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博遠點點頭,“這次的圖紙事件並非那麼簡單,早前我就一直懷疑公司有內奸,這次事情下來,怕是十有八九,因爲圖紙除了由哲兒親自設計與保管以外,還曾經經過我手。”
“爸,你的意思是……”
“對。”許博遠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高樓街景。
“那是誰,林氏嗎?”許天晴第一想到的就是父親提到過的這兩個字,除此之外她想不到還有什麼可以讓父親如此大發雷霆。
父親不說話,那就表示默認了,許天晴走到父親身後,看着父親迎着旁晚灰色天空的臉龐,“爸,這究竟是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會有報復?”
許天晴想不明白,好好的商場,怎麼會淪爲有‘報復’一說出現的地步了。就算有商業糾紛,就算有同行敵對的情況,可‘報復’這兩個字眼,未免也太沉重了。
許博遠依舊還是不說話,蹙着眉遙望遠方,似是想到了什麼久遠的事情。
“天晴,很多事,都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
許天晴從許氏出來,腦子還是渾渾噩噩的。
腦海還回蕩着父親那句:如果有一天父親真的被害出局,你一定要幫父親討回公道。
……
回家的時候不見陸哲。
一夜未歸。
許天晴一早就駕着自己的suv去公司了,公司裡針對政府的文化園項目傳得沸沸揚揚,許天晴找人問清楚,才知道圖紙已經全部修改完畢,並送審通過。
不知怎的,許天晴也陡然鬆了口氣,如釋重負。
她下意識打電話給陸哲,無人接通。
再撥通父親的電話,父親的聲音一貫的嚴肅,卻明顯比昨天好多了。
總歸是定下來了。不到一週文化園就要動工,昨兒那驚險的一出也算是大驚喜中的一點小插曲了,可算有驚無險。
不見陸哲的人影,許天晴便找上陸錦。
陸錦正悠閒的坐在位置上澆花,看到許天晴一驚,笑道:“喲呵,我們許大小姐這麼快就得到消息啦,震驚吧?”
“別貧,陸哲呢?”
“不造。”陸錦擡眼望許天晴,說道:“你不知道昨兒那小子是怎麼過的吧?我告兒你,佔地四十萬平方米的文化園,縮略圖都要一個會議桌那麼大的設計圖紙,一夜時間,他就全部改完了,改的那是天翻地覆一點兒不帶重複的,哪怕是一個門的朝向河水哪兒流風往哪兒吹,完全開了掛啊嚇死寶寶了!”
“那他現在到底在哪兒了?”許天晴繼續問。
“可能回家了吧,也可能躲洗手間睡着了?不道。”陸錦懶得再理許天晴,繼續給自己心愛的曇花澆水。
許天晴伸手就捏住曇花的葉子,陸錦連忙疾呼,“呃呃呃,我的花兒!我的花兒!有話好好說,許大姐,有話好好兒說……”
“那圖紙怎麼泄露出去的查出來了嗎?”許天晴放了手。
陸錦忙把曇花用手護住,一臉怨懟的望着許天晴,“懷疑人員太多,又不敢輕舉妄動打草驚蛇,所以至今仍然沒有任何發現,不過早上的時候陸哲已經取走一份調查名單了,喏,這還有份你要不拿去吧。”
許天晴坐在辦公室內,研究着那一份可疑名單,名單人員太多,範圍相對太廣,據說是從陸哲繪製設計圖開始但凡進出過總裁室,或接觸過、目睹過設計圖的人全都在內,當然,越親密的人嫌疑越大。
商業剽竊,誰都有可能。
許天晴忽然想起,陸錦說陸哲不久前才新招了一位助理。
陸哲身邊時常跟着一大波人,許天晴也不曾刻意留意,一時也想不起是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