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蔡夫人帶着族弟蔡中以及一對換上了便衣的襄陽軍士也是趕到了牢城門口。可四下看了看,卻是不見那看門的獄卒。
蔡夫人轉身對着一旁的蔡中說道:“帶幾個人你去看看。”
“喏”
蔡中應了一聲,又是從身後招呼了幾個漢子,便是朝着牢城裡面走去。
牢城內還似往日那般陰暗,潮溼,空氣中還瀰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是血腥味與牢房中的塵土,惡臭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今天的牢房比往日更加安靜,既沒有獄卒們的喝罵聲,也沒有囚犯的慘叫聲。蔡中帶着幾個兄弟緩步走在路上,腳步踩在地上發出啪嗒啪嗒沉悶的響聲,就像是蔡中此時的心情一般,被周圍的死寂以及周圍那奇怪的氣氛弄得很是沉重與不安。
“大人,他們在那兒!”蔡中身後得一個男人對着蔡中喊道。
不遠處的桌案上一共趴着三個穿着獄卒服飾的人,剛纔那個男人的喊聲竟是沒有將他們叫醒,三個人依舊在桌案上趴着。這讓的一旁的蔡中心中不免生出了一絲不安,對着身旁的男人說道:“過去看看。”
“喏。”
男人應了一聲,也沒有猶豫,從腰間抽出鐵劍握在手中,也算是給自己壯了壯膽,邁着步子緩緩地朝着那幾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兄弟,醒醒,大人......”
那人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哪知手一抖,剛好是劃過那人的脖子,頓時一絲冰涼順着指尖傳了進來,男人心中不禁一凜,面色變了變,伸手又是推了推面前那趴在桌案上的男人。
“噗通!”
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在蔡中等人詫異的目光中,原本趴在桌案上的男人是直接倒在了地上,面色蒼白,顯然是已經死了很久了。原本在最前面的男人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下了一跳,趕忙是往後退了幾步。
蔡中往前走着,又是先後推了推其他的幾個人,無一例外,一個個全都倒在地上,那毫無血色的臉已是宣告了他們的死亡。
蔡中讓人將幾具屍體放到一起,自己則是蹲下身子,替那幾人檢查着傷口。蔡中將幾人全身上下都是翻了個遍,果然是不出他的所料,三人身上除了脖子上那致命的傷痕,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傷口。
“蔡中,爲何遲遲不出來?”
正在此時,蔡夫人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讓的他不禁是皺了皺眉頭。這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卻又在意料之外,讓的他竟是忘記了外面還有一個人在等着自己回去稟報裡面的情況。
蔡中趕忙起身,卻見蔡夫人已是走到了自己身後不遠的地方。趕忙是上前兩步迎了上去。
“都死了?”蔡夫人進來似乎也有好一會兒了,顯然也是看見了裡面的情況,蔡中一過來便是開門見山地問道。
“是。”
蔡中聞言,面色不禁是陰沉了下來,對着蔡夫人點了點頭,說道。
蔡夫人上前兩步,繞過蔡中,緩緩地朝着那幾人的屍體走去。蔡中見狀也是趕忙跟上,一邊走一邊說着:“他們都是被人一刀割在了喉嚨上,一道斃命,想來與城門口的是一夥人。”
蔡夫人此時的面色也是不好看,聽了蔡中的話卻只是點了點頭,又是掃視了地上那幾具屍體一眼,卻是輕咦了一聲,似是突然想起來上面,轉身對着蔡中說道:“我記得這牢城中總共又四個獄卒,怎麼這邊只有三個?你們四處都是看過了?”
蔡中聞言,是一拍腦門,趕忙是對着身旁的幾人吩咐道:“快去,四處看看,務必將那人給找出來!”
“喏!”
幾人聞言,紛紛是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走,去看看關押蒙鈞的牢房。”見那些人都是四散開來,蔡夫人也是對一旁的蔡中說道。
“好。”蔡中答應着,此時只有他與蔡夫人在一起,言行舉止倒是隨意了許多,可臉卻依舊是陰沉着,一邊在前面引路一邊對蔡府人說道:“姐,蒙鈞的牢房就在前面。”
兩人一路走到牢城的最裡面,一路上牢房裡的犯人見有人過來,紛紛是湊到柵欄邊上,伸出那滿是污漬的手,朝着蔡夫人與蔡中揮舞着,一邊抓嘴中也是一邊喊着冤枉。有好幾次,那些人的手險些就是抓到了蔡夫人的衣衫,讓的這個平日裡便是養尊處優的女人的彎眉不禁一蹙。
“媽的!”
蔡中心情本就不好,這些囚犯一直在邊上叫着,在蔡中眼裡,此時的他們就像是那些個蒼蠅,整天圍着你在那邊轉啊轉啊。蔡中轉頭看了看蔡夫人,面色也是有些不悅,這火頓時是起來了,腰間鐵劍一下子便是被握在了手上,還不待那人反應,手起刀落。
“啊!”
只聽得一聲慘叫,一隻滿是黑泥的手一下子便是掉在了地上,鮮血不住的淌着。那人吃痛,手也是像觸了電一般,立馬是縮了回去。另一隻手按在傷口上,可這血哪裡是止得住。
都說十指連心,此時這人的手直接就是被蔡中砍了下來,讓的他直接就是痛的在地上打起滾來,隨着鮮血的流淌,面色也是漸漸露出了病態的蒼白。
那其他牢房中的囚犯都是將這一幕完整的收入眼底,整個牢房頓時是安靜了下來,一下子,靜寂無聲,恐怕此時就算是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的非常清楚。
那些原本將手伸在外面的囚犯紛紛將自己的手給縮了回去,生怕面前這個持劍的男人又是一個暴走,將自己的手都給砍下來,那可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蔡中在動手前身子特地往前靠了靠,飛濺的鮮血並沒有濺到蔡夫人身上。蔡夫人對於蔡中剛纔的行爲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自顧自地往前走着,很快,兩人便是到了原本關押蒙鈞的那個牢房,也就是整個牢城最深處的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