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改變歷史,拿來保護自己人總可以吧?
“炮工坊在城外山裡,瑾少爺想看,咱們改天再約。”路遠恭恭敬敬的回答。
“行吧,那就先做義肢。”陸瑾往一間屋子走去:“拿紙張來,還有碳條。”
路遠忙應下,請陸基一起進門,這才轉身去找陸瑾要的東西。
正好,這間屋子是做弓弩的,陸瑾便一樣樣的研究起來。
弓弩雖說是冷兵器,但其初始原理卻與槍支是一樣的。都是靠壓力發射,所用材料不同而已。
工部也幫錦魚衛提供武器,這屋裡大到城弩,小至袖箭應有盡有。
陸瑾就看上了一支小巧的,通體寒光閃閃,只有巴掌大小,拿起來一試,居然能在三丈遠射穿木板。
只是這東西裝填比較麻煩,除了事先準備的一箭,想再發射就得手動上膛。
陸瑾覺得可惜,便用聯網電腦搜索起改進方法,等路遠送來紙和炭,削尖了將弩機圖紙畫了下來。
“這是針弩?”路遠當然認得:“可這東西,和我們做的不一樣吧?”
陸瑾另拿一張紙來,開始畫給皇帝做的義肢圖紙。
“用兩根彈簧,機輪轉換,凹槽加倍,使其彈射針匣中事先裝填好的弩箭,減少裝填時間。”
路遠拿起圖紙皺眉:“這樣可行?”
陸基笑道:“做出來不就知道了麼?若是真能連發,今後裝備大軍,誰敢與我大陸朝叫囂?”
“這有什麼,等過幾天去炮工坊,改進一下紅衣大炮,那纔是真正的殺器。”陸瑾不以爲然,弓弩雖然不錯,又怎能和槍相比?
“狂妄!”一個大鬍子走進房間,光線都被遮擋大半。
“紅衣大炮乃工部十數年研發鑄造,威不可擋,你一個弱冠之人,居然敢說改進?簡直狂妄至極。”
路遠慌忙擺手,示意大鬍子少說多做。可人家連正眼都未瞧他,徑自走到桌前,一把扯了陸瑾畫好的圖。
“放肆!”陸基氣的拍桌子,那可是他父皇要用之物……
見儲君發火,路遠嚇得慌忙跪地。
“殿下恕罪,此乃炮工坊煙知事包響,紅衣大炮便是他所主造。對瑾少爺不敬乃是不知高厚,萬請勿怪啊!”
說着,路遠去扯包響。
“無妨!”陸瑾擺擺手:“包響,名字倒是如雷貫耳,可做出來的東西,就差強人意了。”
包響知道是儲君殿下,黑着臉也跪了,聽到這話又想炸毛。
“不服氣?”陸瑾笑了笑:“我且問你,這紅衣大炮笨重難行,是不是能減少分量?所用鐵球傷敵有限,是不是能改進?”
“減少分量,炮膛過熱便崩,常識都不知,空口白牙大放厥詞誰人不會?”包響怒起,路遠都拽不住。
陸基想罵,卻見陸瑾再次擺手,冷哼一聲甩袖表示不滿。
“那是因爲你鑄炮用的生鐵,若是用鋼,再輕十倍都不會炸。”陸瑾重新畫圖,一點兒都沒生氣。
搞技術的,沒點兒倔脾氣,也很難鑽研的進去。
這就是爲什麼,有本事的都牛氣的原因。
“鋼?”包響當然知道,百鍊成鋼,可這鋼煉出來都成型了,打造刀劍盾牌倒是可以,炮管如何焊接?
陸瑾也想到了這點,自顧自的說道:“生鐵能夠鑄模具,鋼也可以,你們鍊鋼的技術不到位罷了。”
“真的?”包響一臉求知慾:“那該如何煉製?”
“如今大多用炒鋼法得到鋼材,但這樣的鋼是半液態的,其堅韌性不夠,而且難以焊接。難道你就沒有想過,直接將鐵水變成鋼水,用來鑄造炮管的嗎?”
當然想過,可誰能夠做到?
這個時代,能夠將鐵水煉製出來就算厲害的了,還想鍊鋼水,怎麼可能?
加上用炒鋼法煉製出來的,已經能夠滿足大多數需要……
沒人會去研究這些。
紅衣大炮,在這個時代就算是非常超前的東西了。
只是,在見過飛機坦克的陸瑾眼中,不值一提。
也就仗着自己是穿越而來……
“我們也曾試過,但無論煉製多久,所得還是鐵水。”路遠接過話頭,作爲工部尚書,對這些還是瞭解的。
“那是因爲方法不對,燃料也沒用對。”陸瑾已經畫好圖紙,活動着手腳說道:“你們鍊鐵用的是石炭吧?”
“是的,石炭火力比柴火更足。但即便如此,也無法煉製出鋼水。瑾少爺可有辦法?”路遠說話,要比包響中聽。
“先把義肢做出來,等我有空,教你們建造高爐轉爐。”陸瑾看看天色:“不是還要賞花燈麼?吃了飯也差不多了吧?”
這個時候吃什麼飯啊?
包響要攔,被路遠狠狠瞪了一眼。
得罪了瑾少爺,還想不想鍊鋼做更好的炮了?
包響只能忍。
不過以他的脾氣,估計是忍不了幾天的……
三人換了衣服,先去酒樓吃飯,文質彬彬,看着像是吃謝師宴。
“聚賢樓乃京都第一酒樓,最有名的就是海產。賢弟初次進京,爲兄這地主若是不好好款待一番,今後就真沒臉求你幫忙了。”
陸基笑容滿面,帶着人進了一家酒樓。
“小二,怎麼沒人?”
正詫異,樓上叮鈴咣噹,小二連帶掌櫃慌慌張張衝下來。
“不迎客不迎客,今天歇業……一幫蠻夷、野人,呸!愣着幹嘛,還不快去怡綠院叫幾個姑娘來……”
那掌櫃一臉衰相,欲哭無淚。
陸基請客,人家不接待,頓感顏面大失:“本君又不曾少你銀錢,想店大欺客,本君看你是想關門了。”
小二匆匆出門,那掌櫃的看三人氣度非凡,忙作輯賠禮道:“客官恕罪,不是小的不想接待貴客,實在是不得已啊!”
“怎麼回事?”陸瑾開口問道。
“唉,還不是那該死的東盈使臣。這幫爛人,也不知哪裡聽到消息,知道小店專賣海產,天天都來禍禍。
再這樣下去,關門事小,老朽怕是要死在京都,客死異鄉了啊!”
掌櫃的悲從中來,幾十歲的人了,居然吭哧吭哧的哭了。
還不敢大聲嚎。
一聽是東盈使臣,陸瑾頓時氣不打一處。
那八年侵佔就不用說了,關鍵是都投降了,居然死不悔改,還弄個神廁供奉戰犯……
“你先別哭,這幫吃多了魚蝦腦殘的做了什麼?放心,本少乃是新任禮部外侍郎,專管這些外邦來使。”
脾氣上來,陸瑾哪還管它別的,恨不得現在就把樓上的人捏死,再率軍把東盈島給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