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死胖子有完沒完?胖成這樣了還吃!!撐不死你!”肝木咆哮道。
“肝木你人真好,還知道爲我說話,唉,我現在越來越力不從心了,他再這麼胡吃海喝下去,指不定哪天就撐不住了,昨天晚上那一頓火鍋就讓我老難受了。”脾土道。
“我可沒爲你說話,這死胖子吃了那麼多東西,搞得我這裡長了好多東西,堵的我難受死了。”肝木道。
“好吧,心火,你能幫幫它嗎?”脾土道。
“幫不了。”心火道。
“爲啥?”脾土問。
“胖子是自找的,肝木不止一次提醒過他,讓他痛都沒能阻止他,我也嘗試過,沒用。”心火道。
“可是,難道就這麼不管了嗎?”脾土弱弱的說。
“怎麼管?咱們除了接受之外,只能跟他同歸於盡,大不了都別活唄。”心火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別啊,怎麼動不動就不活了,我想活啊,別嚇我行不行?”腎水跳了出來。
聽到五臟的對話,原本還有笑意的陸九頓時皺起了眉頭。
肝裡面有東西?
這可不是個好消息。
“你幹嘛,什麼表情啊你,我跟伱講,你別給我演啊,說錯了是要當兒子的。”田學林見陸九笑容褪去,頓時心裡咯噔了一下。
中醫他不懂,但他高強度衝浪也看過一句話,叫不怕西醫笑嘻嘻,就怕中醫眉頭低。
網上也有那種找老中醫看病的視頻,真的,人家那表情一耷拉,眉頭一緊縮,這心裡就不由自主的慌了起來。
田學林第一時間也有這種感覺,但一想到眼前這傢伙跟自己同齡,這畏懼感便小了八成,所以就本能地覺得陸九在演他。
畢竟兩人也時常互開玩笑。
“最近有沒有便秘?”陸九問。
“套我話是吧。”田學林笑道。
“趕緊的,有沒有便秘?”陸九道。
“算是有吧,但我昨天沒有,所以你沒猜對。”田學林道。
“右上腹有沒有隱痛的感覺?”陸九問。
田學林剛纔還笑嘻嘻的,這會直接愣住了。
看到他這個表情,陸九就已經知曉了答案。
“這些天加班很鬱悶對吧,而且還總熬夜,有時候睡覺前還會有心煩心慌的感覺。”陸九道。
咕嚕~
田學林嚥了咽口水。
他驚訝地看着陸九,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雖然陸九說的不是他昨天的事,但一些個情況真就完美的對上了,這太不可思議了。
你能想象跟你一起玩了上十年的老朋友,突然就變得格外牛逼是種什麼感覺嗎?
反正此刻的田學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你就直說吧,我是不是有點毛病?”田學林也正色起來。
“你側過來一點。”陸九道。
田學林不明所以,不過開始側了身子,把雙腿從桌底抽了出來。
陸九隨即用手摁向田學林膝蓋與大腿內側最中間的位置。
“嘶~~臥槽,你使那麼大勁幹嘛?”田學林疼的腿一縮,差點沒當場跳起來。
“我沒用力。”陸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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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你不用力我爲什麼會那麼疼?”田學林皺起眉頭,可見餘痛未消。
“不信你自己試。”陸九道。
田學林見狀,便也試着用手去摁剛纔陸九摁過的位置,哪知道他不過輕輕一碰,然後稍微一用力,一股劇痛便再次傳來。
怎麼會這樣?
田學林痛成了大小眼,“這是爲什麼?”
“綜合你所有的症狀,再加上肝經的痛區,還有你目前的氣色跟胃口來判斷的話,應該是輕度脂肪肝。”陸九道。
陸九之所以要問一大圈,就是因爲中醫在診斷的時候,要多症狀尋找答案,單一症狀是很容易誤判的。
這就跟刑偵劇裡警察到了兇案現場,如果僅憑兇器上的指紋就斷定誰是兇手的話,很容易就抓錯人,必須要找到足夠多的線索,才能抽絲剝繭,找出真兇。
可以說,每一個好中醫,都必須具備破案的能力。
脂肪肝?
田學林聽到這三個字其實並不意外。
像他這個體重的人,要是沒得脂肪肝才奇怪呢。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會得的這麼快。
年前體檢的時候還好得很,這才半年多不到,就已經脂肪肝了,速度之快讓他也有些畏懼了。
“你也不用擔心,脂肪肝不是什麼大病,只要不讓它惡化到肝硬化啊,肝腹水,或者更嚴重的肝癌,治起來都不是很複雜,而這個惡化的第一個信號就是胃口變差了。”陸九見田學林不說話,便立即給他解釋。
“是因爲我應酬太多的緣故吧?”田學林問。
“應酬只是一部分,工作上引起的情緒問題,平日的生活作息,都是息息相關的,不過比起你的肝,我更擔心你的心臟。”陸九道。
“爲什麼?我心臟也有問題?”田學林詫異地看着陸九。
“我們的體重是心臟在管,你現在體重嚴重超標,對心臟來說就相當於是超負荷運載,短時間內問題不大,但架不住一直這樣啊。”
“我的建議是,趁現在心血管和心包經還沒有出現病變之前,馬上把體重減下來,否則一旦等到病變發生,你再想去減肥,那麼在運動的過程中,必然會大量出汗,汗是心液,流多了就會傷身,到那個時候,你減肥對身體有傷害,不減肥對身體也有會傷害,明白嗎?”陸九道。
“反正就是胖了不行,對吧。”田學林道。
“過分瘦了也不行,中醫講究的是平衡,更何況你才二十幾,總不能因爲一個副主任的崗位,就把自己一輩子的健康給搭進去吧。”陸九道。
“行,聽你的,不過這個脂肪肝,你能治不?”田學林問。
“能不能治取決於你配不配合。”陸九道。
“配合,我肯定配合。”田學林笑道。
“那就明天早上來我醫館,兒子。”陸九笑嘻嘻地盯着田學林。
“等會,”田學林不服,“你這說的是我一段時間的情況,不是我昨天干了什麼,不能算。”
“耍賴是吧?”陸九道。
“耍什麼賴,是你說的昨天,又不是我說的,怎麼樣,投降輸一半,大不了只讓你叫一聲,改天再賭。”田學林笑道。
看着田學林摳字眼的模樣,陸九不禁覺得好笑。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倒也不必,”陸九緩緩喝下一杯涼白開,“就說一個吧,你昨晚是不是吃了頓火鍋。”
剛纔還在嬉笑的田學林登時臉就僵住了。
陸九瞧見後故意道,“說錯了?行,那就說說你在家都幹了些什麼。”
田學林一把抓住陸九的胳膊,“哥,哥我錯了,留點面子。”
陸九斜眼,“輩分亂了吧。”
田學林一咬牙,“……爸。”
陸九滿意地笑了,“現在我跟三甲醫院的主任醫師相比,誰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