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翠巧是個成熟的女人,她只是哭了一會兒,就把妝補好,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回去了。
回到辦公室,一個試管在試管架上插着,她沒什麼心情工作,在座位上靜一會兒,才勉強讓自己站起來去拿。
“好巧啊……”文翠巧自言自語,這是一份後穹隆穿刺液,採集人那裡清清楚楚寫着何星月和她老師的名字。
她心裡那股感覺又涌了上來,拿起試管就往垃圾桶走去,但想到這是個很不舒服的檢查,她又忍住了,把標籤撕掉收了起來。
何星月最近乾的還不錯,老師也很放心她,開始讓她獨立做後穹窿的穿刺。她完成的相當不錯,病人也沒有什麼不滿意,收集的穿刺液必須有老師的簽字,老師檢查了一下沒問題,第二天,幾個穿刺液的病理結果陸續回來了。
“9牀什麼結果?”老師漫不經心的問了一下。
何星月查了一下:“沒有啊老師,還沒出來呢吧?”
“不可能啊,下午做的都回來了,你那個不是快中午就做完了?”老師也過來查。
但就是沒有,老師給病理科打了個電話,病理科說沒這份穿刺液。
這下大家傻眼了,這次穿刺的結果是用來指導用藥的,病人也很着急,都過來問了好幾次結果了,被大家搪塞了過去。
主任知道這件事勃然大怒:“這東西還能就這麼沒了?去找!”
那天做了太多了,何星月也回憶不起來,大家在科裡找了找,看是不是忘記送了,但沒有,老師帶着何星月來到了病理科。
“前天中午……不到十二點送過來的。”何星月回憶着,她其實已經記不得了,但十一點多點她就做完了,應該不會晚於這個時候。
“我查一下啊,”值班老師看着排班,“小文,那天中午是你值班嗎?”
何星月一聽這個名字就暗叫不好,果然,文翠巧施施然走了過來:“誒,最近經常見啊。”
老師歪頭問了一下:“你們認識啊?”
“常見麼。怎麼了?”文翠巧問道。
“那天中午十二點送來了一個後穹窿的穿刺液,你見了沒?”
“那天啊……”文翠巧皺着眉,好像在努力回憶着,“不好意思啊,我去給我男朋友送午飯去了,回來的時候都一點了。”
“那…”
“但是,”文翠巧打斷,“我回來的時候,試管架是空的,我還特意找了,也沒有什麼別的標本。”文翠巧的語氣很是篤定,讓她倆一下子梗住了。
“是不是忘記送了啊,老師?”文翠巧很有禮貌,還翻找了起來,“大家都看看!”
大家找了找,沒有發現,老師也有些懷疑起來,問何星月:“到底送沒送來?”
何星月現在也懷疑起自己來了,因爲她不記得哪次送穿刺液屋裡沒人的情況。
“我……”
“天吶,你要是忘了,現在早壞了!”老師已經開始埋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