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線和眼睛重合,冰冷的槍聲貼在胸膛上,小幹員的手心開始冒出汗水,和雨水含混在一起,屏住呼息。
緊接着他就看到一個穿着校服的學生武者,持刀上去和鄧倫纏鬥在一塊,原本已經瞄準着鄧倫心臟的槍口,瞬間就偏離了目標。
“這個學生武者哪裡來的,他在搞什麼飛機?”
小幹員在無線電中破口大罵,準備了這麼久的致命一擊,竟然被這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給破壞了。
這個學生武者以爲自己是誰,電影《終結者》中左手AR-18突擊步槍,右手SPAS-12霰彈槍的T-800嗎?以血線境的實力硬抗這個怪物,是不想活了還是不要命了?
“老郭,怎麼辦,有個學生武者跑上去和這個怪物戰鬥起來了!”
“學生武者?怎麼回事?除了你跟我之外,還有人是正常的?”
從無線電那邊傳來的老郭聲音,變得有些慌亂緊張起來,這是最好的機會也是最後的機會,如果錯過了,所有人就要喪生於此。
按照他的預想,連久經戰陣的幹員們都倒在這毒霧下,學生武者怎麼可能抵擋得住,沒有當場去世都說明他們的根基紮實了,更別說在這種情況下跳出來和鄧倫打起近身的肉搏戰。
這個學生武者的出現,將他的計劃全盤打亂。
“靠,他居然把那個怪物打的節節敗退?這還是學生武者嗎?爲什麼使用冷兵器武技比我都厲害的多?”
小幹員咬牙切齒,費盡力氣想要瞄準不停閃躲的鄧倫。
無奈鄧倫的速度實在太快,往往準心剛剛對上一秒不到,很快就脫離了他的視線,需要再次瞄準。
“不可能打的過那怪物的,就算是這學生再厲害,也絕對沒有以血線境戰勝氣穴境的可能!”老郭非常篤定的說道。
他之前是從一線退回來的武者,這麼多年的幹員經歷,也見過了無數號稱天才的武者,沒有任何一個武者可以超越一整個境界擊敗對手,無一例外都是慘敗,只不過是時間的快慢而已。
“那特麼怎麼辦?這個學生武者看起來越戰越勇,一點頹勢也不顯,好像遊刃有餘的樣子。只不過鄧倫的力量也開始慢慢恢復了,要是他拼命再放出一次奪靈毒霧,我們就得準備去龍遊縣公墓買個房了!”小幹員怒道,對傅輕歌的舉動極爲不滿。
他已經冷靜不下來了,扣着扳機的手指微微的顫抖起來,眼睛在不停地聚焦渙散,不停地高速切換瞄準目標,就算是訓練有素的頂級狙擊手,也會感到精神疲乏,更別說是一個臨危受命的他了。
“瞄準他,快,這是最後的機會了!”老郭嘆了一口氣,似乎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一般。
“瞄準?怎麼瞄準?這個學生武者和怪物的身體幾乎每分每秒都重疊在一起,怎麼可能瞄準得到!”
小幹員一頭霧水,對老郭的要求極爲不滿,甚至想要吐槽一句,槍給你,你來射。
“你特麼是傻的嗎?我說瞄準就瞄準!”老郭的語氣低沉了下來。
“可是瞄準後我也不能開槍啊!瞄準的意義到底在哪?”
“誰說不能開槍的?”老郭還在搬運着昏迷的幹員。
“這一開槍,子彈連鑄骨境的武者都能輕鬆殺死,更何況一個才血線境的學生武者?”小幹員有些慌了,這樣的射殺舉動他下不去手。
“你不開槍還能怎麼辦?現在衝出去阻止那個學生武者嗎?這來得及嗎?先不說他會不會聽你的話撤退,這樣一提醒,我們的狙殺計劃豈不是暴露了?”老郭也很無奈,幽幽地說道。
“沒有辦法了嗎?”小幹員雖然心知肚明,但還是不想這麼選。
“如果不把這怪物幹掉,被幹掉的就是我們了!犧牲一個人換下這麼多人,這筆買賣不值得嗎?”老郭說完,掐掉了無線電通訊。
電波另一邊只剩下了沙沙聲。
而此時封雪在手,傅輕歌的戰意來到了最巔峰,鏗鏘如龍吟一般,長劍瞬間出手,向着面前的鄧倫急速的連斬七劍!
無劍七閃!
這七劍遞出的一瞬間,七道縱橫交錯的溝壑便出現在傅輕歌的面前,這些溝壑足足有十米深,百米長,看上去如同一隻滔天巨獸伸出利爪在地面上全力一擊。
緊接着鄧倫像是斷線的風箏一般被拋飛,地面上的溝壑還在散發着凌厲的氣息,將其託在空中。
沒有任何着力點的鄧倫,以當下虛弱的狀態,居然沒法做出回擊。
傅輕歌超越音速的七次斬擊,盡數的命中,鄧倫的身體硬生生的承受了下來,七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撕裂了他的胸口,隱約能夠看到充滿力量的心臟在不停地起伏。
這一幕被持槍瞄準的小幹員看的一清二楚,鄧倫浮在空中,幾乎無法改變方向,也就意味着他現在只要扣下扳機,就能一槍帶走這個怪物的命!
“這學生武者,真是恐怖啊,沒想到居然能夠創造出這樣完美的機會。辛苦你了,接下來就讓我來收尾吧!”
準心已經瞄準心臟,子彈在扳機的啓動下,獲得了強大的動能,從槍口噴射出的火花和火藥的藥粉,隨着子彈的飛行劃出了一道血紅色的直線!
伴隨着如怒獸狂吼般的嘯叫聲,子彈劃破夜空,準確無誤地命中,鄧倫的心臟像是一顆番茄受到擠壓一般,血液瞬間噴涌
而出,無數的刀片從他的心臟處生出,瘋狂地割裂着他的生機!
此時的傅輕歌因爲全力引動了武技,跨越了境界正面擊垮了鄧倫,導致全身處在了一個超出負荷上限的狀態,連眨一眨眼都辦不到,只能看着這一抓朝着自己的胸口而來。
“靠,老子居然就要這樣退場了嗎?”傅輕歌暗暗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