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就知道!
張開的嘴巴被血發生勒回去了後,慘遭殃及的黑山羊不由得在心裡乾嚎了兩聲,萬分後悔爲什麼要冒出來湊這個熱鬧。
而旁邊反應過來不對的里昂則神色大變,隨即連忙趕在紅髮局長縱身撲過來之前,將威脅她的關鍵道具送到嘴邊一口叼住!
“唔就知導!”
左右手分別抓住伸來的手掌,來了個結結實實的二十指相叩,阻止了想要搶【浸酒珠】的紅髮局長後,里昂大着舌頭怒視着她道:
“你就妹有不耍賴滴時候!不許動!債動唔可森舌頭舔了!”
可惡!居然被他反應過來了!
看着威脅似的擡起舌頭,隔空朝着圓溜溜的珠子虛舔了一下的里昂,紅髮局長不由得懊惱地嘖了一聲,隨即一邊偷偷調動碎髮往裡昂身上爬,一邊笑眯眯地開口調戲道:
“小里昂~男人如果太小氣的話,可是不會有女人喜歡的哦~”
“呸!”
朝着紅髮局長呸了一聲後,里昂擡腳抖掉了攀上自己鞋面的血發,隨即一邊抓着她的手繼續角力,一邊橫眉立目地朝她怒目而視道:
“唔不需要誰喜歡我!耍花招沒有用,你想要珠子,舅得那秘密來換!”
“你變了~”
瞥了眼裡昂腳下被踩住的血發,紅髮局長不由得在心裡遺憾地嘖了一聲,隨即眨巴着眼睛,一臉傷心地道:
“過去我窮得要找艾瑪借錢度日的時候,都還大方地請你喝酒,結果你現在居然這麼對我?”
“兩碼事!”
早已經免疫了紅髮局長的手段,里昂咬死了珠子也咬死了話頭兒,滿眼不容拒絕地道:
“珠子只能用秘密換!反正你肯定有森麼事兒瞞着唔!而且多半還是跟唔有關的事兒,否則不可能死活都不講!”
“你這人……我過去什麼時候瞞過你?”
面對油鹽不進的里昂,紅髮局長眼珠滴溜溜地轉了轉,隨即一邊抓着里昂的兩手往門邊頂,一邊可憐巴巴地道:
“咱們過去的關係那麼親密,我怎麼可能特意瞞着你?”
“你遠點兒……頭髮也遠點兒!”
把頭往後仰了仰,避開了紅髮局長可憐巴巴的小表情後,叼着珠子的里昂,這次一臉嫌棄地吐槽道:
“瞎扯淡!我跟你親密什麼了?”
“你居然不認賬?”
紅髮局長聞言不由得大驚失色,吸了吸鼻子後眼圈兒微微一紅,隨即扁着嘴滿臉委屈地道:
“上次我去死界的時候,你用一瓶好酒騙我吻你,甚至才加入清理局沒多久的時候,就趁我酒醉把我抱上二樓,摟着我睡了一整晚,這些你都忘了?”
“?!!!”
不是?你這都哪年……這不都是去年的事兒了嗎?
沒想到她居然在這個時候翻舊賬,里昂頓時不由得也有些急了。
死界那回是你說自己過生日,唯一的願望就是喝一口好酒,最後才鬧成那樣的好嗎?至於抱着睡一夜那次,是你撒酒瘋的時候我開脫了你兩句,然後你哼哼唧唧地硬摟着我不方,差點兒把我腰椎都勒折了!
雖然這些事兒說起來,我大概……可能……也許確實佔了那麼一丟丟的便宜,但真實情況跟你講的完全不一樣好嗎?而且你喊那麼大聲幹什麼?這些事要是被別人聽到了的話,那我不就跳進黃泉也洗……
等等?!
想到這裡時,里昂的心頭不由得猛然一揪,隨即忙不迭地回頭望去。
果不其然,某個一定會在關鍵時刻出現在關鍵地點,把別人最不想被知道的秘密聽走的女人,剛好從局長辦公室對面的儲藏室裡走了出來,正滿眼震驚地望着自己。
我就知道!
而就在里昂想要喊住她,解釋一下真實情況的時候,卻覺得雙手突地被人大力拽了回去,腦後也猛然驟然襲來了一股帶着香氣的惡風。
哼哼,跟我鬥?拿來吧你!
靠着自曝緋聞召來撞破小姐,成功分散了里昂的注意力後,紅髮局長不由得得意一笑,隨即扣在一起的手猛然回拽,擡頭就要去搶里昂嘴裡的珠子。
然而看着她猛然靠近的臉,里昂不由得心頭微微一慌,仰頭躲避的時候牙關一鬆,那枚散發着奇異香氣的【浸酒珠】便從他的牙關鬆脫,直接往裡面滑了進去。
在紅髮局長猛然瞪大的眼眸的注視下,浸酒珠在里昂的舌面上彈了一下後便瞬間消融,直接化作了一股醇香撲鼻的清澈酒液,沿着他的喉嚨毫無阻滯地滑了下去,隨後徹底消失不見。
“……”
“……”
“我的酒啊!!!”
發自內心地悲呼了一聲後,紅髮局長的眼中瞬間便失掉了光彩,而被猛灌了一大口酒水的里昂,則本能地彎下腰嗆咳了兩聲,隨即鬆開了紅髮局長的雙手,朝撞破小姐奪路而逃的背影追了上去。
“你等等!事情不是你聽到的那樣……不許跑!給我站住!”
而在里昂的身影如同疾風一般掠過走廊,消失在了一樓的盡頭後,滿眼心痛的紅髮局長不由得暗歎了一聲,隨即一臉鬱悶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沒想到他居然把酒神的珠子都弄來了……這下子雖然成功把人糊弄走了,但感覺自己好像虧得慌……算了,眼下已經顧不上管那顆珠子了,東西拿到手了就行。
伸手在自己隱隱作痛的心口按了按,勉強撫平了痛失酒神珠子的痛苦後,紅髮局長唉聲嘆氣地拿起桌上的蘸水筆,將勾在尾指指甲裡的幾根髮絲挑了出來。
流明之白……幽邃之黑……
從這幾根白髮的情況來看,妮可判斷的沒錯,里昂確實是東三國……或者說東四國的人。
而且看他那讓人心頭髮慌的可怕膽量,里昂甚至很大概率是王室血裔,天生便繼承了東卡萊文王室血脈之中,那些屬於【英勇】的權能碎片。
檢查了一下手裡這幾根黑白分明的髮絲,確實情況和自己的判斷的相同後,紅髮局長不由得幽幽地嘆了口氣,隨即將其中那幾根潔白的髮絲挑了出來,細緻地纏到了自己左手無名指的根部。
而隨着紅髮局長的動作,她已經被修剪過的半邊血發,異常迅速地褪去了原本的鮮紅,變爲了陽光下的雪地一般的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