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膽敢對我無禮,就算只是副將,三十六將軍也不能被人羞辱。”沈墨陰冷着臉說道。
盧小鼎擺擺手,不耐煩的說:“我知道了,現在可以讓我進去了吧。”
沈墨有些想不起來,被人無視小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對了,他記了起來,是從自己欺辱的當上副將之後的事。明明已經是合體期,能夠傲視天地的人物,卻要聽命於一個煉虛的女修士。
只不過是有一個會煉丹的師傅,就讓結盟軍的那些傢伙不停的拍馬屁,把屬於自己的位置給讓了出去。
盧小鼎擡頭看着他,伸手就摸過去,乾脆糊他一臉的毒汁算了,站在這裡妨礙自己。
沈墨就怕她不動手,見她伸手過來,手便握住了腰上的劍。在此地,劍也是他覺得很不舒服的一件事,不管他的劍術如何,總會被說不如盧藥香。
只因爲她是劍修,便讓人覺得她的劍法要更厲害一些,明明並不是這樣。只要功法好,不是劍修也一樣能使得一手好劍法。
劍修,丹師。就憑着這兩樣,就奪走了本應該屬於他的位置。
沈墨目露殺意,只要敢對自己動手,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殺掉她。還有盧藥香,也會被牽涉進來,可算是一石二鳥了。
他想得很好,可就在這時,草包突然從旁邊竄了出來,關切的拉着盧小鼎問道:“小鼎,你怎麼了,爲什麼會爛成這樣子!”
盧小鼎滿身的毒汁便落在了他的手上,嚇得她飛快的想要收回手,卻發現他的手染了毒汁,卻什麼動靜也沒有發生。
“這些毒汁對你沒用?”
草包茫然的說:“這些是毒汁?你身上的傷是它們弄的啊。”
看着手上綠色的毒汁,他伸到嘴邊就舔了一下,咂咂嘴皺着眉說:“呸,不好吃,是酸辣味,還有點點苦。”
所有人都好好的看着他,那讓人聞風色變的毒汁,擋住了妖族的一次次進攻,竟然對他無效。
見這些毒汁把盧小鼎弄得狼狽不堪,草包趕快伸手使勁把她身上的毒汁弄掉,隨手就甩在了地上。
“草包,如果要退妖軍,可就只能靠你了。”盧小鼎看着毒液對草包一點用也沒有,突然之間便想到了,他現在可是有任何人都沒的優勢。
“啊?”草包擡頭愣了一下,不解的說:“爲何?”
盧小鼎笑道:“毒啊,這些毒對你無效,可所有人都害怕。你要是拿這些毒去對付其它人,誰還能是你的對手。”
草包眨了眨眼睛,站直身子,抱着手得意的說道:“對啊,我現在可是最強的男人。果然,沒有本大爺在,不管是人族和妖族都沒用了。”
然後他看着沈墨,不屑一顧的說:“你還不讓開,把大爺惹火了,就不幫你們對付妖族了。哼。“
沈墨剛纔確實升起了想要拉攏他的心思,但被他的態度弄得噁心了,現在半點這種意思也沒有。
“怎麼,你還不走,想試試這些毒的滋味?”草包把染滿毒汁的手掌舉起來,讓他好好看看,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有特別的能力,這可是件好事……
沈墨突然閃到了一旁,雖然明顯感覺到他很不爽,但卻還是讓開來。只是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副怪異的笑容,顯然別有用心。
草包正在爲自己現在最厲害而得意,盧小鼎的心思都在盧藥香身上,纔不管他笑成什麼樣呢。只有墨魔妲,瞅了他一眼。
盧小鼎往裡一走,想到可以見到師姐了,心中萬分的高興。但她突然又停了下來,低頭看了看身上,綠汁還有不少,身上還腐蝕得厲害呢。
“不行,我這樣去見師姐會嚇到她的。”她可不能這樣去見盧藥香,一定會被罵死的。
於是,她便左右張望了一下,想找點水把這些毒汁洗掉。
墨魔妲開口講道:“小心肝,你放火燒一下不就行了,哪裡有人佔着自己能夠再生,就故意這樣硬撐着的。”
“對啊,我真是笨了。”盧小鼎不好意思的笑道,放出生死火,便把身上的毒汁給燒乾淨了。
她不由得自言道:“那這麼說,只要有火焰,就可以解決毒汁的問題,我還以爲這樣能夠萬能了。”
“小心肝,不是每個人都有如此高階的火,能夠燒掉這些毒汁。只不過修爲高自有保命的辦法,不容易死而已。剛纔妖族那首領的死,可不是靠這些毒液,而是因爲你放出來的天地火才死掉的。”墨魔妲講道,一點也不想看到草包得意起來,就算現在確實是他用處大,那也不行。
