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張繡一手捧着胡車兒的人頭,一手指着曹操,因爲激動,那伸出的手指都是有些顫抖,看着曹操一時竟是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張將軍。”
曹操見張繡這般模樣,不禁是笑出了聲,滿臉堆笑着衝着張繡說道:“張將軍可喜歡曹某爲您準備的這份薄禮?”
“曹公爲張繡準備禮物,繡還真是激動萬分啊!”
張繡這話,是咬着牙說出來的,那嘴脣都是被他要出了絲絲的鮮血,順着嘴角流了下來。
“胡車兒,一會兒我便是用曹操的人頭來祭奠你!”
“駕!”
張繡說着,又是惡狠狠地瞪了對面的曹操一眼,這話剛是說完,便是催動着腳下的馬匹,朝着自己的陣營走去。
“殺!”
還不待曹操回到自己的營中,只見張繡在馬上,手臂高舉,猛地往下一揮,只聽得張繡軍中猛地一聲高喝,隨之是百人,千人的高呼,殺聲震天,一隊隊騎兵,兵甲如潮水一般朝着曹操衝了過來。
百來米的距離眨眼便至,曹操也是剛剛入得自己的軍陣之中,只是張繡沒有看見,此時的曹操,臉上掛着一絲詭異的笑容,又似是奸計得逞一般,若是張繡看見了,恐怕斷然是不會追擊的。
只見曹操軍陣中,陣門大開,張繡軍部將衝殺而入,還不待幾人反應,只見在軍陣最中央處,有一軍士手持令旗,似是在揮舞着什麼,但隔得太遠,也是看的清楚。
之前張繡與曹軍離得過近,一時竟是沒有認出來,此時自己的軍士衝入陣中,那陣法變化之間,張繡的臉色纔是漸漸變得難看了起來。
軍陣開有八門,休、生、傷、杜、景、死、驚、開。以八卦佈陣,乾、震、坎、艮、坤、巽、離、兌分別對應天,龍,蛇,雲,地,風,鳥,虎八個小陣的陣法。
待得張繡軍進入軍陣之後,只見曹操已是登上了最中心的將臺處,手握令旗,親自指揮了起來。只見曹操手臂不斷揮舞着,軍陣也是不斷變化,騎兵,步兵不斷奔走,將衝進來的軍隊圍成了數個小塊。
“怎麼回事!”
爲首的一個將領,手中緊緊握着繮繩,一手持着長槍,面色凝重地看着周圍發生的一切。
“隨我衝出去!”
不過一會兒,只得他一聲怒吼,手中長槍重重的橫掃在一旁的盾牆之上。
“啊!”
只聽得是一陣悶哼之聲,一槍之力,竟是讓得五六個手持盾牌的兵卒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盾牌壓在身上,竟是讓得幾人都是不斷地往外咳着鮮血,眼看就是活不成了。
“啊!”
這邊殺的正歡,而另一邊卻是傳來陣陣慘叫之聲,轉頭看去,只見從盾牌的縫隙之中伸出數支帶勾的長矛,只是一轉,一收,那些被圍困在中間的兵卒紛紛倒地坐在地上,仔細看去,只見他們腿上都是被劃了一道深可見骨的血口子,而最後等着他們的,只會是被強行拖進陣營之中,被亂矛戳死。
“啊!”
又是一陣慘叫聲,轉頭看向另一個方向,只見一隻血手從盾牌中間伸了出來,微微顫抖着,因爲痛苦已經是扭曲成了爪狀,可這剛是擡起,便又是被一柄鐵劍給重重的削了下去,鮮血四濺,全都是撒在了盾牌之上。
“殺!”
此時,他已是殺紅了眼,哪裡是還顧得了其他,只見一人,手持長槍,身披戰甲,坐下白馬竟是沒有一絲雜色,通體雪白。長槍左右揮舞間不知已是取了多少人的性命。
一時間,鮮血四濺,染紅了戰甲,也是染紅了坐下白馬。那已是被鮮血沾滿了的臉,也是沒有閒暇去擦拭,那般猙獰的面容,讓得周圍的衆多曹軍竟是不敢上前相敵。
“主公!”
正在此時,張繡正站在陣前望着,面色凝重,手中緊握着長槍,卻是沒有一絲畏懼之色。只見一個騎兵,身上的皮甲破損的厲害,手中鐵劍已是有着不少的鈍口,顯然是拼死搏殺出來的。只見那人身上沾滿了鮮血,雙手緊抱成拳,穿着粗氣,對着曹操說道:“主公,曹操大將曹洪,引兵偷襲我軍後方!”
“什麼!”
張繡聞言,不禁是大驚失色,一時沒有控制住,竟是喊出了聲。他的實力本就是比不過曹操,這次只是看曹操潰逃才率軍追趕,想要痛打落水狗,卻不成想,反而是被曹操反咬了一口。
這前面軍隊已是陷入了曹操陣中,生死不明;後又有曹操大將曹洪奇襲堵截,若是撤的遲了,恐怕就算是自己,也要交代在這裡了。
“撤退!”
此時已是沒有時間再讓張繡思索,只見張繡振臂高呼,再也是不管那已是陷入曹營中的將士,催促着坐下的大宛馬,便是率先朝着一處安全的地方行去。
“撤撤撤!”
這主帥一走,張繡軍頓時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哪裡是還有心思留下來,紛紛是朝着張繡敗走的方向追了過去。這一時間,原本是嚴陣以待的軍隊頓時是成鳥獸散,手中帥氣,將騎有着不少都是被扔在了地上,不知是被踩了多少的鞋印,蹄印。
“當真是天要亡我不成!”
將領身邊的兵卒是一個個的倒下,臨死之前,總會以一種絕望般的眼神注視着他,讓得他的心中都是升起一絲無力之感。
此時,被圍困在曹操陣中的將領也是看到自己的軍陣已是四散而逃,這心中的鬥志一下子便是跌落了谷底,那般被拋棄的感覺讓得他着實不好受。
“唰唰唰!”
只聽得耳邊有數道破空之聲傳來,將他的思緒是一下子拉了回來,慌忙是舉起手中長槍就要去擋。可奈何這哪裡是擋得住啊,已是有着不知多少支箭矢貼着自己臉頰擦了過去,那股勁道劃得他臉頰生疼。
“唰唰唰!”
又是有着不少破空聲傳來,隨時而來的還有乒乒乓乓的金鐵相交之聲。此時他的注意力都是落在飛速朝着自己射來的箭矢身上,哪裡還顧得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