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秦可不在邵之雍身邊坐。
誰也沒注意的時候,他倆吵了嘴。
秦可從見過秦清就一直暗暗咬牙,剛剛坐下,她就沒忍住,帶着一臉假笑,又問了一次:“我姐今天真漂亮,是吧?”
邵之雍斜着眼睛看她,沒回答。
“你是不是後悔了?她追你那麼多年,你早答應她,現在你也能跟着秦牧風光一把,何至於……”
“秦可。”邵之雍咬着後槽牙警告她。
她被迫頓了頓,卻沒理會他的情緒,反而繼續冷嘲熱諷。
“後悔你就追她去啊,反正你們家人本來就更喜歡她!”說完站起來,快步去洗手間。
平常邵之雍都要追一下,可他今天連站起來看看都懶得,反而因爲感覺到其他人的目光,回頭看了眼秦清。
她背對他站着,露出半個雪白柔膩,線條優美的脊背,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還真覺得,她今天出奇的漂亮!
但他很快感覺到另外一道目光,比之前的都明顯,一擡眼,正好跟紀錚四目相接,他那雙眼睛,簡直比他的還冷,帶着再明顯不過的警告,讓邵之雍立刻反應過來,他繼續盯着秦清,很可能換來當場一頓毒打!
切!
他還不屑呢!
誰願意跟個沒情商的蠢女人談戀愛!
所有人都覺得秦清追他,可他們知道被一個情商是零的女人追是什麼滋味嗎?那就是跟自己親媽談戀愛!也就紀錚這變態,還把那蠢貨當個寶!
邵之雍自己想通了,就站起來,裝作若無其事的去洗手間看秦可的情況。
兩人再回來,參會的人都已經落座。
拍賣會場佈置的是圓桌型,來參會的,一組一桌,秦清和秦牧那桌在最前面,兩人身邊各坐個助理,紀錚側面還有個人,邵之雍認出是藝術館的布展蘇銘,微微蹙了下眉。
現在是什麼人都能上拍賣會了?
蘇銘恰好挨着白家二老,他主動給他們遞名片,白老先生認真看名片,還主動跟他說話,蘇銘激動的直搓手,跟小學生似的,老老實實打開手機,記老先生說的話。
“心理學和藝術學,的確是不可分割的,沒有梵高、莫奈、畢加索這些被認爲是精神病的大師,就不會有藝術史,你們這個藝術展,很有意義。”老先生語重心長。
“就算到了現代,難道草間彌生不是憑藉着獨特的天分,推動了藝術的大發展嗎?所以一定要告訴世界,不要忽略心理疾病患者和精神疾病患者,他們只是和我們擁有不同的世界而已。”
蘇銘點頭如搗蒜,還告訴白老先生。
“週日清姐要帶我們去日本長野,看草間彌生的藝術展。”
白慧懿一聽,樂了,扯着秦清問:“你要去長野,我也去!”
“你不回寧夏了?”
“回來再去嘛!你和紀錚還有我,咱們看完藝術展,再去日本的環球影城,你和紀錚上回拍的那種照片,我也要拍!”
就是秦清給紀錚下阿瓦達索命咒,他倒下的瞬間。
旁邊一個遊客幫着拍的,紀錚看到,不僅問人家要過來,還用黃油啤酒,換人家不要放到網上去,但他和秦清都發了朋友圈,白慧懿看到了。
“那我也去!”
白稼軒湊熱鬧。
秦清扶額:“我沒時間,看完展,後面還有幾場拍賣會要去。”
“去玩兒吧,拍賣會晚點再去。”
那幾場,都是秦牧給她搞來的邀請函。
秦清瞪着秦牧。
他擡手拍拍她的頭:“放心,我讓他們推遲。”
秦清:……
勇猛霸道我親哥!
他們閒聊到這兒,拍賣會終於開始。
這場的拍賣會首飾偏多,秦清只等那套綠寶石首飾,再看看那幅畫誰拍走。
蘇銘卻認真,手機記事本里密密麻麻寫了不少,他總覺得記下來,以後會有用處。尤其是那些東西最後都誰拍走的,這樣借的時候,方便找人。
紀錚在他身邊幫他認人。畢竟這樣的拍賣會,最後拍品歸誰,是不會公佈的,只能看着來拍賣的人認。
拍賣流程很快,大多數人都是看好來拍,綠寶石項鍊安排在稍稍靠後,整套首飾端上來的時候,會場就有人發出了驚歎,這套首飾,是真的漂亮且獨一無二。
等起拍價報出來,有些人就悄悄嘆息,起拍價就這麼高!
但也有人舉牌子,畢竟太過漂亮,但凡還有點機會,就想試着買回去。
秦清有經驗,早和秦牧商定一個價格,雖然秦牧的意思,只要她想要,加價就好,可秦清覺得什麼東西都有個界限比較好。
她聽着價格都比她預想的低一些,也不急,等舉得差不多,才舉牌子加了一次價。這已經比別人給出的三百五十萬高了十萬,她舉出來,半晌沒人接,拍賣行的都要喊價了,突然有人又舉牌,直接加到三百八十萬。
秦清想了想,又舉一次,加到四百萬,四百五十萬,是她和秦牧商量出個最高價。
可沒想到,對方又舉牌,這回是四百二十萬。
秦清忍不住朝那人看。
是個陌生女人,坐在秦牧側後方的位置,孟胥低聲說:“是鄭太太。”
‘德源醫藥’鄭董的夫人,真正公司的大股東和管理人,閻菲。
閻菲注意到她的目光,朝她露出個笑來。
她生的很漂亮,濃眉大眼,除了身材豐腴些,看不出缺點,跟人笑的時候,笑容也看着和善熱情,可秦清偏偏覺得假,那笑容是從心底發出的,但心就是假的!所以她也只是禮貌的朝她頷首,隨後轉身,直接加到四百五十萬。
四百五十萬喊了兩次,閻菲又加一次,加到四百八十萬。
秦清不想要了,她現在不喜歡跟人搶東西,搶來的就都不香。
臺上在叫四百八十萬,秦牧看了眼,秦清,舉牌子,直接加到:“六百萬。”
秦清倒抽一口氣。
瞪了瞪眼睛,趕緊做好表情管理,吐出口氣來。
臺上叫了三次六百萬,這回沒人跟了,主持人一錘定音,請秦牧上去拿東西。
秦牧看看秦清,一手扶着孟胥,一手撐住桌子,突然就從輪椅上站起來。
全場沉寂。
連秦清都呆坐着,盯着秦牧的腿,小嘴微張,眼睛睜大,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