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木槿跑過去使勁拉開男人的手,將小雅護在身後,瞪着那個男人:“你在幹什麼?”
許巍看着突然冒出來的女人,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後指着小雅說:
“以後再壞我的事,我弄死你!”就走出了宴會。
木槿趕緊扶着小雅,急急的問:
“怎麼樣沒事吧?那個人是誰啊?要不要報警?”
小雅搖搖頭,衝她一笑:“沒事,他剛剛泡妞被我破壞了,就發神經了!”
木槿疑惑的看着她:“真的嗎?就這麼簡單?”
“不然呢?你看我這樣的良民,難道還惹了黑社會不成?”
小雅笑嘻嘻的拉着她,回到了宴會當中:“不是說有好吃的嗎?蛋糕呢?”
“恩,有呢,我幫你切一塊來!”就在她轉身間,餘光不由得掃過旁邊,然後定格在一個人的身影上。
“咚”盤子掉在草地上,沒有發出聲音,她卻愣住,猶如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徹骨的寒氣緩緩涌上來。
她清楚的看到宴會不遠處,一輛車子停在那裡,他就站在那裡,凝視着自己,穿着一套黑色的運動服,顯然是新衣服,穿在他身上那麼的合適。
他似乎是沒想到會被人發現,那個穿黑色禮服的女孩,就那麼直直的向自己望來,四目相對的一剎那。
木槿感覺眼淚就那樣不需要排練不需要刻意不需要東西,就那樣自然地流了下來。
“亦晨。。”
她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夠真實,只是輕輕地喚道,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見。
他瘦了,臉變得消尖,個子也高了不少,比以前更健壯,眼眸裡定住了那麼一瞬間,他身後跟着兩個男人,臉上都帶着疤痕,顯然沒想到她會看向這邊,掙扎片刻,便低下頭鑽進了黑色的轎車內。
“亦晨!”
木槿奔了過去,此時車子已經啓動了,毫不猶豫地快速奔走起來,車內的人將車窗搖起,那樣一張清晰的臉漸漸地被墨黑色的車窗擋住。
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追着車子跑,一邊拍打車窗。
那是亦晨,那是她念了五年,想了五年,找了五年的亦晨,那是會爲她挨刀子差點死去的亦晨,那是付出所有來保護她的亦晨。
可是卻在這一刻變得陌生,他像是看見一個陌生人一樣只看了她一眼,便消失了,沒有她預想中的欣喜若狂,沒有她期盼中的深情相擁,他那麼冷漠,任她在車子身後追逐,不管她的死活。
“亦晨!我想你,你下來好不好!”
她的步伐已經跟不上車子的加速,漸漸地被遺落在後面,她還在跑,拼命地喊。
她不信,裡面的人聽不見,她不信,裡面的人會如此冷漠,她不信,亦晨會不顧她的死活,她統統不信!
突然高跟鞋扭了一下,她整個人摔倒在地上,眼睜睜地望着那輛車飛馳而去,從自己的眼簾裡消失。膝蓋上留的血沿着小腿滑下來,可是卻不及心口流得多,不及心頭傷得重。
她最親愛的汪亦晨,不要她了。
“亦晨,你說過,只要我說想你,你就會在我身邊的!”
“你說過木槿是你是生命,就算是不要命了也不會不要木槿!”
“你說過你最大的願望就是給我一個家,我們兩個人的家!”
“你忘了嗎?你說話不算數!”“你混蛋!”
五年前病房裡的汪亦晨嘴裡插着氧氣管還貧嘴地說:“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你會想我嗎?”
那時候的她握住他的手,她說她會,她霸道的說,就算別人都不要她了,汪亦晨也必須得要她。
他就笑,忍着巨大的疼痛笑給她看:
“那以後只要你說想我,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在身邊的,好不好。”
“好。”
車裡汪亦晨反覆在對着自己說:“木槿別哭,別跑,摔倒怎麼辦,木槿別看我,我不配!”
我的傻木槿,我怎麼會變呢,我只會希望你過得更好。他轉過頭向後面看去,那個追逐的人影已經變成了一個黑點,直至消失。
他抹了下自己的眼淚,紅着眼睛不敢再回頭,旁邊的兩個小弟不敢置信的望着汪亦晨。
這個天不怕地不怕,被人追殺,打的差點死了都沒有喊過痛的汪亦晨,居然對着一個女人痛哭不止。
她一定會哭壞了,又該罵我混蛋了,汪亦晨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將頭重重地撂在後座椅上,越重越好,越疼越好,這樣纔對得起木槿的眼淚。
這是第一次他首先走出她的視線,心是這樣的疼,我回來了,卻再也不能在你的身邊出現。
第一個追出來的是蘇煥,他看到木槿失魂落魄跑出去,追着一輛車邊哭邊喊,那聲音充滿了乞求。
他就知道一定是他出現了,只有汪亦晨才能讓木槿變成這個樣子,他突然感到心空空的,好像木槿跑出的每一步都是跟自己的距離遠了一大截。
他再也站不住了,從她一出場他就一直注意着她,只要她表現出一點不高興,這個訂婚就可以取消。
所以他丟下身邊的林亞薇,第一時間從臺上下來,追了出去,他不要木槿見到汪亦晨,他不允許木槿離開他。
“木槿,別哭,有沒有摔傷?來,我扶你起來!”
木槿看到蘇煥來了,急切的抓着他的手,像個特別需要得到承認的孩子:
“蘇煥,我看到他了,我見到亦晨了,你也看見了對不對?可是他不要我了!嗚嗚。。”
“乖,你看錯了,那只是長得像罷了,如果真的是他怎麼會不理你呢?是吧?他可是最愛你的人,怎麼會不理你!”
蘇煥寵溺的哄着她,把她擁在懷裡,用手拍着她的背,讓她不再那麼抽泣不止。
“不,是他,一定是他,我看到他頭上那條疤痕了,那是爲了我纔出的車禍,可是他卻不認我,蘇煥你幫我找他好不好,我跟他道歉,我再也不離開他了,一步也不離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