盧小鼎若有所思的說:“原來是這樣,但也能消耗大部份戰鬥力,還是很厲害了。如果悄悄的下手,直接煉成丹藥,扔進敵人的腹中,就算是合體期的修士也得去掉半條命。”
她邊說邊等着,在等着身上的傷口恢復,得乾乾淨淨的去見師姐才行。
草包正高漲的情緒,一下就被墨魔妲潑了不少的冷水,讓他非常的不高興,再次確定這個墨魔妲和自己不對路。
突然,盧小鼎覺得有些什麼地方不對勁,擡頭看着墨魔妲,才發現他又戴了個面具。
“小墨,你從哪裡弄出來的面具?”她這時纔想起頭上的面具,用手一摸,便發現已經被毒液腐蝕得沒有了。
總算是看到我的臉了,墨魔妲鬆了口氣。他晃半天了,盧小鼎就只想着盧藥香,都沒擡頭看一眼他的臉。
現在總算是注意到,他便講道:“我煉出來的,臉太美就是這點不好,要是有太多的男女湊過來,容易給小心肝添麻煩。”
“竟然這麼體貼,真是想得夠周全的。”盧小鼎早就想讓他擋擋臉了,可一直說不出口,人家難說就喜歡這樣露着臉。現在見他主動把臉擋起來,可算是能夠少些麻煩了。
草包卻嘀咕道:“呸,真不要臉,竟然說怕長的好看才戴面具。”心中雖然不服,但還是又學到了點,醜能夠擋着臉裝神秘,這好看更能這樣做。
這時,墨魔妲手中不知何時又多了張面具,和之前盧小鼎頭上的一模一樣。他把面具戴到盧小鼎的頭上,這才笑道:“瞧,這和之前又一樣了。”
“其實我現在不用偷你的力量了,面具給不給我都一樣,絕域也是。”盧小鼎任他折騰着,然後漫不經心得說。
墨魔妲卻不以爲然的說:“總比沒有好,畢竟魂魄我這裡多的是,路上殺死人或是妖,我一個也沒放過全存下來了。”
“好吧。”都這麼說了,那就不用客氣了,盧小鼎點點頭,伸手把頭上的面具扶了個更舒服的方向,便看到手上被腐蝕的地方已經好了。
她趕快歪頭問道:“小墨,快看看我的臉,有沒有恢復了?”
“好了,白白嫩嫩的一條傷疤都沒有。”墨魔妲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臉頰笑道。
恢復了就好,盧小鼎用魂力把腐蝕的衣物補好,便一轉身,衝進議事殿大門,意識就往整座殿堂掃了上去。威壓滾滾而來,從衆修士身上掃去,尋找着盧藥香的所在。
沈墨眉頭皺了皺,這股沒有惡意的威壓,卻讓他感到了危險。這個看起來像凡人的女人,很有問題,先查查看,也許可以用來對付盧藥香。
想到這,他便轉身離去,不用繼續站在這裡遠遠的盯着他們,已經沒這個必要了。
片刻之後,盧小鼎眼睛一亮,縱身躍上房頂,就向後面一座院落飛去。
草包和墨魔妲跟了上去,三人根本就無視整個卷龍城的人族,就沒想着給他們點面子。
那是整個議事殿後方最好的院子,將軍自然得住得好點。盧小鼎落到院中,沒有發現有任何的禁制,雖然沒禁制擋得住她,可這什麼也不擺一個,師姐也太大意了吧。
“誰?”她才站穩,房門便打開來,出來的不是盧藥香,而是個穿着雲劍門服的元嬰修士,他面色有些憔悴,警惕的站在門口。
男的?
盧小鼎愣了一下,便問道:“我找師姐,你是誰?”
那男人頓時反應過來,抱拳講道:“見過師叔,我是師父的大弟子,奉印。”
“你叫我師叔!”盧小鼎愣怔的看着他,叫自己師叔,那不就是師姐的弟子。師姐竟然都收弟子了,這時間也過得……
她反應過來,這都六百年了,自己是過了六天,可師姐是實打實的過了六百年。這都煉虛期了,恐怕在很久以前就收的弟子了吧。
這突然就多了個師侄,而且比她還要高,看起來還要成熟,讓盧小鼎頓時有些茫然。下意識的就在身上摸了起來,“我第一次做師叔,也沒帶什麼東西,你等等我找點見面禮。”
看她在身上摸來摸去想找點東西出來,奉印卻笑不出來,而是急切的講道:“師叔,師父的情況不太好,見面禮的事以後再說,先去看看師父吧。”
“我之前見師姐的時候她還好啊,才一個月不到,怎麼就不好了?”盧小鼎一聽,什麼見面禮再說吧,趕快搶先進了房間,穿過廳堂直接到了睡房,便見盧藥香正躺在牀上,身上佈滿了包紮的繃帶。
奉印跟了進來,稟道:“師叔,師父掉下了卷龍谷,受了很重的傷。”
“嗯,我先給師姐醫治。”盧小鼎咬牙切齒得講道,手便放了上去,開始治療盧藥香。
雖然傷得很重,已經在生死邊緣,但只要有一口氣在,盧小鼎就能把她救活,並不用擔心什麼。可盧小鼎的心情很不爽,竟然有人敢這樣傷害師姐,不管是妖族還是人族,都不能輕易饒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