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蒙鈞正想接着吃呢,卻是有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
循着聲音看過去,只見一個小男孩就站在馬路中央,兩隻手放在眼前哭喊着,可這腿早已是嚇得邁不開步子。
“麻煩!”
蒙鈞看了看離得越來越近的馬車,暗自罵了一聲,手中那一把剩下的羊肉串都是扔在了地上,邁開了步子就是朝着小孩衝了過去。
“蒙鈞!”
蒙鈞衝得太過突然,就是一旁的柳若汐都是沒有注意到,直到他衝出了人羣,柳若汐纔是看見,高喊着想要衝出去攔着他,卻是被周圍的人給一把拉住,生怕她被那衝過來的馬車給撞飛了去。
“蒙鈞!”
柳若汐拼命地掙扎着,可哪裡是掙得脫啊,此時她的臉上滿是焦急與擔憂。可蒙鈞卻似是沒有聽見一般,一個箭步上前,越是跑得越來越快。
此時馬車離小孩已經只有五六米的距離了,平日裡看着頗遠的距離,可在此時的情況下,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情罷了。
只見蒙鈞雙腿猛地在地上一蹬,一個飛躍如魚躍龍門一般朝着小孩就是飛了出去。
“噗通!”
“蒙鈞!”
就在馬車即將臨身之際,蒙鈞一把將小孩抱住,一聲悶響就是朝着前面摔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幾個咕嚕卻是沒有站起來。
這可是把在另一邊的柳若汐給嚇壞了,猛地用力,直接就是甩開了那幾人的手,朝着蒙鈞就是衝了過去。
“蒙鈞,蒙鈞!”
柳若汐一下子就是衝到了蒙鈞身旁,跪在邊上拼命地搖着。
“沒死都被你給搖死了……”
柳若汐還想繼續,卻是聽見身邊響起了一句調笑聲,低頭看去,只見蒙鈞已經抱着那個男孩坐了起來,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混蛋!”
柳若汐是輕輕在蒙鈞肩膀上拍了一記,那修長的手指是不住地擦了擦已經有些溼潤的眼角。
“嘶!”
被柳若汐這麼一拍,雖是不太重,可蒙鈞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仔細看了看,只見自己肩膀到手臂的地方已經是擦得有些破皮了,剛纔還沒什麼感覺,現在卻是火辣辣得疼。
“沒事吧?”
柳若汐這纔是看見蒙鈞身上的傷口,頗爲擔心地問道,只是這語氣之中還有對自己先前所作所爲的一絲絲的愧疚。
“沒事。”
蒙鈞笑着衝柳若汐擺了擺手,可眼睛卻是瞟向了遠方。
“來人啊,救命啊!停下,停下!”
小孩雖然是救下了,可馬車卻是沒有一絲要停下來的意思,沿着集市一路跑着,已經跑出有一段距離了,而這一路上也是不知道撞翻了多少東西。
“借用一下!”
蒙鈞四處張望着,卻是見到在不遠處正好有人牽着匹馬站在路邊。
蒙鈞從地上爬起來,朝着那人就是跑了過去,一把奪過繮繩馬鞭,翻身上馬就是追了上去,也不管那人是否還有追過來。
“駕!”
蒙鈞手中揚着馬鞭,追趕着,很快就是追了上去。
“閃開!”
蒙鈞朝着那人大喝了一聲,可還不待那人反應過來,只見蒙鈞一個虎撲,整個人都是從馬上飛了出去。
“噗通”
又是一聲悶響,蒙鈞一下子就是摔在了馬車的車廂上,身子撞在酒罈子上是痛得他的臉都是擰巴在了一起。
“讓開!”蒙鈞好不容易纔是從酒罈子上爬了起來,衝着馬伕喊了一句,一把就是推在了馬伕身上,差點將他給推下去。
只見蒙鈞兩手抓着繮繩,咬着牙猛地往後拽着。手臂上青筋凸起,就是那本就擦破的傷口處都是不斷地往外躺着鮮血,一滴一滴的全都落在了馬背上。
“籲!”
又是行了十來米,只聽見坐下馬匹是一陣嘶鳴,前蹄是猛地擡起,在空中甩了幾下,直接就是將車伕給摔在了地上,不過好在也是安靜了下來。
蒙鈞長出了口氣,翻身就是從上面跳了下來。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可這手剛是碰到卻是發現有一絲絲的異樣。
“嗯?”
蒙鈞將手放到面前看了看,又是仔細見檢查了一下剛纔摸過的地方,卻是發現有一道平滑的傷口,就在馬腹的位置。
“有人故意幹得?”
蒙鈞是暗自嘀咕了一聲,緩步朝着自己先前的方向走着。
“多謝小兄弟了。”
車伕從地上爬起來,很是客氣地朝着蒙鈞謝了一聲。可蒙鈞卻是沒有理會他,自顧自地走着,又是自言自語道:“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小兄弟?”
見蒙鈞沒有反應,車伕又是叫了一聲,可蒙鈞卻依舊是沒有回頭,就是答應都沒有答應一句。
“聾子?”
馬伕有些奇怪地打量了蒙鈞一眼,這纔是無趣地上了馬車,朝着前面又是走了過去。可一路上被撞壞了東西的人卻是不幹了,這可是他們吃飯的傢伙啊,幾張嘴巴就仗着這些東西吃飯了,見他要走,朝着他就是圍了過去。
這人會救,可這檔子閒事兩人卻是沒有心思去管,這冤大頭可不是誰都願意當的。
蒙鈞很快就是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只是嘴中還是念唸叨叨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神神叨叨的,幹什麼呢?”柳若汐有些奇怪地看着蒙鈞,問道。
“哦,啊,沒事。”
被柳若汐這麼一喊,蒙鈞也是回過神來,衝着她擺了擺手笑道。
“孩子!”
兩人正說着,卻是聽見一道婦人的哭喊聲,兩人轉頭看去,只見一個婦人正抱着小孩,眼睛已經通紅,哭了一陣又是抱着小孩仔細地檢查着一番,深怕他出了什麼意外。
“娘,沒事。”
男孩擦了擦眼角還沒有乾透的淚水,說道。
“大娘,下次小心點,別再讓孩子走丟了。”
蒙鈞走上前,衝着婦人笑了笑說道。
剛纔的一切婦人都是看見了,見蒙鈞過來,婦人都是要給蒙鈞跪下,卻是被蒙鈞給一把扶住了。
“大娘,不用這樣。”
蒙鈞笑了笑,任由婦人如何用力,卻始終都是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