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心事怔怔的出神,就聽到爺爺說:“小禾,我們爺倆而有多長的時間沒有好好的聊天了。”
我一愣,想了一下,說:“有一段時間了,自從我開學了以後就沒怎沒聊過了。”
爺爺忽然搓了一下手,然後右手做了個喝酒的姿勢,笑着說:“要不,你再給我弄倆菜,咱爺倆兒喝兩盅。”
我擡頭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鐘,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哭笑不得地搖搖頭,說:“您這是嘴饞了吧,您等着,我去給您弄倆硬菜,再好好陪您喝兩口。”說完就轉身進了廚房。
自從我十二歲那年陪爺爺第一次喝過以後,他就有事沒事拉着我陪他喝上兩杯,不過自從開學以後,就很少陪爺爺喝了。
因爲食材都是現成的,很快我就把下酒菜端上來了,一碟油爆花生米,一盤青椒臘肉,還有半隻晚餐時剩下的烤雞,爺爺伸手抓了幾粒花生放進了嘴裡,咬的嘎嘣脆,一臉滿足的樣子。
我拿出兩隻酒杯,一隻放在了爺爺的面前了,然後拿來了爺爺最愛的糯米酒,給他面前的酒杯滿上,爺爺深深的吸了一口酒香,然後迫不及待的端起杯子,眯着眼睛說:“來,咱爺倆走一個。”
我端起酒杯和爺爺碰了個響,滋溜一聲,帶着絲絲香甜味道的糯米酒滑進喉嚨,到了肚子裡,全身都暖和起來了,我舒服的吐出酒氣,伸手摸了一下臉,果然有些燙了,我這個人喝酒上臉,只要一碰酒不管多少,立馬臉紅。
爺爺哈哈一笑,指着我的臉說:“嗯,不錯,喝酒上臉,說明你是個講義氣的男人,不錯。”
我看着爺爺的樣子,不禁苦笑,我現在馬上就要初中畢業了,已經知道喝酒臉紅是因爲臉部的毛細血管過敏,跟講不講義氣沒有半毛錢的關係,當然我肯定是不會說出來的,免得破壞爺爺的酒興,我笑着說:“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孫子,堂堂王太公的傳人,將來是要縱橫術士界的,當然是要義薄雲天的。”
爺爺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肩頭說:“不錯!說的好!”
我一位爺爺又要喝一杯的時候,沒想到他忽然神秘兮兮地說:“小禾,你知道我爲什麼不想讓你踏入術士界嗎?”
我點點頭說:“您是怕我經歷太多的危險,所以讓我做一個普通人,遠離那些陰靈鬼物。”
爺爺夾起一顆花生扔進嘴裡,嚼了一會兒,說:“那是一個方面,另一方面是因爲你的體質。”
“您接着說。”關於我體質的問題,我隱約聽說過一些,但是從來沒有深入的追究過,所以不禁感到到很好奇,就放下了酒杯,夾了一塊臘肉扔到嘴裡,認真的聽着。
爺爺說:“你應該聽村裡人說過你滿月的時候,過龍村發生了陰靈圍村,萬鬼朝拜的事吧。”
我聽爺爺這樣一說,不禁嚇了一跳,說:“爺爺,這件事不會是真的吧。”
爺爺咪了一口酒,眼神鋒利的很,他說:“這件事是真實發生了的,我當時也是即爲震驚的,因爲我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我束手無策就帶你到了瑤山找到我的老友,想看看他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沒想到卻也埋下了禍根。”
爺爺說到這裡唏噓不已,我知道他又想起了老族長了,這種是我無從安慰,只是端起酒杯和爺爺碰了一下,一口乾了。
“我和老友商量後,都認爲你先天陰氣太重,如果不加以剋制,肯定難以活過三歲,爲了讓你活下去,我帶着你去了冷水嶺,拜了方圓百里內最爲靈驗的老人家做義父,你別說,那位前輩的本事還真是大,你只是在廟堂裡過了一夜,身體裡的陰氣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但是你卻多了一樣本事,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我這些年來沒少聽到村裡人說我是鬼王投胎,尤其是我小的時候,村裡談論這件事的時候根本就不避諱我,這兩年隨着我年紀越來越大,這種情況才慢慢的少了。
我沒有打擾爺爺的思路,只是默默的聽着。
爺爺繼續說:“自從你拜了老人家爲父以後,你體內陰氣終於是下去了,但是你的陽氣竟然越來越旺盛,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因爲無論什麼事,都講究個陰陽平衡,巧的是,那些年裡,這周圍的村子竟然不斷的發生靈異事件,我當時就想到了一個辦法,我把你放到那些人的家裡,果然,你的出現克治了所有的陰靈,而且我暗中觀察發現,這些陰靈都是最低級的,但是蘊含的陰氣卻很濃厚,它們的出現,解決了你陰陽失衡的問題。可是我們卻面臨了一個更大的問題!”
