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抱着最後的希望,可憐巴巴的望向邵之雍,張了張嘴,剛想開口說話,就見他頭一偏,看向了秦清。
“秦小姐覺得,我怎麼處理能讓你滿意?”
秦清:……
她還沒回過神開口,周源倒先笑了,側身就把秦清擋在他身後。
“邵總這麼問就不合適了,據我說知,秦可小姐好像是以你女伴的身份來的。怎麼這會兒反倒問起我們小清了?邵總該不會是故意想爲難她吧?”
“周總,我只是尊重秦清的意見,畢竟,秦可也是她妹妹。”
“小清,你有妹妹?我怎麼記得,你只有個弟弟?”
周源裝的一臉不解。
秦清也沒辦法,只好解釋:“同父異母。”
“哦!這麼說就好辦了!”
周源瞭然的點點頭,回頭就跟邵之雍說:“不怕您笑話,我那弟弟周柏也是同父異母的,這會兒已經因爲得罪秦小姐,被扔出去了。”
他話音剛落,周圍就響起難以抑制的嗤嗤笑聲。
也沒人敢大笑,畢竟這是A區的人‘神仙打架’,他們這羣凡人可不敢亂笑話誰。
倒是A區出來看熱鬧的那些,都沒忍住低聲笑起來,白稼軒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朝着周源就喊了句:“周源,你這不是公然給邵總戴綠帽子嘛!你那弟弟,怎麼能跟邵總的未婚妻一起扔呢!”
“白稼軒,你聽聽你說的這都什麼話,還話劇團的團長呢!你怎麼不去唱二人轉!”
周源話音一落,衆人笑作一團。
剛剛白稼軒的話的確太不給人面子,都是上層人,誰都不願意徹底得罪誰。也就白稼軒,仗着自己是書香門第,混圈子不靠錢不靠人脈,靠的就是自家的名聲地位,纔敢肆無忌憚的胡說八道。
秦清是知道邵之雍爲人的,這人危險,這裡面的那些,早晚都得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所以看到他的時候,她就下意識想讓事情徹底收場。
可也沒想到,邵之雍居然無恥的問她怎麼辦。
秦清把站在她這邊的人算了算,有一個算一個,將來即便邵之雍成氣候,只要她能求助,想來都還能幫她一把,不至於眼睜睜看着她跟秦牧徹底淪落,這才暗暗鬆了口氣,讓周源替她出這個頭。
只是,白稼軒那話,確實有點兒過頭。
她怕邵之雍記仇,真對白家下手。
不用別的,只要讓白稼軒和白慧懿任何一個名聲掃地,就足以摧毀白家兩位頂樑的老爺子。
而且細思極恐的是,最近的確有人在針對白慧懿,那人是不是邵之雍還不一定,這會兒再讓邵之雍記上一筆,只會添麻煩。
還好周源出口,稍微緩解了眼下的危機。
邵之雍顯然也很清楚,深吸口氣,拿出手機,給助理打電話。
“過來,把可可送回去。”
壓掉電話,他就往秦清面前一站:“秦小姐,你是我請來的,沒照顧好你,是我的責任,給代可可給你道個歉。”
“那倒是用不着,邵總,我在裡面等你,麻煩你,送我妹妹上車。”
她還朝邵之雍笑了笑。
邵之雍微怔,似乎有些茫然,秦清只好朝他邁進一步,低聲提醒他:“寵妻的人設是加分項。”
說完就主動去扶着陸老太太,和周源幾個,說說笑笑的進去。
白稼軒也過去湊熱鬧,就是剛湊近,就捱了陸老太太的訓,也說他不像話。
“當初您開辦女校,到處討錢的時候,不也是這麼不像樣子?”白稼軒不服氣。
“呵,聽到沒,他這是嫌棄我們不給他的話劇團投資!”陸老太太指着他,氣笑了。
“他嫌棄也沒用,就他們那話劇團,我是不會投資的,給點兒施捨倒是可以,白稼軒,你要不要?”周源笑眯眯的問。
白稼軒就跳起來了:“我們是文藝人,是有尊嚴的!”
“那你倒是拿出個像樣的策劃案。”
周源終於嚴肅下來,他下頜朝着秦清一挑:“或者,你求求小清給你出。”
白稼軒一愣,果然當下就往秦清跟前撲,可沒撲成,秦清一時走神,已經被其他人攔住了。
是臨海市美協的人,問起‘TA空間’藝術展,說收到了第二份所謂最終版策劃案,看錶情,好像事情有些麻煩。
陸老太太站在不遠處,看着秦清帶着張職業笑臉,冷靜委婉的解釋着情況,深深嘆了口氣。
“早提醒她,離開邵家,那就是個火坑,偏不聽。看看現在,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兒!”
“清姐說,她想做個好策展人呢!”
陸茉莉自從上次認出秦清,就一直關注了她的私人微博號,她跟個小迷妹似的,翻了她從前所有的微博,才知道做策展人,是她的夢想。
陸老太太繼續不屑:“在邵氏明閱那亂七八糟的地方,能做好什麼事兒!等有空,我得找秦牧談談,讓他管管他這妹妹。”
“倒也用不着,我看小清現在倒是清醒多了,也許過段時間,她就徹底放手了。”周源勸了一句。
陸老太太點點頭,細想也有可能,秦清今天的變化,的確很明顯。
在這個圈子,秦清本來就有些臉面,跳出臨海市,秦清就好像是另一個人,不斷有人來跟她搭話,也不斷有人請她做些事情,或者策展,或者幾個攻不下的公關案子,秦清好像有些老實過頭,人家問什麼,她都認認真真回答,人家討論什麼,她都認認真真的聽,連同幾位金融界的大佬,都說她。
“是個愛學習的後輩,以後前途無量。”
秦清羞澀回答:“只是學些皮毛,爲了少走彎路呢!”
邵之雍回來的時候,正看到她不卑不亢的說這句話,又恰到好處的挑起話題,讓場面更加熱絡,話題更深。
他遠遠的站着,終於徹底明白,他從前,是真的‘不認識’她!
“這不是邵總?”
她面前的圈子裡,有人認出他,笑道:“剛剛秦小姐還說,她對市場的見解,都是從邵總那裡來的,正好,我們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