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上去——”陳斌大吼一聲,帶頭衝向趙俊生。
“殺——”兩百餘親信打頭陣的虎賁軍跟在陳斌身後與趙俊生和龍衛軍廝殺在一起。
“虎賁軍將士都給朕聽着,陳欽謀逆造反,爾等不可助紂爲虐,速速放下兵器投降,朕既往不咎,冥頑不靈者一律格殺勿論、誅滅三族!”
儘管趙俊生已經很大聲了,甚至動用了內力,但在這種極短混亂又有太大嘈雜聲的環境下,他的聲音很快被淹沒。
爲了第一時間殺了趙俊生,陳斌帶着幾十人衝他殺過來,一個照面就有七八支長矛刺向他。
趙俊生手中長槍一擺,中間四支長矛被掃斷,兩側刺來的兵器被護衛在他身邊的龍衛軍甲士攔下。
趙俊生身體一矮,手中長槍再次橫掃,衝來的虎賁軍兵將紛紛被掃倒,他衝上前去,手中長槍不停刺出,一個個虎賁軍被刺倒在地。
“殺——”趙俊生殺氣兇性了,一杆長槍閃電般的刺出,如蛟龍出海,勢不可擋,擋在前面的虎賁軍兵士被一一刺死。
“噹噹噹!”陳斌出現在趙俊生面前,他連續擋住了趙俊生三招。
“嗤嗤嗤”趙俊生第四招刺出時,空氣都發出刺耳的聲響,彷彿與長槍摩擦產生了火花。
就在這時一道魅影一閃,一道寒光閃現。
趙俊生迅速拔出戰刀擋在身側,一連串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肆虐着耳朵,他一手持長槍招架陳斌的攻擊,一手持戰刀與那道魅影不停的交手。
“噹噹”兩聲響過,陳斌和那道魅影都被趙俊生震退幾步。
待那道魅影停下,趙俊生盯着她:“沒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人會使幽冥鬼舞劍,你是誰?”
“殺你的人!”蒙着面的曼頭陀林嬌喝一聲,再次欺身而上攻向趙俊生,這邊陳斌的長槍也刺了過來。
曼頭陀林對趙俊生進行近身攻擊,還不時遊鬥,而陳斌拉開距離用長槍攻擊,這二人一前一後倒也與趙俊生鬥了一個旗鼓相當。
過了十餘招之後,趙俊生就適應了他們的這種組合攻擊方式,他也展開身法與曼頭陀林激鬥,曼頭陀林很快就失去了身法優勢,而陳斌又擔心傷了她,出招有些畏手畏腳。
曼頭陀林越大心中越驚駭,她和陳斌眼看着快要抵擋不住趙俊生的攻擊了,就在她身上捱了趙俊生兩刀之後,陳欽殺了過。
此時雙方兵將已經完全混戰在一起,陳欽加入之後以三人對付趙俊生一人,趙俊生又被逼得手忙腳亂,幾人在廝殺中漸漸脫離了混戰區域殺到了一處偏僻的宮殿門前。
趙俊生一看,這三人很自然的組成了一個合計陣勢,陳欽手持重兵器鋼鐗,屬於近戰肉盾,而陳斌拿着長槍在稍遠處對陳欽進行支援,曼頭陀林憑藉着一套詭異的鬼舞步身法時常抽冷子給他來一下。
趙俊生意識到必須要破掉這三人的組合攻擊陣勢,他很快有了對策,全力施展身法與曼頭陀林交鋒,試圖先解決這個不時抽冷子給他來一下的不穩定因素,陳斌和陳欽二人很快就跟不上他們的移動速度。
這兩人開始着急起來,一旦曼頭陀林被趙俊生解決,他們就失去了很大的助力,他們二人很快就亂了陣腳,想要擋住曼頭陀林擋住趙俊生的攻擊,但這樣正好中了趙俊生的圈套。
趙俊生追殺曼頭陀林的過程中,陳斌衝了上來,趙俊生立即捨棄曼頭陀林反身殺向陳斌。
“噗嗤”一聲,陳斌被趙俊生近身了,脖子上捱了一刀,鮮血不停的噴射出來,他極力捂着脖子,卻依然難以阻止生命力量的迅速流失。
第二個被趙俊生照顧到的是陳欽,他拼盡全力架住趙俊生連續劈來的三刀,卻沒能擋住趙俊生用左手打出了一掌,這一掌帶着強大的內力,陳欽被打得飛出兩丈遠摔在地上,強大的內勁震傷了他的五臟六腑。
“噗嗤!”陳欽張口吐出一口鮮血,萎頓在地,想爬也爬不起來。
“噹噹噹”不知何時曼頭陀林又殺了過來,趙俊生連續揮舞着戰刀擋住了她三劍。
“嗖嗖嗖”趙俊生身形越來越快,曼頭陀林意識到不妙,但已爲時太晚,一隻手掌已快要擊打在她身上,而她剛纔爲了抵擋趙俊生的刀已經把招式用老,無力抵擋。
這時旁邊突然傳來呼呼的聲音,趙俊生想也不想中途變招,一拳向側面擊打過去。
一隻手掌擋住了他的拳頭,“嘭”的一聲,手掌的主人被打得連續後退三布。
此時曼頭陀林已經拉開了距離,脫離了趙俊生的攻擊範圍,趙俊生扭頭看去,剛纔從旁邊偷襲他救下曼頭陀林的人是一個黑衣人,穿着一身勁裝、蒙着臉,看不出身份。
黑衣人只感覺一股強大的勁道在他體內肆虐,一口鮮血涌到喉嚨處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想不到大乾皇帝竟然有一身如此強橫的武技!”
