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麗人都知道陸朝的好,歷來王儲繼位,都要向陸朝上表,得到批准才能登基,所以,對陸朝頗有好感。
現在知道是陸朝的尚書大人親征,打敗了東盈強盜,更是心悅誠服,倒是比五犬還要聽話。
見狀,陸瑾又讓人送了信,調集了一批糧種前來,免費發放給句麗百姓種植,此舉更是讓他和陸朝,在句麗百姓心中生了根。
相比於東盈,句麗離陸朝更近,貴族都以學習過漢文化爲傲,百姓對陸朝素有好感。加上陸瑾的連番舉動,他們對陸朝,越發有了嚮往之心。
就在此時,一些小道消息不脛而走。
“聽說了嗎,王上在陸朝與王后重逢,樂不思蜀,已經不打算回來了。”
“何止是樂不思蜀?聽說他還要參加陸朝科舉,謀個一官半職來着。”
“那他就不管咱們了嗎?句麗以後怎麼辦?”
“這不是有瑾大人麼?瑾大人心地善良,不會看着咱們受苦的。”
“不做王,卻要去陸朝考試,李某人腦袋被驢踢了?”
“以前不打戰,他當然不願意,現在,東盈人還佔着咱們的王城,他肯定是怕了。”
“膽小鬼,虧得以前還供着他,早知道如此,咱們何必聽命於這種人?”
“以前?難道你不知道,以前他除了在後宮跟嬪妃玩,都不上朝的麼?”
“活該滅國……”
越傳越玄乎,連句麗王八歲偷看宮女洗澡,十歲和他爹的妃子胡來都傳了出來。
陸瑾看着面前的情報只能感嘆:“人言可畏,還好這時代沒有鍵盤俠……傳令,明日發兵,目標,獸爾城!要大張旗鼓,現在就去貼告示!”
“是!”櫻木極和阪本埠碓應下出門,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懼意。
那些傳言,要說與陸瑾無關,打死他們倆都不會信……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陸瑾深知輿論的重要性,怎麼可能不知利用。
要將井上川趕到與清蠻接鋒,靠那一萬東盈軍肯定是做不到的,真想逃,從哪兒都能離開。
他要讓井上川,按照自己的計劃行動,是以,帶着人馬不急不慢,朝句麗王城而去,就像旅遊觀光。
而句麗王宮,此時已經亂成一團。
“王上,東盈大軍已經朝獸爾城來,至少數萬之衆,咱們還是快點撤吧!”
井上川新任命的大臣,如驚弓之鳥。
“撤?後路已絕,還能往哪兒撤?”井上川此時,已經沒了幾天前的威風,頹敗不堪。
“陸朝有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雖然沒了火炮,但咱們還有一萬多人,加上從句麗徵召的脅從軍,找個地方重建王朝並非難事。”
都不甘心失敗,立即有大臣提議:“往北,有塊無人管的原野,只有一些弱小部族,雖然苦寒了些,也是個容身之所啊。”
不用說,這位大臣所提,便是清蠻故地。那裡如今還未被人重視,甚至都未統一,還處於部族各自爲政的局勢。
“就真的不能守了?”井上川問完,自己都在搖頭。
之前,爲了抵禦曾經的自己人,佐佐木將所有火炮都帶去了姜洞府,還有近半士兵,如今都成了別人的家底。
“撤,將城中能帶的都帶上,包括句麗百姓。他們不是想摘果子嗎?本王給他留個空城!”
井上川發了狠,讓手下開始驅趕句麗人,剛出城,陸瑾就帶着人到了。
“大軍繞城追趕,記住,只是吊在後頭,百里之後就地駐紮。”陸瑾不打算再跟隨,他要將惠民律法推廣至全句麗,沒空去管那些喪家之犬。
樸統領仍舊從旁協助,爲陸瑾充當翻譯幕僚的同時,也成了如今句麗實際上的管理者之一。
這會兒纔到五月,被荒廢的田地,及時管理補種,秋末還能收穫一季。至於當下,靠海吃海,弄些野菜燉海鮮,勉強還能果腹。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讓句麗人慶幸的是,他們有了糧種,等到秋季,就能過上豐衣足食的日子。因爲,陸瑾已經下令,句麗百姓三年內分文不繳。
這個命令是直接張榜公告出去的,就算是各地鄉紳鎮長,也不得向百姓收取地租。只要有能力,你種多少,以後收穫就得多少。
陸瑾這樣做,也不全是出於同情,百姓富足了,句麗,就是下一個陸朝駐軍造船的前沿港口。
這裡比琉球更合適,能就地開採礦石,挖取石炭鍊鋼造船。除了這個,陸瑾也想將句麗打造成新試點,推行另一個世界那些先進理念,從而帶歪整個陸朝。
雖然他在朝堂上,幾乎一言九鼎,但有些事情,畢竟還是很難施行。
這裡是他打下來的,沒有人敢指手畫腳,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自由!
緊鑼密鼓的開始重建句麗,這一忙就是三個多月,陸瑾竟一個美女都沒找過。
呃,如果之前認識的不算。
在獸爾城的日子,陸瑾的飲食起居,幾乎都是唐玉兒在照顧,雖然沒有標明心跡,但唐德客看陸瑾的眼神,卻已經不言而喻。
老頭跟着陸瑾,一邊在戰場上練手,一邊給孫女調養,這會兒的唐玉兒,已經不復之前的乾瘦,多了幾分靈氣嬌美。
只是,她依舊很少說話,也就和陸瑾能聊幾句,默默跟隨,像個影子一樣。
陸瑾有空的時候,就會教她護理知識,加上有傷兵練手,唐玉兒的醫術也是突飛猛進。不過她主修外科,對於藥理之類的卻是不通。
這就夠了,陸瑾身邊沒個懂醫術的還真不行,那些個手下都不讓人省心,傷了碰了總得有人能處理。
“少爺不好了……”
這不,聶赫銀衝進門,陸瑾就一陣陣的頭疼,狠狠瞪了他一眼。
聶赫銀趕忙改口:“是樸宰康大人,他被打了!”
“我去,居然還有人敢打他?你這高手還真是厲害!”陸瑾狂翻白眼,一臉鄙夷。
“這怎麼能怪我……”聶赫銀氣苦:“兩邊打起來,他衝進去勸架,我拉不住啊!唐大夫又去了姜洞府,只能勞煩玉兒姑娘去看看了。”
“走吧,玉兒,帶上急救箱。”陸瑾丟下自制的炭筆:“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不是爲了收糧食,張家和金家都搶了城外一塊地種,兩邊沒有分界,金家請了工,把張家那邊的割了一隴,兩邊就吵起來了。”
“割了多少還給人家不就行了?有什麼可吵?”陸瑾覺得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