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俊生見門前已經聚集起一大羣人,便停止敲鑼,大聲道:“各位左鄰右舍、走過路過的,昨日有人危言聳聽說我趙記製衣前天晚上鬧鬼,還去衙門報案引得衙役捕快來查看,想搞臭我趙記製衣的名聲,事實證明這純屬造謠生事,衙門派人來查探過了,什麼都沒有,昨日夜間也一切如常!”
“另外,本掌櫃今日在這裡向諸位透漏一個好消息,我店已與太守府談妥,接受了太守府的委託爲駐軍供應軍服。因軍需供應數量大,需許多女工同時一起紡紗織布、染布和縫製軍服,因此本掌櫃特在此聲明暫且招募一百名女工,日後若有需要可繼續招募。只要有女紅手藝的女子,年齡在十四歲以上,不論出身皆可前來做工,另招募壯丁二十名,一經錄用,每日管兩頓飯,辰時上工,酉時中下工,保證每人每月工錢不低於三百錢,多勞多得!具體的招工事項和工錢待遇已經寫在這張告示上,諸位可以仔細看看,若有意,可進店應徵!”
每月三百錢的工錢可不低,並非是錢不好賺,而是人們無活可幹,現在有人大量招募女工做活,一時間人羣中就議論紛紛起來,有些人持懷疑態度,有些人卻是頗爲激動,但太守府的招牌可不是隨便能亂用的,這家店既然敢放出話來,只怕是真的。
“掌櫃的,我報名!”一個膽大的三十餘歲的粗布中年婦人舉手叫道。
“算我一個!”
見有人帶頭,馬上就有不少人紛紛舉手報名。
趙俊生連忙道:“別急別急,人比較多,爲了加快本掌櫃登記的速度,請諸位不要擁擠,排成一條長隊,一個一個進店登記,第一個出來之後,第二個才能進店。好,現在諸位開始排隊!”
趙俊生說完就進店拿出筆墨和空白登記薄做花名冊,在櫃檯後做招募工人的準備。
這時花木蘭提着一桶衣裳出來看見門外排起了長隊,就知道趙俊生已經開始招人了,連忙走過去道:“俊生哥哥,我來幫你登記吧!”
趙俊生笑道:“不用,我這裡忙得過來,你去洗衣吧,洗完了趕緊去皮貨店等田掌櫃,你那邊的事情也挺要緊的,你總不能讓人家等你不是?”
花木蘭見趙俊生這麼說,就點點頭提着木桶走了出去。
趙俊生開始給應徵的人做登記,先問姓名、年齡、家庭住址,家中有幾口人,是否縫製過衣裳,是否適應這份工作的上下班時間等等,如符合要就當場登記錄用,並通知三天之後前來上工!
花木蘭在趙俊生給女工們做登記的時候回來把洗好的衣裳晾好,還給他帶回來兩個燒餅給他當做早飯,見他正忙碌着跟他打了一聲招呼就趕往皮貨店去了。
等到中午花木蘭回來時,趙俊生這邊已經結束了招工登記的事情,她還帶回來一個人。
“咦,木蘭你回來了!看,短短一個上午的時間就招滿了人手,一百個女工和二十個男工,你夫婿我馬上就要發財了,你就等着過上闊少奶奶的好日子吧!”趙俊生拍了拍手上的登記簿。
“好,我等着!”花木蘭不想打擊趙俊生的積極性,笑着答應,然後指着身邊的人說道:“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風三!”
趙俊生打量這人一番,見此人三十多歲年紀,身體有些瘦,目光中隱隱露出一些精明,他連忙從櫃檯後走出來拱手道:“原來風先生已經到了,失敬失敬,木蘭說你是做掌櫃的最合適人選,我相信木蘭的眼光不會錯!”
風三顯然也知道了趙俊生的身份,連忙躬身行禮道:“不敢當姑爺稱呼先生,您叫風三就行了,姑爺有何事儘管吩咐!”
趙俊生說道:“想必木蘭已經跟你說了,我最近可能要忙着成立製衣作坊給駐軍供應軍服,一大堆事等着我,我身邊缺你這樣得力的幫手,店裡的事情我基本上是不管了,全部都交給你,顧客定製的衣裳你只管按照他們的要求記錄下來,丈量好身形尺寸做好登記就行,等我抽空再縫製。另外,製衣作坊這邊我打算先把架子打起來,但它走上正軌之後再交給你,我再去忙別的事情!”
風三拱手躬身道:“風三必定盡心盡力的爲姑爺分憂!”
“那行,你先熟悉熟悉一下,店裡的情況!”
“是,姑爺!”
趙俊生這才花木蘭道:“與田掌櫃接洽了?一半的定金收到了?”
“嗯,五百枚金餅,一個不少!”花木蘭點點頭低聲說了一句,然後側身向外招了招手:“來,擡進來!”
趙俊生這才注意到店外門口早已經停了一輛馬車,馬車上放着五個大木箱子,周圍站着六個帶刀壯漢。
趙俊生驚愕道:“他們······這是······”
花木蘭道:“我去皮貨店之後田朗很快就到了,我們當年交割這一半的錢款,並給他寫下了收據,這些人是我昨日託人帶信去花家堡,讓他們今早特地趕過來的,不過今早城門都加大了盤查力度在抓刺客,我擔心那些守門的兵丁不守規矩,一旦查出這些金餅數量巨大他們會起貪心,所以決定暫時不押運回堡裡了,但放在皮貨店的目標又太大,而你這裡比較隱蔽,地方也大,有地方藏,所以想把它們放在這裡!”
趙俊生根本不介意,說道:“這也是你家,你想怎麼弄就怎麼弄,我是不管的!不過真有五百枚金餅?我可是這一輩子都沒有看見過那麼金子啊!”
花木蘭伸手擰了擰他的胳膊道:“瞧你那點出息,待會兒給你看個夠!”
一共五個箱子,全部被擡進了後院放在了花木蘭住的房間裡,趙俊生湊在她耳邊低聲道:“家中有地窖,等夜裡咱倆再把它們擡進去,只要咱倆不說,誰都不知道金子藏在哪兒!”
一股強烈的男性氣息襲來,花木蘭只感覺腦子一陣眩暈,瞬間面紅耳赤,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跳了開去。
趙俊生見狀裝作一副深受打擊顯得十分委屈的模樣攤開雙手道:“我有那麼可怕嗎?什麼都沒幹吶!”
花木蘭紅着臉羞怯道:“你、你不正經!”
趙俊生正要跟未婚妻掰扯掰扯,卻聽到前面店內傳來一個女聲:“趙掌櫃呢?”
這聲音似乎有些耳熟,但趙俊生馬上想起來了,他與花木蘭對視一眼,兩人立即向前面門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