趙俊生沉着臉道:“看來朕的這皇宮實在是疏於防備,什麼人都可以進來。不過今天你們既然來了,就別想離開!”
“等等,待我問清楚了再打不遲!你怎麼會幽冥鬼舞劍?這是從西域樓蘭古國時代傳下來的武技,只傳女不傳男,也只有女子身上的陰柔之力才能發揮這套武技的最大威力,學得這套武技之女子終生不得嫁人,一旦被陽氣侵染,武技的威力就會大打折扣,當今世上會這一套武技的除了我之外就只有我姑姑會,你是不是知道我姑姑的下落?”
趙俊生問:“那你告訴我,我身爲男子爲何修習了這套武技之後比你們女子修習得威力更加強大?”
“我不知道,你的幽冥鬼舞劍似乎與我修習的略有不同!”
“當然不同,因爲我把它進行了修改,以更加適合我施展!”
曼頭陀林叫道:“我姑姑叫毗薩羅,快告訴我,我姑姑在哪兒?”
趙俊生道:“我不認識什麼毗薩羅,當年北魏皇宮內有兩大暗衛護衛太武帝拓跋燾的安全,其中一個叫解憂,另一個叫消愁,我這一套武技就是從消愁這裡傳下來的!”
“消愁一定是我姑姑,當年她愛上了一個在西域遊歷的中原人,他們的事情很快敗露被我爺爺得知,我爺爺準備殺了那個中原男子,我姑姑救下了他,他們很快逃亡不知所蹤!快告訴我,我姑姑在哪兒!”
趙俊生道:“消愁和解憂都死了!死了二十幾年了!”
“什麼······怎麼死的?”曼頭陀林急忙喝問。
趙俊生道:“我殺的!”
“你該死!納命來!”曼頭陀林大叫着衝過來。
“當,噗嗤”兩聲,兵器交鳴了一次,曼頭陀林被趙俊生的第二招傷了胳膊。
旁邊的黑衣衛人迅速攻上來替曼頭陀林解了圍,黑衣衛一邊抵擋趙俊生的攻擊,一邊大叫:“你不是他的對手,快走,我來擋住他!”
曼頭陀林不但不退,反而加入戰團,一邊打一邊說:“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活,我和他只能有一個活下來!”
“別傻了······”黑衣人再次捱了趙俊生一掌,身體被打得倒退,他迅速拉着曼頭陀林藉着倒退的初速度加速向皇宮外面飛奔而去。
趙俊生飛速追上,揚手就是三根繡花針射向曼頭陀林。
那黑衣人迅速擋在曼頭陀林的身後,三根繡花針盡數釘在黑衣人的身體中,黑衣人奔行的速度明顯一頓,減慢下來,他大吼一聲,用力把曼頭陀林推了出去,讓曼頭陀林更加快速逃離,然後轉身迎向趙俊生。
“嘭嘭嘭······”黑衣人與趙俊生一連交手十幾個匯合,他很快不支,被趙俊生一刀劈翻在地,胸前被砍出一條尺長的口子,血肉翻卷,血流不止,極爲可怖,他已是奄奄一息,眼見是活不成了。
趙俊生扭頭看去,曼頭陀林已經跑得不見了蹤影。
他蹲在黑衣人面前,伸手拉開其面罩,發現竟然是一個天竺僧人,冷聲喝問:“你是誰?”
天竺僧人嘴裡不停的噴血,抽搐着,眼神漸漸暗淡下來,停止了心跳和呼吸。
這時不遠處的混戰現場傳來更多的喊殺聲,李寶帶着一隊甲士跑了過來,看見趙俊生安然無恙後鬆了一口氣,下拜道:“末將救駕來遲,請陛下恕罪!”
“起來吧!那邊怎麼回事?爲何喊殺聲越來越大了?”
“回陛下,是衛靖帶兵救駕了,他們正在圍攻謀逆反叛的虎賁軍!”
趙俊生指着地上幾具屍體和重傷不起的陳欽:“把這些死了和沒死的都帶走!”
“是!”
皇城司內,廝殺也還在繼續,但末瑪已經拿到了被皇城司官吏搜走的書冊,諾雅已經被人從牢房中救出來,女國武士們還弄了一具屍體丟進牢房裡代替她,其他被抓進來的官員都已被殺。
皇城司被女國武士們點燃了,燃燒產生了大量的火光和濃煙。
“王,全部都解決了,火也點燃了!”隨從武士向末瑪報告。
末瑪扭頭看了一眼,揮手:“我們走!”
女國武士們和末瑪以很快的速度找來一架木梯翻越牆頭逃出了皇城司,皇城司的火勢越燒越大,曼頭陀林留下的悍匪們被趕來增援的禁軍和城衛軍圍在皇城司內進行了絞殺,待戰事結束,皇城司也已經差不多被燒成了一片廢墟,裡面的檔案卷宗和其他一切都被燒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