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內的氣氛很是尷尬。
雖說太后早已知曉陳牧就在家裡,但萬沒料到對方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女人大腦當場宕機。
甚至於對方回到房間後,她依舊半天沒回過神來。
坐在對面的白纖羽此刻同樣凌亂。
既尷尬又震驚。
尷尬是因爲欺騙對方說自家夫君去外面了,結果被當場打臉。
震驚是夫君這傢伙,竟然如此不要臉的光身子出門。一點點遮掩都沒有。
雖說是在家裡,但……怎麼着也要注意點形象吧。
“你們平日裡常這樣嗎?”
太后心情複雜。
這大白天的,陳牧竟然在家裡如此放肆作亂,一點都沒有道德羞恥心。
難不成在京城時,他就經常亂來?
小羽兒也變了。
以前冷酷對男人不屑一顧的高傲丫頭,如今也跟着一起亂來,絲毫沒有矜持。
“不、不……”
白纖羽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亦或者跑去把夫君這王八蛋狠揍一頓。
她連忙解釋道:“其實剛纔……剛纔我也不知道夫君什麼時候回來的。他那個,好像是生病了。啊不,他是中毒了,中了那種毒……所以必須……總之夏姑娘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看着小羽兒蹩腳慌亂的解釋,太后一時也不知該用何種言語進行迴應。
回想起剛纔的那一幕,貌似陳牧好像真的中毒了,與平日裡冷靜溫雅的模樣相差甚遠。
畢竟與她相處時,陳牧從沒出現過這種狀況。
不過此刻太后的腦海中只回蕩着一個畫面:
——剛纔陳牧疾奔走動時。
雖然曾經在陳牧和孟言卿兩人行房時,她在門外偷看過,但此刻再次相見,內心的震撼感依舊讓她心悸,難以忘懷。
尷尬的氛圍繼續醞釀。
下意識的,太后憋出了一句話:“你夫君……”
白纖羽擡頭看着她,然後聽到了對方說的那半句:
她臉上的表情僵住,瞬間臉色黑如焦炭。
這是什麼話?
有這麼在別人妻子面前說對方丈夫的嗎?跟你有個毛關係。
你倒是瞧的挺仔細。
而太后在說完後,也意識到這話極爲不妥,忙解釋道:“我是說你夫君看起來…………”
太后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索性誇讚了一句:“你夫君。”
“……”
洶涌的怒火一點一點的在小羽兒胸膛內堆積着,彷彿下一秒就會爆炸。
深呼吸了幾秒,她強行壓下胸口鬱悶。
白纖羽精緻絕美的瓜子臉上擠出一抹笑容:“夏姑娘,我還有些事要忙,您看……”
“哦,正好妾身也有事,那就先告辭了。”
對於白纖羽的逐客令,太后並無惱怒,內心反而暗暗鬆了口氣。
畢竟此刻尷尬的氛圍,真的不好繼續待下去。
臨走時,太后看了眼陳牧剛纔進入的房屋,不知怎麼的,心裡莫名堵得慌。
就好像心愛的玩具被別的人肆意霸佔。
走出院門,太后忽然對白纖羽問道:“陳夫人,你既然深愛着你夫君,爲何他跟別的女人……那樣,你並不生氣?”
