進看守所了?”向槐愣愣地看向喬麗,“有人在整他,對嗎?”
“對。”喬麗一臉愁容,她跟胡亮只是點頭之交,跟陌生人沒什麼兩樣,倒不至於因爲他而掛心。她現在擔心的是行業內沒有秘密,胡亮跟向槐交清不一般的事兒早晚要傳出去,被連累的可能性很大啊!“向總,我知道你重情,可咱們小家小業的經不起折騰,你可別衝動。”她猶豫了下,終究還是說出了剛剛發生的事兒,“原本今天下午要籤合同的劇組,剛打電話含糊說今天下午可能無法赴約,還有正在談的代言,負責人態度變得很冷淡,估計也要黃了。”
向槐明白喬麗的意思,點了點頭,“放心。”
他一動不動地坐了很久,腦袋裡亂糟糟的,似乎有許多許多想法,又似乎什麼想法都沒有。
心裡又悶又慌,煩躁不已的向槐乾脆進了小鎮。
“槐子?怎麼這時候過來了?”於秋見他苦着臉,放下手中的灑水壺,上前問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呼吸着清新的空氣,向槐的心情已經恢復了一些,他對秋姐從不隱瞞任何事,於是就將胡亮被抓的事說了。“……我原以爲自己掙了很多錢,把那一羣師弟師妹安排得妥妥當當,怎麼說也算是個成功人士了。可直到今天才猛地意識到,我其實什麼都沒做,錢大部分都是小安靠才華和努力掙得的,而幫助小安更好地發揮才華的是喬麗和羅佳!……聽到胡亮被人陷害的消息,我腦子都是懵的,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瞎說,沒有你的支持,小安怎麼會下定決心做自己喜歡做的事?若不是信服你的能力,像喬麗羅佳那樣優秀的人怎麼會願意出錢又出力跟你做合夥人?槐子,你只是年輕,經歷的事比較少,被突然發生的變故嚇到了。”於秋倒了杯熱茶遞給他,“咱們都是良民,聽到這樣的事哪有不害怕的?先別急,事情總有轉圜的餘地。”
喝了半杯熱茶,向槐總算是冷靜下來了。
“跟你師父打電話了嗎?”於秋總覺得向槐那師父不簡單,“你還不到二十歲,要是還在讀書,現在都沒大學畢業呢!遇到了事兒該求助要學會求助,不要什麼都自己扛。”
向槐搖了搖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一時忘了。”
“你師父的人脈多,況且胡亮又沒真犯法,這事兒解決起來應該不會太難……”
在小鎮待了兩天,一出來向槐就撥通了師父的電話,跟她說了胡亮的事兒。“……還連累到小安了,正在談的劇本和代言都沒了後續,都說娛樂圈冷酷又現實,我這真算是體會到了。前些天小安正火的時候那些人不管年紀大小一口一個‘安哥’喊得多殷勤,如今呢,不過是捕風捉影的事兒,那些人的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有些甚至乾脆連電話都不接……”
千姨一開始還是無所謂的態度,可一聽說自家徒弟受了這麼多委屈,立刻火氣上涌,說了句“放心,這事兒交給我!”,就掛了電話。
向槐不知道師父怎麼解決這事兒,本打算晚上再打電話問,沒想到半下午喬麗就興沖沖地過來說“劇組那邊負責人親自過來了,說之前那是誤會,爲了表示誠意還主動加了片酬”。說完,她神色怪異地看着向槐,最終還是忍不住將心中的疑問說出了口,“槐子,咱靠山是哪路神仙啊?給姐透個底,以後狐假虎威也好拿捏分寸。”
向槐愣了下,連連擺手,“什麼靠山不靠山的,沒有的事兒……那什麼,合同簽了嗎?”
“沒呢,這不來請示您的嗎?”喬麗以爲向槐不想暴露“真身”,也沒揪着不放,玩笑似的說,“劇組事兒辦得不地道,要不給他開天窗?”
“說什麼傻話呢。”向槐知道她是在開玩笑,“誰能跟錢過不去?更何況,好不容易遇到個咱小安喜歡的角色,籤吧,這事兒別跟小安說,省得他對劇組有了想法待着尷尬。”
喬麗一離開,向槐就接到了胡亮的電話,一開口就向他道謝,說人已經出來了。向槐知道是師父幫的忙,就沒推辭,坦然受了他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