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姬麓此時冷靜的講道:“前輩,我只是路過此地,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少掌門,到底發生了何事!”劍留痕收到玉佩破碎的感應就趕了過來,只有林姬麓遇到了危險時纔會捏碎這玉佩。他還以爲已經有人對他動手,卻沒想到一個人也沒看到。於是他把神識放了出去,想把此地查個地翻天,卻在深入地下時遇到一股阻擋的神識。
“嗯?”劍留痕冷聲喝道:“是誰在此偷偷摸摸行事,給我出來!”
“這位道友,我只是在此閉關修煉,已經百年未出過關。你們先用神識來刺探我,難道我就可以讓你們隨便冒犯?”突然,一陣聲音不知從何處而來,沒有任何情緒得講道。
劍留痕聽了之後,就看向了林姬麓,“少掌門,此事當真?”
“是的,我來到此處,覺得這石鼎有些意思,便想用神識查看一下。但是沒想到有前輩在地下,所以無意中便冒犯了。”林姬麓剛纔很明顯感到了一股強大的殺意,就是他的神識剛掃上去時,裡面的人就怒得不可思議。
性子再暴躁的人,也不可能因爲別人一道無敵意的神識,就散發如此強烈想要殺人的意願。不清楚對方的實力,他不想和此人鬧起來,現在表現得有些服軟。
能不打起來最好,劍留痕也發覺那神識和自己實力相當,真要打起來也是兩敗俱傷。只要沒丟面子,此事就只是個小誤會。但他覺得有些奇怪,是誰吃多了沒事幹,跑到這種地方來閉關。
他把神識上的敵意收回,然後講道:“看來就是誤會了,如果道友不願意出面,那我們就此離開。”
那修士沒有繼續傳音過來,只是保持了沉默,看來他似乎在猶豫着什麼。
盧小鼎巴不得他們別動手,丹會還沒開始,雲劍門都沒揚名。要是現在就打得不可開交,讓丹會不能如期舉行的話,開春修試就不能招到資質好的弟子了。
想到這,她就轉身伸手把石鼎上的彩色石頭拿了下來,看着天母鼎講道:“原來這是洞府的大門口啊,怪不得會有這種像雕像的東西。前輩別生氣,我們不是故意的打擾你,這塊彩色石頭就請收下做爲我們的賠禮。現在可以讓我們走了嗎?我出來太久得回去了。”
見那聲音沒出現,她就把腰上那把割草削樹皮的小刀拿下來,比劃着就伸向天母鼎,“好吧,前輩依舊生氣,那我把你幹活吧。幫你把門口的青苔清理一下,你看這石頭上全是青苔了。”
“走開!”這刀尖剛剛碰到石頭,就聽到剛纔那聲音喝道。
盧小鼎很委屈得拿着小刀,嘟着嘴說:“幹嘛這麼兇,我只是想賠罪嘛。”
林姬麓卻看了劍留痕一眼,然後對着空無一人的城外一抱拳,“那在下就不打擾前輩修煉了,留痕長老我們走吧。”說完之後,竟然都不帶盧小鼎,在劍留痕的保護下直接飛走了。
“咦!”盧小鼎沒想到他竟然扔下自己就走了,站在原地傻乎乎的看着他消失,無語的說:“現在的男人怎麼這樣,明明說帶我出來上街,竟然就自己先離開了。”
果然是個小人,這是覺得有危險,就不管丹方要不要了。或是覺得陪自己還不如以後直接下手,弄點卑鄙無恥的辦法,要比這樣省事多了。
盧小鼎並不怕守着天母鼎的那名修士,他已經煉天母鼎四十多年,要他突然停下來肯定不可能。也就是用威壓嚇唬一下人,真要出來殺人肯定沒這個精力。
不過,要是林姬麓發現天母鼎的話,今天半夜可就有好玩的事了。只要別打得影響到丹會,他們想動手就動吧,她聳聳肩就往城門口走去。
和她想的一樣,林姬麓想走有些麻煩,而她就半點問題也沒有。脾氣再壞的修士,也不可能覺得一個凡人能看到他在地下乾的事,這種殺人滅口只會多份罪孽罷了。
纔剛走到城門口,盧藥香就風風火火得衝了過來,扭住盧小鼎的耳朵就吼道:“一轉眼的工夫你又不見了,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你這是出城要去什麼地方!”
“哎呀,師姐你別這樣啊,是明門少掌門帶我過來的。”盧小鼎趕快把罪都推到了林姬麓的身上,反正這也是事實。
盧藥香放開手,眉頭緊皺着問道:“他把你綁到這裡的?我還認爲是虛無派的人。那章一真瘋子似的擋着我們,一直到剛纔有虛無派的人來找他,才急忙走了。我還以爲他們是想引住我們,然後想把你給帶走。”
發現盧小鼎不見時,可把盧藥香急壞了。她滿城到處去尋找,還狠下心要是找不到人,就要虛無派吃不了兜着走。還好她沒事,只是那林姬麓想幹什麼!
