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慧懿話音剛落,她後面就竄出個穿白西服的高個子少年,繞着秦清一圈轉,最後落在她臉上,盯着嘖嘖搖頭。
“我的媽呀,你是秦清?”
“白稼軒,你耍什麼寶,直接承認你是狗眼瞎吧!”
白慧懿過來,一巴掌呼在他腦後。
白稼軒也不生氣,摸着腦袋,笑的壞壞:“行啊,我承認,我狗眼瞎,可邵之雍比我還瞎呢,這麼個漂亮小仙女不要,去追秦可那處處留情的小浪蹄子,他才瞎,純瞎!”
說完哈哈大笑。
秦清眨眨眼,垂眸輕咳一聲。
也湊巧,白稼軒這話剛開始說,邵之雍正好從他旁邊那部電梯上下來。
走廊寬敞,但人少,他把白稼軒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原本就冰冷的臉孔,此時更是黑沉如鍋底。
他擡着眼皮,盯了盯白稼軒的背影,又冷冷落在他身後秦清身上。
雖然隔着幾個人,可透過縫隙看她,他還是有瞬間愣怔。
他自以爲了解秦清,畢竟在一起的時間長,她摘眼鏡的樣子他見過,那種小說電視劇裡摘眼鏡大變樣的劇情,他自認爲是不存在的。
可今天或許是打扮了、化妝了,她整個人看起來真的像是脫胎換骨,氣質都提了幾個檔次!
不是單純的溫柔或者嚴肅,而是濃烈的嫵媚中帶着清冽,容易讓人看的拔不出眼睛。
就這麼片刻功夫,路過她身邊的男士,多半都會盯着她看上幾眼。
哪怕小小的個子,藏在一堆高個兒人的身影裡,存在感都強到搶了所有人的風頭。
“我姐今天真漂亮!”
秦可突然在他身邊說話,把他的思緒喚回來,他挽住她胳膊,跟沒看見秦清似的,拉着她走了。
但秦可回頭又看了秦清一眼,沒對上秦清的目光,反而對上秦牧的眼睛。
幽泠泠的,似乎帶着幾分笑意,只是那笑意像是餓極了的人看到了美食的笑,笑的她脊背上生出一層冷汗,她趕緊跟上邵之雍。
白稼軒纔不傻,秦清一咳嗽,他就看到邵之雍了。
可別人怕他,他不怕。
邵家再怎麼厲害,不敢動白家,更不敢動他這根白家三服內的獨苗苗!
何況他跟邵之雍從小就不對付,明裡暗裡逮到機會就罵他,當初還爲了跟他對着幹,狠追過秦清。可惜被她一眼看穿,直接拒絕。
白慧懿和白家老兩口都笑話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白稼軒一直不服氣,秦清是不醜,工作能力有目共睹,但氣質比秦可差,運氣也比秦可差,怎麼就天鵝了?
今天他見到她,得承認,他就是狗眼瞎,秦清還真是隻白天鵝,小仙女兒!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今天剛知道,小仙女兒纔是秦牧大大的親妹妹!
他狗腿的往秦牧跟前一站:“爸爸,好久不見,近來貴體可好?”
秦清:……
白慧懿:……
秦牧笑笑,瞥了眼一直沉默沒出聲的白家二老。
白家二老表情倒是不大尷尬,他們不是封建的人,知道現在年輕人喜歡這麼玩兒,不會介意。
白慧懿尬了:“白稼軒,你要不要臉,喊秦大哥爸爸,那你喊秦清什麼?”
“媽媽啊!”
白稼軒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這回連白家二老都沒忍住,實在不想跟這傻子站一起,白老爺子牽着白老夫人的手,跟秦牧潦草的互相點個頭算打招呼,就先進去了。
白慧懿還玩兒的高興:“人家親兄妹,你這輩分不對!”
“輩分不重要,有錢的都是爸爸,有奶的都是媽媽!”
白稼軒半點兒骨氣不講,還說的樂滋滋。
話剛說完,就收到幾道冷颼颼的目光,除了秦清和白慧懿都是看笑話的眼神,其他男人投過來的,都是殺人的目光。
“我我我,我說的奶不是那個……”
白稼軒一拍腦袋,就差給秦牧跪了!
秦牧也不理他,推着輪椅往裡走。
白稼軒求助的看白慧懿,她好心拍拍他的肩。
“放心吧,哪有親爸爸跟兒子記仇的!”
白稼軒:……
“你是不是我親姐!”
“不是,我不想給秦清當閨女!”白慧懿朝後擺擺手,偷偷笑了個花枝亂顫。
她跟白稼軒其實還真不是親姐弟,都出了三服了。
但倆人的父母都是外交官,都忙,兩人打小常在一起,關係比別的親戚都親。
白稼軒在臨海市話劇團,今年剛上任團長。話劇團不好做,他這個團長不能文藝,得放下身段拉投資。
秦牧的萬華金融部兩個月前幫他完成第一波融資,話劇團有了錢有了管理,去巡演一圈回來,不僅賺到好名聲,還解決了資金上的大問題。
白稼軒對秦牧心服口服,才這麼半開玩笑的,人前人後喊秦牧‘爸爸’!
他覺得自己夠狗腿了,可進了拍賣會場才知道,狗腿方面,他還真沒法跟人比。
那些人湊到秦牧身邊,雖然嘴裡沒喊‘爸爸’,眼神態度,比對自己親爹還謙恭。
秦清也跟着被連連誇讚。
秦牧慢悠悠告訴他們,她是親妹妹,但還有人沒敢認,問她是不是一直在國外,剛剛留學回來。
“留學回來好些年了,各位大概是沒認出來,從前是跟着沈董事長的,現在是明閱藝術館的策展人,十月份有場大展,還希望各位捧場。”
秦牧懶得搭理人,是孟胥在後面介紹,話說的謙遜,其餘人也都連連附和,可看着秦清的眼神裡都是忍都忍不住的震驚。
他們震驚她的耀眼奪目,漂亮出衆,震驚她居然是秦牧的親妹妹!
知道秦牧是秦淮安兒子的不多,但知道他是秦可哥哥的,其實不算少。可人人都以爲他們是親兄妹,誰也不曾料到,秦牧跟秦清纔是真的親,跟秦可,那只是同父異母。
想想兩人都沒同框出現過,再看看秦清和秦牧那眉目間幾乎完全相同的風情,明眼人都知道,這纔是正經的兄妹!
至於秦可那個,她自己炒作出來的吧?
“秦小姐還真是真人不露相,從前也藏得太深了!” 終於有人回過味,說了這麼一句。
衆人的眼神,都忍不住朝着剛剛還討好的邵之雍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