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門破碎,硝煙四起,放眼望去滿目瘡痍。
無數屍體遍佈各地,流出的鮮血幾乎匯聚成一條小溪。
寒風呼嘯刮過,血腥氣味撲面而來。
這個存在近兩千年的修真門派,已然淪陷滅亡。
想當初,門下長老和弟子多次參與抵禦獸潮的行動中,在長平谷同蠻獸羣激烈地廝殺。
塵風門做出了應有的貢獻,它無愧於是青雲州的修真門派。
可沒想到,就在今日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毀滅。
所有的靈石積蓄,盡皆被搬空,所有的珍稀材料,也被一舉奪去。
其搜刮程度,令人髮指。
在破碎的地面上,一位中年男子跪倒在那。
一襲赤袍殘缺破爛,臉色充滿了絕望,他的眼神麻木和呆滯。
伍歸元,塵風門的門主。
在他的前方,一艘艘龐大的飛舟遮蔽天日,上面承載着來自塵風門所有的財富。
“嘖嘖,何必如此呢。”
一道嘲諷之聲響起,只見一位面色蠟黃的男子戲謔地道。
郎烏看着這個跪倒在地的中年男子,心中感到一陣暢快之意。
曾經的門主,現在的喪家之犬。
“你們……是什麼時候……”
伍歸元喉嚨涌動,嗓音沙啞地說道。
他想不明白,爲何會發生這一變故。
太虛宗,屹立歷史長河中幾千年不倒,即便是名聲敗壞,可從來沒有人懷疑過正統性。
怎麼就成了邪修的魔窟了呢?
此刻的伍歸元,望着周圍觸目驚心的屍體,鼻子裡聞着來自同門的鮮血。
他的心,痛如刀絞。
同時,對這羣邪化後的太虛宗修士,感到深深的膽寒和恐懼。
太可怕了,根本就沒有反手的餘地。
屠殺,從頭到尾就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伍歸元的丹田被擊碎,真氣在體內紊亂流竄,渾身的血液冰冷徹骨。
他很痛苦,全身的穴道也被封住,導致只能跪倒在地,眼睜睜地看看塵風門走向滅亡。
弟子的慘叫,長老的哀嚎,這一切是如此的清晰。
對他出手的,就是這個心狠手辣的叛徒,郎烏!
郎烏獰然一笑,“什麼時候麼?也就這幾年的時間吧。”
“你們做出……這樣的事……會遭到天譴的……”
伍歸雲臉色扭曲,痛苦地道。
“哈哈哈,天譴?笑話!”
郎烏展開雙手,仰頭望着天空,“我輩修士說是成仙,結果呢,還不是多少淪爲一抔黃土!”
他的臉色,浮現出癲狂,“做邪修有什麼不好!與其浪費無用的時間,還不如利用他人的生命走上想要的巔峰!”
郎烏低着頭,猙獰地看着這個可憐的中年男子,這個曾經他最尊敬的門主大人。
“你現在,只能卑微地死去,哈哈,像條狗一樣!”
他驟然伸出雙手,扯住伍歸元的另外兩條手臂,動用全身氣力猛地往外一拉。
噗嗤……
兩條手狠狠地撕裂開來,截口處噴涌出猩紅色的鮮血。
“啊啊啊啊!”
伍歸元痛苦地嚎叫道。
他好後悔,想當初就應該擊斃這個畜生!
郎烏扔掉這兩條手,旋即轉身腳尖一踏,仰頭大笑地躍到了舟身上。
“我曾經的門主大人,你就在絕望中等死吧。”
他望着那道可憐的身影,嘲笑地道。
轟隆隆……
風聲呼嘯而過,噴薄出浩蕩的氣流。
這幾艘飛舟疾速地衝掠向天際,化作一抹抹流光消失在空中。
塵風門,殘破不堪。
在距離山門不遠的地方,一位沒有雙臂的中年男子跪倒在地,臉龐流出兩行淚水。
許久以後,他便氣絕身亡。
在青雲州各地,不止大小家族深受其害,還有同樣是門派的勢力慘遭打擊。
太虛宗就像發了瘋一樣,到處地去掠奪鎮壓,規模比前些年還要大的多,而且手段更加的殘忍。
凡是不配合的勢力,直接被連根剷除。
即便是按要求上交靈石的門派,也由於沒有財力維持週轉,徹底地瀕臨解散。
無論是家族,還是門派,都在期間怨聲載道。
太虛宗派出的修士隊伍,是一輪接着一輪,無往不勝沒有一絲的阻礙。
反抗,就是死!
來自青雲州修行圈最大的動亂,連續在這幾日上演,且範圍還在不斷地擴大。
除了安陽郡,其它三郡盡皆淪陷。
絕大多數的修真門派,也淪爲韭菜一般瘋狂收割。
這一幕,震驚了外界。
太虛宗此次的暴虐行徑,簡直是前所未有的恐怖,
威寧府。
“什麼!竟然有這等事!”
一道怒吼聲在正廳裡響起,帶着不可遏制的暴怒。
威寧王聽着屬下彙報這幾日局勢的動向,先是失神不語,緊接着雷霆震怒。
他早就厭惡這個門派已久,原本還想着這幾年老實了,結果來這麼一出!
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威寧王,都對太虛宗此次的行動驚到了。
他知道,在這樣下去,這青雲州的修真力量非得徹底沒落不可!
“稟報王爺!張家的家主有東西轉交給您。”
一位屬下踏步前來,恭敬地將手裡的東西呈交上去。
“唔……是張家?”
威寧王愣了一下,連忙翻看這一份份的資料。
當他的目光接觸到這一行行內容,雙眼急驟地收縮,後背一片發涼。
“這……這……”
他急快地翻動這一份份資料,臉色佈滿了陰霾。
這上面,全都是這幾年來各地失蹤小孩的數量。
分別是在哪一個地方失蹤,哪一個地方發生多少例,在這上面都一清二楚。
最可怕的,是開頭的一行內容,讓他震驚到無以復加。
太虛宗,明面上沒有任何動作,看似隱忍不發,實際背地裡派人到處擄掠孩童,爲的就是修煉邪功。
這裡全都是失蹤人口數量的資料,還有一份錄影卷軸充當的證據。
太虛宗,已淪爲魔窟,意圖要謀反叛亂,顛覆青雲州。
王爺,還請您速速將此事上報給朝廷!
威寧王看到這些,立刻就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他拿起一個錄影卷軸,連忙拉開看了起來,當看到畫面裡的一幕幕時,雙眼幾乎要噴出怒火。
“該死的太虛宗!竟然淪爲邪修魔窟!難怪這幾日瘋狂地到處鎮殺,原來是早就有預謀!”
威寧王暴怒地道:“傳我命令,立刻派人將此事火速地上報給朝廷!”
“是!”
一位屬下心頭一驚,連忙撤退而去。
威寧王死死地攥緊拳頭,胸腔內裝滿了對太虛宗的憤恨。
同時又對這一整個門派全都是邪修,而感到一種恐慌和驚懼。
“這件事,定然會引起朝野震動,處理不好本王也難逃其糾,該死,怎麼會這樣!”
威寧王內心焦慮不安,知道目前能壓制住這場動亂的,只有三大頂尖勢力了。
此刻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個強大的身影。
那便是張氏老祖。
“能制止這場動亂的,想必也只有他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