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雁爸跟秦丁說起徐雁畢業後坎坷的感情經歷。
最大的感情坎坷就是沒有感情坎坷,沒有男朋友,問題不在徐雁身上,是在自己身上。
上次你見了我,只暈了一次,已經是表現最好的了。
秦丁說我常照鏡子,有一定抵抗力。
徐雁爸拉着秦丁的手,說:“我女兒就交給你了。你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秦丁聽着不對勁,正要問,徐雁爸又問:“有房嗎?”
“沒。租的。”
“沒事。我有。送你。有車嗎?”
“有。”
“什麼車?”
“破車。”
“沒事。我有好車,送你。”
這還沒結婚呢,又送房又送車的,秦丁實在有點不好意思,連忙搖手說不用了,萬一徐雁不答應呢?你不就白送了嗎?
“她敢不答應?不,她一定要答應。”徐雁爸認定了秦丁是個有責任,有擔當的好孩子,一定要女兒嫁給他。
兩人在屋裡呆了很久,秦丁擦乾眼淚出來,一身輕鬆。
雖然沒從徐雁爸那裡獲得有價值的求婚手段,不過至少獲得了未來丈人的許可和祝福:她不答應,我就打斷她的腿,讓她坐輪椅跟你去領證!
徐雁問秦丁:“明天比賽你會來的吧?”
秦丁說會,一定會。打斷我腿坐輪椅都會去!
徐雁笑出聲,拍秦丁背,秦丁一個趔趄,差點啃地上吃土,這手勁,家學淵源!
秦丁回頭,看了徐雁爸一眼,似乎有點理解徐雁爸的死亡求婚祝福。
……
武當蛋黃派。
強哥穿着白西服,打着大領結,勒着脖子像是上吊,站在黑貝身邊,黑貝也穿了一身新衣服,之前的透明雨衣太像桌布,強哥給它換了身花棉襖。
大臺、木木齊聲誇讚:“好帥!太帥了!”
強哥臉紅了下,整了整領結,要說那天泡完溫泉,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通俗來講,臉皮更厚了,這是好事。
畢竟接下來他要做的大項目,臉皮不厚點,根本扛不住。
木木說老大你這吊繩真漂亮,哪裡買的?
大臺蹲下去摸黑貝的頭,誇黑貝你真帥!這身花棉襖真配你!
說了後感覺氣氛不對,大臺扭頭看邊上,強哥和木木盯着他。
大臺這才醒覺,糟了,沒誇老大!
他站起來,摸摸強哥的頭,說你也帥。
強哥臉更紅了。
要不是今天有大項目,老子罰你天天泡溫泉!
強哥說走,順手帶上了剪刀,牽着花棉襖黑貝出去,大臺和木木跟上,兩人對視一眼,眼裡都是說不出的激動。
來公司這麼久,天天吃蛋黃派、賣蛋黃派,終於要接觸核心業務啦!
當然大臺想得比木木更深,畢竟他是中層幹部。
他倆跟在強哥身後,上了公交車,被司機趕下來,說不能帶狗上車,對,穿花棉襖很乖不咬人的狗也不行。
強哥只好叫了輛出租車自己先去,叫大臺和木木坐公交車趕到比賽現場,公交車票留着,回公司報銷。
大臺和木木站在公交車站,看着一輛出租車停下,司機跟強哥說狗不能坐後座,白色座墊剛洗,白着呢,被你家狗踩髒了,對,穿花棉襖每天洗腳洗屁股的乾淨衛生狗也不行。
“那坐哪?”強哥牽着黑貝問。
司機打開後備箱,說坐裡面吧,熬一會兒,馬上就到,然後司機回車上坐好,準備開車。
嘭!
車尾一沉,後備箱關上,司機踩油門出發,他總覺得哪裡有點奇怪,卻又說不上來。
大臺和木木看着強哥跳進後備箱,然後招呼黑貝跳進去,最後關了後備箱,出租車沉着車屁股開走。
他倆總覺得哪裡有點奇怪,卻又說不上來。
想了一會兒,大臺放棄了,跟木木說,語重心長:“傢伙都備齊了嗎?”
“都備齊了。”木木提提袋子,一臉得意。
大臺不放心,經過上次潛入秦丁家的事後,他就對木木的理解能力起了疑心,交待給木木的任務,都要反覆確認才行。
“不是你家燒烤攤裡拿的籤子?”大臺問。
“怎麼可能?胎哥,這是從工地拿的。”木木打開袋子,給大臺看裡面截成一段段的鋼管,還說這次核心業務他準備了好多年,練了很久的鋼管,終於派上用場了。胎哥,一會兒要砍人,讓我衝在最前面吧。
大臺點頭,公交車來了,他倆上車,車上沒位置,兩人握着一根扶杆站着。
大臺問木木你還認識工地上的人?送外賣認識的?他們白送你的?
木木說不是,好歹也幹這行的,怎麼好意思讓別人送,當然是明搶過來的。
大臺心中警兆生起,他還沒搶過別人呢,木木居然搶了這一袋的鋼管?危險啊,這個傢伙。
大臺眯起眼,想着要不要什麼時候趁木木開車送外賣的時候,讓他吃幾個蛋黃派,然後偷偷報警,告木木酒後危險駕駛,可是想想木木騎的是電瓶車,好像效果不太好,就算了。
“你怎麼搶的?”大臺心裡有點小羨慕,嘴上卻風輕雲淡地問,好像自己搶過很多次,只是隨便問問而已。
木木說很簡單,就跟一哥們約好了,叫那哥們先混進去當個攪水泥的小工……
“然後再叫那人偷出來?這是偷,不是搶。”大臺似笑非笑,心裡一寬,格局啊格局,木木還是眼光短淺了點。我們和強哥混的是一本萬利的大項目,你卻老往那些小錢上動歪腦筋,我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不是。是我進去拿一根鋼管,然後我哥們再拿一根鋼管,追着我罵,說小偷!看我不弄死你!保安嚇住了,就看着我倆一前一後跑出去。這樣一次能運兩根鋼管,後來我哥們回去還被包工頭表揚,加了薪。”
大臺的臉垮下來,警惕心再度膨脹,這傢伙有點東西啊!上次看到秦丁就回家睡覺的事該不會是這小子故意做的吧?
“你那哥們呢?”大臺問。要是木木借這次做項目的機會,把他哥們引薦進武當蛋黃派,那大臺可有點不好管理啊。
“我跟他約好了搶出的鋼管,一人一半,留一半砍人,留一半賣錢,錢都歸他。”木木說。
“然後呢?錢呢?”大臺問。
木木的眼睛突然暗了一下,好像飛進去一隻蚊子。
“錢,錢他沒要。”
“爲什麼沒要?”大臺問。
“包工頭給他加薪了,讓他跟着老師傅砸牆,一天200元,說比賣鋼管賺。看不上了。”
木木的語氣很是悲愴,哥們的職業前景好像比他光明,別管是燒烤還是蛋黃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