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不可貌相,這小夥子雖然長得達不到演員標準,但這演技已經可以到國際三大電影節上耍耍了。說完幾個字,摸着臉上的瘀紫,眼眶泛紅,聲音顫抖,呼吸急促,好像緩一緩才能把接下來的控訴說完。
“大家看看吶,我這傷還沒好啊,過來拆個線,就讓醫生給打啦,我這臉,啊,我怎麼見人啊,我這傷口,是不是又得再住些日子啦?這,領導啊,你可得給我做主啊!”
說來也巧,燕淮身上還真沒看出來哪裡受傷,好像真是兩個醫生關起門來,把一個大病未愈的病人揍了一頓似的,圍觀的人們開始議論了起來。
這人看着像不學無術的流氓,卻好像深諳心理學,在最合適的時機又懟上一句話,讓友哥一下子下不來臺。
“領導啊,你們都是同事,平時我們也知道他管你叫老師,你不會因爲是一夥的,不方便管吧,哎呀,我這倒黴的!我就這麼莫寧其妙的捱了一頓好打,居然就沒人管啦!”
一時間那叫一個羣情激奮,不知道的以爲病房要革命了呢,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民羣衆把幾個醫生生生擠到了屋裡,剛纔擠還擠不進來呢。
“管,我們今天一定管到你滿意爲止。”友哥也煩了這個人,一看就是個胡攪蠻纏的主,可是誰讓自己學生惹了這樣人,轉身把怒火全發在燕淮身上。
“爲什麼打人!”友哥聲色俱厲的吼道。
燕淮不想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何星月被騷擾的事,低着頭一聲不吭。那病人從後面鑽出個腦袋來:“本來就好好的…”
“我問你爲什麼打人!”友哥着急的推了燕淮一把,“說話!”
何星月明白燕淮爲什麼不說話,她也說不出口,可是這種情況下,還能因爲個面子吃這麼大啞巴虧不成?
她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是他先騷擾我。”
羣衆一片譁然,那病人本來是算準了何星月不敢講,沒想到她這麼鎮靜。
“瞎說八道!”他一着急竄出了濃重的方言:“我可什麼都沒幹啊,污人清白,不要臉!”
“你再說一句!”燕淮又要撲上去,被小餓拉住。
何星月並沒有被打斷,一字一句的把整個事情的經過講了出來,彷彿在講別人的故事。那個猥瑣男也有點慌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熱鬧的樓道隨着他的話語安靜了下來,大家開始在心裡像剛纔是不是站錯了隊。連燕淮都很震驚,他還沒見過這樣的何星月。
“就是這樣,鑑於這個人已經動了手,燕醫生應該是在保護我,防衛他進一步的危險舉動吧。”
友哥轉過頭:“這位病人,真的是這樣嗎?”
“我,我沒有啊,你怎麼編故事呢這小閨,醫生”
“哦,這樣啊。”友哥猜出個七七八八,“治療室有監控,我們查一下,尤其是你到底打沒打人家,人家打沒打你,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