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傑破口大罵,緊接着杜敬夾緊雙腿,他便覺着一陣大腦缺氧,無法呼吸。
“我再問你,你是否認罪?!”
倔強的王元傑強撐着最後一口怒氣罵道:“人都是老子殺的,這些平民不過是老子練習黃階武技的靶子,殺了就殺了!倒是你,杜敬我告訴你,你離死不遠了,我們王家不會放過你的!”
說罷便腦袋一歪暈厥了過去,杜敬當然知道這只是大腦缺氧而昏迷,並不致死,於是緩緩的站起身來用衣袖擦了擦嘴角。
“拖回去!”
門外的那些修煉者們紛紛讓開了道路,他們親眼看着眼前的發生的一切,一種不真實感油然而生,這個杜敬竟然真的弄死了王家的公子,而且還是因爲一家平民的死亡。
雖然杜敬腦門上已經被他們戳了一個死字,但是這也讓他們不由得認真思量着還是不要隨便觸犯《法經》,畢竟王家能把王元傑救回去,自己可沒有王家的背景。
此時王偉將昏厥的王元傑五花大綁着栓在了馬背之上,耀武揚威的朝着城內巡檢司的方向走去。
皇城中的所有路人紛紛側目,這種吸引了衆人眼光的感覺,讓王偉心中十分的暢快,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面對修煉者挺直腰板!
一路之上他更是早已經把杜敬破案的神奇之處與跨境戰鬥當做評書一樣一路講了一路。
平民則是心中澎湃不已,但卻不敢加於聲色只能默默的繼續自己的工作,修煉者則不管那些絲毫不吝嗇的對王元傑展開了冷嘲熱諷。
“呦,這不是戶部王家的公子麼?怎的被個捕快給抓上了?”
“你可別瞎說,這是人家王公子自己玩呢?上次我去窯子裡,那姑娘也拿着一根繩子讓我這麼捆她,還是王公子會玩啊!不僅玩捆綁還找捕快玩,真是雙重誘惑啊!”
王元傑聽着嘲諷也醒了過來,不過這種屈辱的感覺,讓他只能繼續裝作昏迷,但在心中仍舊叫罵不止。
“老子要你們巡檢司全都死!死死死!凌遲!千刀萬剮!”
…………
“叮!恭喜宿主完成逮捕階段任務,鑑於嫌疑人已經交代犯罪事實,可獲得雙倍獎勵!”
“恭喜宿主獲得防割手套一副!”
“恭喜宿主習得高級巴西柔術!”
幾聲系統的機械提示之後,杜敬只覺着大腦當中瞬間融入了許多關於巴西柔術的知識以及使用技巧。
之前的杜敬也只是初步掌握了一些關節技而已,距離真正國外的綜合格鬥參加MMA的冠軍而言還是相差甚遠,可現在杜敬竟然覺着自己在八角籠當中,只要自己躺在地上就是無敵的存在!
果然是高級巴西柔術!
此時杜敬將目光轉向了出現在自己手上的黑色勞保手套。
防割手套,這就是單警裝備裡的雞肋,作用甚至還不如剛剛杜敬所使用的催淚噴霧,可是現在的杜敬卻不敢小覷系統所贈送的警械了。
就比如說普通的警用催淚噴霧,杜敬上警校時曾經親身感受過,對普通人的效果斐然,可對於身體素質全方面強於普通人的修煉者而言,這種面部的火辣感以及口鼻眼中的辛辣刺痛也並不是不能忍的。
可系統贈送的警用催淚噴霧,對王元傑的持續效果之長竟然遠遠超出了杜敬的預料!由此可見系統出品並非凡品,或許這防割手套帶上之後自己還真的可以做到空手接白刃了吧。
雖說逮捕了王元傑之後,並沒有對杜敬本身的能力提升多少,可擁有了強有力的控制技巧以及足以空手接白刃的防割手套,杜敬覺着再一次面對王元傑也不用贏得這麼狼狽了,還被打的吐了血。
此時差役也帶着少女辨認完了死去的十幾個屍體,都是少女家人的屍體,安排差役將那些屍體入土之後,杜敬走到對少女身旁輕聲的說道:“等一下你跟我們去一趟巡檢司,因爲你是苦主想要把那個壞人繩之以法,必須有你的陳述,對了還沒問你叫什麼呢?”
少女低聲說道:“樑,樑九兒……”
九兒,既是因爲她在家中排行老九,也同樣是因爲這戶人家已經九代沒有出現過有靈根可以修煉的人了。
那就是因爲他們沒有強者作爲靠山,難怪他們會被視爲草芥。
杜敬看着這滿身血污的樑九兒,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絲憐憫,這滿身的血污都是來自於她母親的血!
親眼見着自己的家人死在自己面前,這種心理創傷一般人還真的難以消化,這要是放在原先的世界杜敬都會第一時間的聯繫心理疏導師進行疏導,省的以後心理出現陰影走了偏路。
可這個世界哪裡有什麼心理疏導師啊!
“這個案子辦完,跟着我好麼?”
少女怔怔的看着杜敬,呆滯的雙目當中淚水奔涌而出,她不斷的抹着眼淚拭去臉上的血污。
杜敬這才仔細打量起了樑九兒,平民因爲平日裡吃的沒什麼營養個子普遍不高,一米五多的身材面黃肌瘦,不過卻透露着一抹清秀,頭上的麻花辮子又粗又長自然的垂到了她的後腰。
她該不會認爲我又那個想法吧?杜敬連忙解釋起來:“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別多想!我就是,嗯……”
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心理疏導這個詞了。
“大人,別的意思我,我,我也可以的,您替我報仇雪恨,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杜敬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沒有別的意思了,這個世界的人都怎麼了?這麼流行以身相許的麼?
就不能送個錦旗,寫個感謝信啥的麼,那個纔是實打實的榮譽啊!以身相許這算什麼?拿自己以後要破的案子多了,還能各個都讓人家以身相許麼?
那到了晚上該多累啊!
帶着樑九兒和一衆差役回到了巡檢司之後,杜敬看着冷清的巡檢司心中已經猜出了其中的原委。
他們這一羣沒有靠山的捕快差役,哪裡敢得罪什麼世家宗門,出了這種事兒只能趕緊逃離,纔不會被牽連。
杜敬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這種世道自己的行爲會不會在這滿是惡臭的平靜水面激起一絲漣漪呢?
或許,也就是一點漣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