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飢餓】
星瀾沒有告訴司賓的是,她在盯着那顆水晶球時,心裡閃過無數紛雜的念想。
有喜有怒,有哀有樂。
她惴惴不安,直到司賓抓住了她的手。
下方,有幾名西裝革履的客人幾乎是要站起來,沉寂了片刻會場重新活了過來。
“第一次看到紅髓級護符……”
“絕傑在上,這到底是什麼拋瓦?感覺要被它吞噬了……”
“這護符到底有什麼力量,能摸一下嗎?”有人突然提議道。
主持人臉上掛着標準的微笑,她紅脣輕啓:
“此物太過珍貴,一一傳閱不太方便……不過我可以將其信息如實地告知各位!”
說完,主持人將手放到那水晶球上,嘴裡唸唸有詞:
【永久護符:飢餓】
【稀有度:紅髓】
【渴求滿足而啃噬一切,
嚥下酸楚並貪求甘甜。
對飢腸轆轆的人們而言,萬象皆爲甘露。
像孩子貪戀母乳,那份飢渴的慾望,
永遠也無法滿足。
當它成長起來,又會渴望什麼呢?】
【途徑進度:0/8】
途徑進度?!
司賓瞳仁猛顫,和旁邊雅間那幾位先前一直沒有動靜的客人一樣。
這是崇絕會預言的兩個護符之一!
居然會在這?
星瀾和趙玉妙並沒有摸過【唯我】,她們不知道途徑進度這事,也沒看出這個護符就是崇絕會在找的那個。
他想了想,將這事告訴了星瀾,但沒有告訴趙玉妙。
這種事牽連的人越少越好。
“這個護符……很危險!”
星瀾心中還有忌憚,司賓聽了,反而有些好奇。
他坐在高處,能清楚地看到馬憐朝和龍偉天的表情,兩人面無波瀾,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驚訝。
反觀楚天青,他起先是有些震驚,然後重歸鎮定。
他必然也是看出了這【飢餓】的真正作用。
(所以,龍、馬兩人是之前就知道了這事?)
接下來的競拍已然成爲真正大佬的戰場。
別說是司賓了,就連那三位少爺也沒有絲毫要競爭的意思。
全程下來,都是司賓旁邊那幾個雅間的主人在喊價。
司賓外語還不錯,能聽得出,基本都來自財國和律國。
只有一名聲音有些沙啞,但明顯能聽出年紀不大的人,是來自武國的。
那人輕描淡寫般喊出“10000”的價格,咳嗽了兩聲。
另外雅間頓時沉默了下去,直到主持人開始倒數也沒再跟價。
最後,那人毫無懸念地以一萬費的價格拍了下來。
拍賣會正式結束。
司賓從楊瑩月那拿到了能解他燃眉之急的1020費,可他心裡卻高興不起來。
那【飢餓】,一聽介紹就感覺不是什麼好東西,加上崇絕會的預言,絕對又會有一場腥風血雨。
他在拍賣會時,還暗自希望,這玩意最好給別國的人帶走,最後希望還是落空了。
然而,讓他更加細思極恐的是,【飢餓】最終落到武國人手裡,完全符合預言的內容。
10000費,即使是大家族,也很難在短時間籌集到這樣一筆費用。這費用不同於金錢,獲得途徑也完全不同。
普通的超凡者在一定時間內通過途徑獲得的費用不會很多。
更別提還有無數超凡者隕落在秘境試煉中。
花如此高的代價買這樣一個紅髓級護符,除開已知的能讓擁有者獲得容納多條途徑的能力,護符本身的力量未知。
這樣的情況下,購買這護符的人一定是有其他所圖。
“如果能知道買這個護符的人是誰就好了……”
正這樣想着,司賓在從辭寶閣到天下樓的路上,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馬憐朝和曾致一。
曾致一?
司賓在拍賣行裡,並沒有看到曾致一。
不排除他沒有進拍賣行,只是在外面等着誰的可能。
兩個人一左一右,中間還有一位穿着黑色西裝的年輕人。
大約一米八五的個子,戴一頂黑色禮帽,還像模像樣地拿着一根手杖。
實際年齡卻能從他的儀態中窺見,不會超過二十。
司賓認得他,他就是拍得【飢餓】的人。
“是他?”星瀾驚疑一聲。
“你認得他?”司賓問。
“剛纔在雅間裡,他帶着面具,我一時間沒看出來,因爲和他不是一屆的……”星瀾停頓了一下,看向司賓,“他就是將來和你一屆進入悠久學院的超凡者,馬江飲。”
“馬江飲?”
司賓想起自己在論壇上聽到過這個名字。
他打破了已知的最快到達M階的記錄。
前後花的時間沒有超過三週。
可謂是天賦異稟。
他也在除禍司工作,屢破懸案,小小年紀就名聲顯赫,被“網友”們極力推崇。
“他和我一樣,是S級資質。”星瀾在心中提醒司賓。
“他資質這麼好,要這個護符幹什麼?”
擁有多條途徑這事,司賓作爲過來人已經清楚地知道,並非什麼好事。
他現在還能用從其他人那裡獲得的費用進入秘境,一旦到了M階,就必須使用“通過途徑獲得的費用”才能進入秘境。
屆時,他必須要考慮這些途徑的共存問題。
途徑多起來,就必須處處考慮到,否則一邊賺取費用,一邊又因爲做了不符合途徑的事而扣費,到頭來一場空就得不償失了。
【崇絕】途徑都擁有兩面性,要想從中獲取費用,就必須確定自己的【信仰】。
例如,崇絕會的【信徒】便是指那些,謹遵【絕傑】所遺教義之人。
【狂信徒】則完全相反。
馬憐朝作爲除禍司的名人,斷然不敢冒着被抓捕的風險,去獲得八獄途徑,成爲罪人,進而掌控這個護符的力量——
除非他也知道,這個護符實際上並不需要擁有八獄途徑作爲前提。
“爲什麼他沒和馬憐朝坐一塊?”司賓疑惑道。
“我和你說過,即使是一個家族的,關係也不一定情同手足。”
司賓恍然,眼前的三人,舉止之間並不親暱,更像是三個剛見面攀談了幾句還算聊得來的“朋友”。
他看着馬江飲的背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我記得當時雅間裡面,馬江飲身邊還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