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嫂,我出去透透氣。”我隨手拿了一件外套,和林嫂打了一個招呼。
“好的,小夕,你一路小心。”
“恩。我知道了”我笑了笑,和林嫂揮了揮手。
“Ellen,你是不是要去找莫歆言?” Katherine笑得很八卦。
“。。。。。。”Katherine我一度以爲你不是八卦的人,我收回我之前的猜測。
“恩。”我點點頭。
“現在?”她揚了揚眉毛。
“對。”
“你到底在不在乎易氏的死活啊?”她假裝埋怨我。
“不在乎~”我故意逗她。
“你!”
“老張,去新華路。”逃離了Katherine的魔爪,我坐上了奔馳S600,報出了地址,我忍不住微笑着的說道。
“好的。”
歆言,我想你了。所以,就算我明明知道自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來找你,我還是忍不住來了,其實,“Not that I love my father’s company less, but I that love you more. (不是我愛易氏,愛得少,而是我愛你,愛得更多。)”
只是,當我興奮地回到屋子裡的時候,我上揚的嘴角再也笑不出來了,我看到以往乾淨的房間裡灰塵飛揚,我們一起養的那盆水仙花已然枯萎了大半,空氣中的味道明明白白地告訴我,這裡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人住了。
我無力地倚在冰冷的牆上,慢慢地坐到地板上,身體上的力氣似乎瞬間被抽光,我感到無比疲憊,心如刀絞,一個再清楚不過的答案在我腦海裡成型,只是我不願意接受,拿出手機撥歆言的號碼,做最後的困獸之爭。
“嘀——嘀——嘀——”忙音,持續不斷的忙音,然後,因爲超時被掛斷。
我依然不死心,重新了打過去。只是,手顫抖着,關節因爲用力而微微泛白。
“嘀——嘀——嘀——”依然是持續不斷的忙音,然後因爲超時被掛斷。
再來,第三次,“嘀——嘀——嘀——”,被掛斷。
再來,第四次,“嘀——嘀——嘀——”,被掛斷。
再來,第五次。“嘀——嘀——嘀——”,被掛斷。
第六次。
第七次。
。。。。。。
。。。。。。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打了多少個電話,我終於頹然地倚在帶着寒意的牆壁上,之前緊緊地握着手機的手,現在終於無力地垂了下來。眼前的景物變得模糊,眼角一片沁涼,物是人非,物是人非。
我把那盆不是是死是活的水仙花帶回了家。
“林嫂,還活着嗎?”我指指那盆水仙花,語調澀然。
林嫂仔細看了看,搖了搖頭,無奈地回答道:“恐怕是活不成了,小夕,你也是的,既然養了它,也不好好給它按時澆水。”
“易,你今天是不是忘記給她澆水了?”歆言青蔥般的手指指那盆水仙花,皺着她月牙般漂亮的眉毛向我興師問罪。
“呃,失誤,失誤,我下次一定記住。”
“下次,下次,你每次都說下次,我纔不信你!還是我來照顧它好了,落到你手裡的東西,上輩子也不知造了什麼孽!”
“歆言,有那麼誇張嗎?”
“那麼我舉例說明好了,易,請問你的□□寵物已經餓死了幾隻了?”
“。。。。。。恩,數不清了。”
“小夕,它開過花嗎?”林嫂隨口問了一句。
“開過。”我緩緩把視線從手中的文件上移開,又看了看那盆已經生死不明的水仙花,好吧,我知道沒人會信。
“真的?你能把它照顧的那麼好?”林嫂一臉不可思議。
“。。。。。。不是我照顧的。不過,林嫂,在你心裡,我就那麼不擅長照顧花花草草?”
“我看是。落到你手裡的東西,上輩子也不知造了什麼孽!”林嫂一臉惋惜。
我:“。。。。。。”
“易,你看,它開花了哦!很漂亮吧?”歆言淺淺地笑着,眼眸清涼,我靜靜地看過去,只感到心裡一片柔軟。
“恩,我賣的品種好。”
“纔沒有,明明是我照顧的好!”
“好了好了,是你我照顧的好,歆言,你不要老是揪我的耳朵好不好!”
DL總裁辦公室
“我想知道她在哪裡。”我冷漠地看着對面的莫哲,左手緩緩整理着右手袖子。雖然袖子上的純銀袖釦已經確保了,這件價值7968的襯衫不需要整理袖口。這只是我內心極度不安的下意識動作。
“拜託,她是你的老相好,你不知道她在哪裡,我又怎麼會知道?”
“。。。。。。你告訴我她在哪裡,我不會針對DL發難,我說到做到。”
“哼,你少在這裡裝神氣,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現在已經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我告訴你,sawell收購易氏那是勢在必行的。我們DL可是sawell的盟友。到時候我看你怎麼和鄭董事爭奪易氏的經營權。”
“。。。。。。那是我的事情,不敢勞煩莫總裁你操心。我只想知道她在哪裡。”
“我是真不知道。我姐姐是一個優秀的商人。商人重利輕離別,我看她九成九是看你要倒了,所以急着再找一個更牢固的靠山。再說了,以我我姐姐的姿色,要找個有錢的老男人把她的青春兌換成黃金,是完全有希望的嘛~”
“。。。。。。我不信。”
“不信?你不會真的喜歡上我姐了吧?拜託,你也太自不量力了吧?簡直是癩□□想吃天鵝肉。沒錯,你是有一點錢,可是你是一個女的,現在又要倒了,我姐姐又不是傻瓜,她憑什麼要冒着社會的壓力和輿論選擇和你在一起?找個有錢的男人嫁了不就什麼都解決了?這世道,有錢就有算擁有了一切,那些情啊愛啊的,值幾毛錢?說不定,我姐現在正和一個男人在滾牀單,浪-叫的正歡呢!”莫哲一邊轉着筆,一邊用看笑話的輕蔑眼神看着我。
“。。。。。。”我緩緩走近莫哲,擡起手,狠狠地對他的臉打了一拳,頓時他那張原本充滿了落拓的迷人面孔被我打得一臉鼻血。
“你!”他極其敗壞地揮拳向我打來,我輕易地避開,又對着他的下巴狠狠一拳,直接把他打倒在地上。
“你若再故意毀她的名譽,下次,就不是這兩拳那麼簡單了。”我淡淡地理了理自己純色水晶的領帶夾,一臉平靜地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我已經不能很清楚地回憶起自己是怎麼走出DL的大門,我只記得,我需要用很大的毅力,纔不讓自己失控,當我意識到手掌心傳來一陣陣尖銳的疼痛時,指甲早已深深嵌在掌心的肉裡,血從手掌緩緩流下,跌落在昂貴的真皮沙發上,刺痛了我的眼睛和心臟。我並沒有哭泣,只是心裡一片白茫茫的荒蕪,好像缺了一塊,怎麼也拼不會原來的感覺。
原來最悲傷的表情,竟是,沒有情緒。
猶記昔年識紅顏,
佳人蹁躚笑顏淺。
年少不懼世事艱,
山雨欲來破長天。
彈指間,風雲變,
再回首往事如煙。
從此故人仙蹤渺,
人去樓空繞寂寥。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晚了,因爲我的登陸密碼被人惡意篡改了,我在JJ反覆折騰了好幾回,終於折騰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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