爺爺說道這裡忽然拿起了擱在桌上的旱菸,我趕緊幫他填好菸絲,幫他點上火,爺爺打了個酒嗝,臉色微紅的看着我,爺爺喝酒不像我,只要酒一沾脣就臉紅,他已經五杯酒下肚了,現在才臉色微紅。
爺爺慈祥的看着我,接着說:“我經過十來年的觀察發現,只要你身體裡的陰氣流失到一定的時候,附近的村子必定有靈異的事情發生。當時我就產生了一種想法,是不是有個極爲強大的人物,在暗中關注着你的一切,我剛開始以爲是廟堂裡的那位前輩,但是我問過他,前輩說不是他,而且他也一直在查這件事,卻到現在也沒有頭緒,彷彿冥冥中有一隻大手暗中操縱着這一切。”
說到這裡,爺爺忽然問我:“你還記不記得,三年前發生水虺陰靈事件的時候,我曾在你的背後看到了鬼王圖的事?”
我點點頭,那次是我第一次看到爺爺那麼震驚的表情,所以映像很深刻。
爺爺說:“其實那不是我第一次看到鬼王圖!”
“什麼?”我吃了一驚,我一直以爲身體的異樣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沒想到竟然早就存在了。
“那您第一次在我身上看到鬼王圖是什麼時候?”我迫不及待的問。
爺爺看了我一眼說:“第一次是在那位前輩的廟堂裡,我記得很清楚,我抱着你給前輩磕頭,沒想到你的身上竟然冒起了詭異的黑光,我吃驚之下打開你的襁褓,在你的後背上第一次看到了那個圖案,後來還是前輩告訴我,那是鬼王圖。”
我說:“原來您也不認識鬼王圖啊?”
爺爺笑罵了一句小兔崽子,然後說:“鬼王圖號稱是世間的十大王圖之一,一直以來都是傳說中的存在,你以爲是地裡的白菜蘿蔔,想見就能見的。”
我聽到爺爺說過這麼多次鬼王圖,就很好奇這圖到底是什麼樣的,就問:“爺爺,這鬼王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形狀呢?”
沒想到爺爺竟然搖搖頭說:“鬼王圖並沒有固定的形狀,至少我兩次看到的圖案都不一樣。”
我吃驚地說:“每次都不一樣?那您怎麼確定看到的就是鬼王圖呢?”
不是我不相信爺爺,而是事情太詭異了,照理說不應該呀,我忽然想到了在陰獄絕地中骨龍的話,就說:“鬼王圖是不是又叫囚龍圖?”
爺爺很詫異,他放下了手裡的旱菸杆,說:“你是從哪裡知道的?”
看到爺爺吃驚的樣子,我就將在陰獄裡的遭遇,沒有意思遺漏的講了出來,上次在瑤寨時,我講關於在我身上發生的事,隱藏了一部分,那倒不是說我可以要隱瞞的,只是覺得不好意思講太多自己的事,後來回到過龍村又沒有適當的時機,再加上學習任務重,也就忘記告訴爺爺了,這次爺爺提起鬼王圖,我才聯想到的。
爺爺聽完我的經歷,沉吟了一會兒,然後很沉重地說:“鬼王囚龍,血染山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