白纖羽笑了笑,並沒有回答。
見對方不說話,太后便不追問答案,轉身離開了。
今晚……估計又是一個不眠夜。
目送對方遠去,白纖羽用力攥緊了粉拳,咬牙切齒道:“誰說我不生氣,我都恨不得把那混蛋大卸八塊!可——”
女人嘆了口氣,很委屈的小聲嘀咕道:“可誰讓人家喜歡他呢。”
——
不知不覺,天色逐漸被黑色的墨汁塗抹。
距離拯救五彩蘿差不多過去了兩個多時辰,
這讓平日調侃陳牧的曼迦葉,也是震驚無比。
甚至都忍不住偷偷跑去房頂偷看。
看完後,只對着白纖羽說出了那句讓女人再次抓狂的話:你夫君真的。
…
房間內,五彩蘿依舊昏迷着。
而旁邊的孟言卿則是一臉的疲憊。
那幾近於完美的身軀香汗沁出,無比動人。
陳牧同樣疲憊不堪。
雖然有孟言卿的buff技能加持。
但依舊不敢鬆懈。
“夫君,要不讓羽妹妹找大夫看看吧,這樣真的不行。”
孟言卿開始擔憂起來。
哪怕再強的藥劑,也不該是這樣啊。
陳牧抓起旁邊五彩蘿的衣裙,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苦笑道:
“大夫倒是不用,因爲我能感覺出來她體內的情況正慢慢恢復正常,估計快好了。
只是讓我疑惑的是,這丫頭的實力幾乎可以讓她百毒不侵的,如今卻輕易被放倒,似乎是她的身體出現了問題,或者……開始受青蘿影響了?”
陳牧內心還是很擔心的。
平日裡,五彩蘿表現的行爲就像是一個對外界認知僅限於‘吃’的孩子。
這是很不正常的。
當然,這並非說她是智障或者腦癱,單純的就是沒有學會成長。
但因爲是這份‘單純’,才讓她擁有強大的實力,甚至於實力比少司命都厲害一些。
如今五彩蘿開始‘長大’,那她的實力還能那麼強嗎?
這是陳牧所憂慮的。
孟言卿不明白陳牧思索的事情,有些心疼道:“夫君,要不休息一會兒吧。”
“沒事,應該快結束了。”
陳牧笑了笑,雙手抄起五彩蘿的腿彎。
就在這時,五彩小蘿彎翹的睫毛輕輕顫動,注意到這一幕的孟言卿驚喜道:
“醒了!小蘿終於醒了!”
少女眨了眨眼,美眸逐漸定焦在了陳牧身上。
清秀的小臉與往常一樣沒有多餘表情。
陳牧訕訕解釋道:“你中毒了,我正在解毒,不信的話,你可要去問你姐姐,我可沒想着欺負你這丫頭啊,我不是那種人。”
五彩蘿依舊一副平靜的面容。
甚至於她赤果着身子在牀榻上,也沒有在意,反而當她看到旁邊桌上果籃裡的甘蔗後,美眸一亮,起身便要去拿。
陳牧忙按住她:“先別動。”
可少女驀地投來危險的眼神,陳牧心中一驚,在對方還未動手時,忙讓孟言卿將甘蔗拿過來。
五彩蘿這纔不再動彈,專心捧着甘蔗美滋滋的吃着。
陳牧和孟言卿面面相覷。
這場景真是分外詭異,讓人哭笑不得。
……
很快到了夜深時分。
寶石似的鑲嵌在夜幕中。
看到青蘿不再叫喚,白纖羽長舒了口氣:“看來是結束了。”
曼迦葉嘖嘖搖頭:“我現在總算明白,爲什麼小羽兒你不在乎陳牧招惹其他女人,因爲你一個人根本扛不住啊。”
白纖羽紅着臉瞪了一眼:“我在不在乎夫君招惹其他女人,跟牀事沒一點關係。”
“是嗎?”
曼迦葉似笑非笑。
白纖羽冷哼道:“信不信由你,不過你是沒機會當我夫君小妾了,我可不想有個……那種女人在身邊。”
“聽小羽兒你這麼說,我好傷心啊。”
曼迦葉拿起手帕擦了擦青蘿脖頸間的汗珠兒,笑道。“你越是這說,人家反而越想當陳牧的小妾了,哎呀,想想也是很划算的,畢竟變相跟你在一起。”
“閉嘴,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白纖羽沒好氣道。
在兩人玩笑間。
白纖羽和曼迦葉還沒反應過來,院內的另一座房間內,響起了男人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