“少掌門說看你們打架沒意思,想買點下酒菜等着你們,所以就把我一起叫來了。可就在剛纔,似乎有個明門的元嬰長老過來,兇巴巴得罵了一頓,就把他給帶走了。”盧小鼎加得加、減得減亂編了一下,不想讓師姐知道虛無派做的事。
盧藥香疑惑的看着她,林姬麓真的這樣做了?卻看到盧小鼎使勁眨了眨眼睛,她便不再說了。可手卻沒有就這樣算了,又提着盧小鼎的耳朵兇巴巴得講道:“叫你別亂跑,跟着別人也不能隨便走,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師姐,這真的不關我的事,都是少掌門的錯。”盧小鼎被提着耳朵拖走了,只剩下天母鼎依舊被扔在城門口處。
它身下是條像水井的深坑,有個元嬰修士盤腿坐在坑底,他冷着臉低聲講道:“林姬麓……明門。”然後便閉上眼,繼續從面前的葫蘆中抽出黑色的陰魂,把它們化爲陰氣去侵蝕天母鼎。
盧小鼎被盧藥香逮回了院子,一看大家都回房了,除了師姐之外其它人都沒來找自己。她長長的嘆了口氣,“師姐,別人都不急,你看他們都沒來找我。”
“所以我早就警告過你了,要是走丟了不會有別人去找你的。師父那樣的呆子更是不會想到,你就別想着師父會扔下煉丹這種大事,滿大街的去尋你。”盧藥香冷着臉講道,除了自己之外誰還會擔心她啊。
俞休丹在自己的房間中,又聽到盧藥香說自己的壞話,他都懶得去解釋爲什麼不去找小鼎,原因非常的簡單,到處亂跑有助於讓她想起以前的事。
現在的小鼎在煉丹的指點上很有水平,要是能夠恢復奪舍前的實力,供養在門中什麼也不做都是天大的好事。掌門這次讓他帶着盧小鼎出來,就是想讓她能不能在丹會中恢復些記憶,天天關在房中的話根本就不會受刺激。
危險的話根本不用操心,九荼長老三人就是過來保護她的。就連剛纔她被虛無派的人綁走,林姬麓去救她都沒逃過他們的眼睛,只不過盯着她的不是九荼,而是喝得爛醉的苗玎。
但這件事他不敢和盧藥香說,只要和盧小鼎有關的事,她一定會不講道理的。如果知道剛纔虛無派又出手綁人,她鐵定會鬧起來的。
盧小鼎此時捂着耳朵,無奈得說:“師姐是好,就是太兇了。”
“你說什麼!”盧藥香沒好氣的罵道,噴得她是不敢再反駁,只能抱着頭任她罵個夠。
罵夠了她才把盧小鼎拖進房中,無聲無息得弄起了個禁制,才冷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盧小鼎把鼎放下,坐桌前笑眯眯得說:“師姐,我在丹城發現一隻地級靈寶的鼎。”
“什麼!地級靈寶。”盧藥香震驚了一下,此地竟然有靈寶沒有被人發現。
“可他不願意再要器主了,九州閣的人在五十多年前就發現了他,現在正在強制煉化他。如果把這個鼎弄回雲劍門,說起來似乎也沒什麼用處,他都不認器主了,總不能白供着吧。”接着盧小鼎又講道。
盧藥香沉着臉問道:“你出去就是爲了這件事?九州閣的人不好惹,你我奪不到這個鼎,別想這回事了。”
地級靈寶聽起不來錯,可不願意有器主,拿回門派中又顯眼又沒用,還容易招來敵人。光說鼎的話,有小鼎在就夠了,什麼地級靈寶就是雞肋沒用的東西。人人搶得天破血流的地級靈寶,在盧藥香這裡成了無用之物,聽意思還被嫌棄起來。
可盧小鼎卻不這樣想,鼎到是可以無視,不過卻可以讓雲劍門佔些便宜。“師姐,明門和天泰派的弟子之間有些不和,而虛無派也整天來找我們麻煩,來參加丹會的門派好多都比我們強。如果在這裡發現一件地級靈寶,你說大家會不會搶起來?”
盧藥香神色一頓,看着她凝色講道:“你的意思,我們藉此機會減弱其它門派的實力?”
“不用我們動手,只要章一真去搶那地級靈寶,不死也得受傷吧,九州閣守着鼎的修士好凶的。”盧小鼎點點頭講道。
虛無派算不了什麼,盧藥香想到的是另外一件事,如果這麼多元嬰修士爲了鼎打起來。想辦法把林姬麓扯入戰鬥中,藉着元嬰修士的手重傷他,就可以完成鼎中前輩的心願了。
她想了想便陰冷的說:“好,我們就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