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塊安靜的躺在那裡的鱗片,一時之間竟然都不敢確定自己真的看到了,引着神火符慢慢的彎下腰。
撿起那片鱗片,入手冰冷,而且看鱗片上的紋路,黑蛇已經長大了不少?
只是這公交車上居然還有東西能傷了長生?
“這是黑蛇的鱗片?”袁仕平跟着上來,看着我手裡的黑蛇鱗道:“不可能啊!長生三年前蠱術就已經高過苗老漢了,又吞了龍鱗跟句芒,應該難逢故手纔是!”
握着那塊鱗片,我上下打量着公交車,這才發現這公交車比昨晚我們下車時更爛了,座位幾乎全部都被打散了,夾着座位下面有着些乾枯了的柳葉以及黑色的血跡。
另外的都都是一團混亂,有藤子有斷手斷腳,還有無數蟲子的屍體,從這些上面完全看不到長生碰到的是誰。
撿起一根藤子扭斷看了看,裡面雖說已經幹了,放在鼻子下一聞還是有着濃濃的血腥味。
大紅一上公交車就怕得很,用力扯着我的衣角道:“我們走吧!”
“你看看這個是黑蛇的鱗片嗎?”我將手裡的黑色鱗片遞給大紅道。
“長生!”大紅在公交車上一蹦,拉着我高興的道:“我們快去找長生吧!找長生!”
看着大紅這麼高興,我朝好笑的拍了拍她的頭。
如果真是長生,都到了懷化了,他願意怎麼會不來找我?
他這是還在避開我啊?
“看這樣子就是在昨晚吧?”袁仕平左右看了看道。
我算了下時間,卻又感覺不對,如果是在重瞳子去找我之前長生來的話,那重瞳子就不可能去找我了,那就是說長生是在後面纔到這輛公交車上來的?
可那時重瞳子已經在我們手裡了,柳娃子還到這公交車上來做什麼?
“世間人最有靈性,經人多的東西慢慢的就會沾染上一點。就跟卜算之術要用銅錢一樣,因爲經手人多,有了靈性就好感應。”袁仕平見我沉神,娓娓地道:“這公交車看樣子是懷化第一代公交車,用的年限肯定比較久,來來往往的人多了,自然就有了靈性,也有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這些師父當年也與我說過,可我對於這些玄也又玄的東西,反而沒有對人死之後的靈體這麼好了解。
不過既然車已經毀了,我們也沒必要再去糾結了,一行人下了車。
我拿出羅盤左右打量了一下,發現這地方藏陰納氣得很,怪不得工地施工施到一半就沒再施工了,肯定是時常出不正常現象。
也沒聽說師叔接過這樣的生意啊,難道那些房地產商就這麼捨得把這個工地放下了?
在回去的車上,我左哄右哄想從大紅手裡哄回那塊黑蛇的鱗片,可她抱着就不撒手了。
我氣得直咬牙,剛想舊訂重施用迷魂術,就見大紅清亮的雙眼突然朝轉得飛快,笑道:“我知道你又要用那一招,可我就是不上當!不上當!”
看着大紅的眼睛,我突然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忙拍了拍胖妞道:“你看她最近是不是聰明瞭許多?”
胖妞也一下子人座位上跳了指起來,指着大紅道:“你裝
傻?”
“你纔不裝傻呢!”大紅抿着嘴瞪了胖妞一眼,將那塊黑鱗緊緊抱在懷裡就閉着眼不理會我們了。
前面開車的袁仕平忍不住時時回頭瞄瞄我們,突然開口道:“張陽,你說的那個重瞳子你放哪去了啊?”
“高局帶回警局了啊!”我正想着大紅的事情,很自然的回頭道。
“吱!吱——”袁仕平原本好好的開着車,突然在半道上就剎住朝我道:“你把他交給警局了,而不是被丁先生帶走了?”
我愣愣的看着無論什麼時候都帶着無論什麼時候都帶着弱弱笑意的袁仕平變色的臉,感覺送警局沒什麼不對的啊?
“走!去警局!”袁仕平猛的踩了一腳油門,飛快的朝前面飆去。
我看袁仕平表情很是嚴肅,忙問他出到底是怎麼回事。
“重瞳生者兩魂,你雖說刺破了他的眼睛,但你不知道,趕刑屍這一派他們本身就不能算是人,在入這一行之時,他們自己就用魂絲把自己的身體縫過一遍了。一雙眼也只是鎖魂之用,這樣竟能活着跟正常人一樣,又能不讓身體承受痛苦!”袁仕平飛快的講解,語氣裡難免有着急色。
我腦中一下子就閃過重瞳子渾身都是紅黑相交的肉跟線,被厲蠱將全身的皮都腐蝕之後,還能點點的長出來的樣子。
突然感覺自己昨晚的腦袋完全是鏽掉了,柳娃子引着重瞳子來,我還以爲重瞳子已經完了,所以纔沒有救他,看樣子柳娃子是吃準了我們不會下殺手,所以纔不管重瞳子!
