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在秦家排行第三,上頭還有大哥和二姐。
他從小被寵着長大,不必管理公司,每年都有分紅拿,自然養成了一副不可一世的囂張性子。
這口氣,他當然不可能嚥下。
秦先頓了頓:“賀塵哥那邊……”
“賀塵是你的兄弟,他當然偏向你。”秦夫人淡淡一笑,“他已經將此事全權交給我們處理。”
秦先這才放下心,他有時候也捉摸不透周賀塵。
周賀塵對夜挽瀾若即若離的態度纔給了她錯覺,讓她以爲她能夠取代盛韻憶。
秦先冷笑:“夜挽瀾人現在在哪?”
“她回林家了,阿先,你先休息一會兒,等下午的時候,媽陪你去‘登門拜訪’。”秦夫人說完,又歉意地對盛韻憶道,“韻憶,阿先的情緒還有些不穩定,能麻煩你今天陪着他嗎?”
盛韻憶一怔:“當然,畢竟也有我的責任。”
“那就麻煩你了。”秦夫人親熱道,“還好有韻憶伱在,要不然我們誰也不能讓阿先鎮定下來。”
她知道周盛兩家有意聯姻,只是沒有定下來的事情,就會有變數出現。
江圈所有千金中,盛韻憶出身最好,學歷也高,最好能夠嫁到他們秦家來。
秦夫人離開病房,讓兩人單獨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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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江城一中。
心理諮詢室內,夜挽瀾正在複診。
“夜同學,你恢復得很好啊。”容域非常滿意,“只要你堅持下去,不要內耗,你很快就能夠迴歸正常的生活!”
夜挽瀾嗯了一聲。
可惜她早就回不去了。
但她堅信一個道理,與其內耗自己,不如發瘋毀滅世界。
晏聽風靜靜地看着她,他眼瞳漆黑,帶着點笑意,瞳底深處卻又泛着冷色。
手機鈴聲打破了寂靜,夜挽瀾接起:“清梨。”
“瀾姐,不好啦!”程清梨快速道,“秦家的人找上門了,預計還有十分鐘抵達你叔叔家,跟你所料的絲毫不差!”
晏聽風和容域的神色皆是一動,顯然是聽見了。
“嗯,好,我知道。”夜挽瀾眉目淡然,“東西準備好了麼?”
“全部準備完畢。”程清梨還是擔憂,“可瀾姐,對方畢竟是秦家,江城豪門……”
“江城豪門?”夜挽瀾風輕雲淡道,“我打的就是這種敗壞的豪門。”
容域忍不住問:“你做什麼了?”
夜挽瀾簡單描述了一遍:“沒什麼。”
“真的假的?你能把一個大男人的手摺斷?”容域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夜挽瀾捏了捏手腕,微笑:“要試試嗎?”
“不了不了!”容域慌忙跳到晏聽風身後,“我體虛,使不得!”
晏聽風輕輕眨眼,和她對視。
他眉眼仍是慣看的溫軟,雙瞳剪水,溫潤恬然,像是飽含着世間最甜蜜的情意,輕輕撥動心尖。
夜挽瀾神情淡淡:“容醫生,謝謝你今天的治療,我還有事,先走了。”
“哎,等等——”容域還沒說完,門被關上了。
他呆了兩秒,痛心疾首:“完了,她徹底壞掉了啊,擰斷一個人的四肢怎麼能叫沒什麼呢?”
晏聽風的手摩挲着指間的玉戒指:“的確沒什麼。”
容域:“?”
晏聽風語氣輕柔:“應該把骨頭也敲碎,剩下的血肉還可用來製藥。”
容域:“……你也壞掉了!”
他是個品德優良的人,絕對不能和瘋子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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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林家。
秦夫人帶着一隊保鏢抵達了林家,盛韻憶陪在秦先身旁。
秦先醒是醒了,但傷筋動骨一百天,他只能坐在輪椅上。
“開門。”秦夫人說。
保鏢上前,大力地拍着門,響聲震天。
“咚咚咚!”
門開了,出來的是許佩青。
她掃了一眼秦家的陣仗,很平靜:“有事?”
秦夫人微微一愣。
她委實沒想到許佩青一個普通婦女面對如此場面竟然會如此鎮定,但也許是無知纔會無畏。
“我不是來找你的。”秦夫人居高臨下,“但真不好意思,你有個品格敗壞的侄女,我爲了能讓她出來,只好從你這裡下手了。”
保鏢上前,伸手去抓許佩青。
一隻手從後方伸出,握住了保鏢的肩膀!
“咔!”
保鏢只感覺自己的骨頭在暴力之下瞬間錯位,竟是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
女孩出現得悄無聲息,只有風輕動,樹葉簌簌而落。
許佩青被她護在身後,彷彿擁有了世界上最堅固的屏障。
秦夫人倏然皺眉。
這是她第一次和夜挽瀾見面。
在這之前,她認爲一個會去替身的人總歸是下賤的。
可眼前的女孩如劍般銳利,讓人不可逼視其鋒芒。
夜挽瀾眼神平靜:“你應該不會想知道,動我家人的代價。”
“哦?”秦夫人聽笑了,“什麼代價?口氣倒是不小,可惜能力不大。”
真以爲江城林家可以和雲京林家畫等號?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一身蠻力,沒有半點教養!
“罷了。”秦夫人揮手,示意保鏢的日子,“我今天是來找你的,我兒子昏迷了整整一週,我很不開心,你說要是你好好地過日子,秦家的臉還往哪兒擱?”
夜挽瀾淡淡地說:“你兒子推我下水,折斷我的手的時候,我沒有報警抓他,已經很給你臉了。”
秦夫人的神情驟變,厲聲:“你再說一遍?!”
盛韻憶的眉蹙起。
今天的夜挽瀾太不一樣了。
人經歷過生死之後,真的能夠如此性情大變?
“你說我推你下水,折斷你的手,你有證據嗎?”秦先直視着夜挽瀾,神情陰鷙,“你怎麼報警抓我?你抓得了我嗎?真是可笑!”
“夜小姐,你聽我說,你千萬別意氣用事,報警對誰都不好。”盛韻憶勸完夜挽瀾,又勸秦先,“阿先,夜小姐許是有什麼苦衷,你們各退一步,我當這個見證人,不要鬧大了。”
秦先反而越來越怒,他冷冷道:“韻憶,你不用替她說話,上次她害你害得還不夠嗎?你善良,可她惡毒,我是在問她有什麼證據!”
有本事,就真的把他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