可我又不知道高局昨晚什麼時候來拉走重瞳子的,看樣子也是我們睡了之後,師叔交接的。
我忙掏出手機打電話給高局,可他居然沒接,心裡就是一慌;忙又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展隊,還是沒接!
心裡那種不好的感覺一下子就加深了,想着重瞳子連厲蠱都對付不了,怎麼可能因爲我那兩劍就不行了,我果然還是不夠沉穩啊!
袁仕平身爲一個出家的道士,飆車的技術竟然毫不輸於發飆時的師叔。
一到警局門口,我們忙飛快的下車。
已經是晚上,警局門口就一個值夜班的,而且那個值班的居然還趴在桌上,我讓陰龍進去一看。
果然是暈了,而不是睡着了!
袁仕平把腰中的拂塵拿在手裡,又極爲不放心的瞄了瞄大紅道:“這位要不就在車上等吧!”
“不要!”大紅十分不滿的上前拉着我手,嘟囔着道:“長生說了張陽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我一定要好好保護她!”
大紅說這話時,眼神無比的認真,竟然讓我無從以對。
但卻不能判斷她這是轉敘的話呢,還是她自己的話!
我將讓陰龍從地上在前面開路,整個警局都極其的安靜,一路朝裡時不時的可以看到值班的人暈倒在一邊。
“小心點!”袁仕平回頭朝我點了點頭,將我往身後拉了拉道:“等下如果出事,我斷後,張陽你跟圓圓先走!”
我看着袁仕平沉重的臉,知道他這是真準備自己一個人斷後了,也不想去難爲他,朝他笑着點了點頭。
心底裡卻
又喊出了厲蠱,讓它時刻準備着衝鋒。
厲蠱這貨反而十分興奮,看樣子果然還是蠱性使然,天生好鬥!
越往裡,就沒了什麼燈光了,我慢慢的朝前走,陰龍嘶拉着蛇信突然就朝前一蹦,完全就不管我了,飛快的朝前面遊走。
袁仕平腳下也跟着就是一快,手裡的拂塵緊捏着朝後面大步的走着。
對於警局的佈局我本來是不熟的,可陰龍在前面一個勁的飛走,我們也只能悶跟頭跟了過去。
可越走到後面,沒了燈光卻反而有了一種綠盈盈的熒光,我心裡馬上就是一驚。
猛的擡腳朝前幾步,超過袁仕平甩開腳丫子就朝後面跑。
大紅拉着我也被我扯得飛快,眼看着離那熒光越來越近了,我的心都快跳了出來。
“嘶!”突然陰龍嘶拉蛇信的聲音在前面大響。
我飛快的拉着大紅就朝前面猛撲了幾步,在一間門被打開的小房間裡,無數柳條已經爬跑了房間壁。
正中站着一個低頭的少年,從他的身上垂下來的柳條延展在一個全身通紅的人身上。
“長生!”我雖說還未看清那個人的臉,心裡卻是極爲高興的大喊道。
“張陽,好久不見,你心裡還是隻有羅長生啊!”突然那少年猛的擡頭,朝我冷冷地道。
元辰夕!
我猛的拉着大紅朝後退了幾步,愣愣的看着他道:“你怎麼出來了?”
“柳娃子偷了我一點東西,我就跟着來找他!”元辰夕將重瞳子吸得一乾二淨,柳條後面還跟着一些魂絲牽出的白色小蜘蛛。
他慢慢的收回柳條朝我道:“不過我也看到羅長生了,他現在正在學着吞蠱呢?張陽,你想要我帶你去嗎?”
“你?”我一直退到房間外面,朝後面的胖妞使勁的招手。
誰會想到元辰夕這個神紅病會從蠱洞裡出來,他不是一心想要做蠱神的嗎?
怎麼會跑了出來?
爲什麼不是長生?
“你現在還怕我?”元辰夕收完柳條,四周瞬間變得漆黑。
我重重的喘息着,就只能聽到元辰夕這幾句話。
反正要逃已經是沒機會了的,憑我們這幾個菜鳥,只能給人家這種神級蠱術高手加菜。
我忙朝他道:“那公交車你去過了?”
“沒錯!”元辰夕身在暗處,沉沉地道:“看到那塊黑蛇的鱗片,你進來之後就毫無準備了吧?因爲你以爲是羅長生嗎?”
我沉着臉不想說話,將大紅的手鬆掉,慢慢的朝揹包裡面掏,對付元辰夕除了用厲蠱和陰龍之外,我想不出其他能傷得了他的東西。
“張陽,你不用急,我這次來只是想找你要一個東西,我們元家的東西!”元辰夕突然展出幾根柳條照明,嘿嘿的道:“以前元家那幾個牌位還在吧?”
“被人偷走了,你問過高局他就知道!”我忙將簍子踢了出去道。
“我問過她了,她可不是這麼說的!”元辰夕猛的從體內伸出幾根藤子,緊緊的纏着一個人形的東西。
我凝神一看,居然是魏燕這個實習鬼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