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記得或者是看到之前那五人一狗所走的路線,會發現隗林與他們走的完全一樣,幾乎腳印都踩在他們走過的腳印上。
雖然出事了,但是前面以鋪火鋪路的人仍然在進行,只是謹慎了許多。
不再有人單獨行動,必須三人一組,一人掛燈,兩人看護,一個個都非常的謹慎。
“小心防備黑暗中的惡鬼吹滅燈火!”
突然的話讓最前端的三人心中微微一驚,回頭看到一個人手持一盞綠焰的燈走過身邊,向着前面的黑暗走進去。
“你一個人不能去!”其中有一人喊道。
“沒事,我去接幾個人回來。”隗林回頭笑道,大概是他的樣子被認了出來,所以那三人並沒有再勸,而是說道:“小心!”
隗林揮了揮手,他的身形在黑暗之中快速的被淹沒,只留下一點小火光,火光也很快消失了。
……
衛建華手裡牽着細腰犬,手裡提着防風馬燈,走在前面,他的一雙眼睛,就像如蛇瞳一樣,琥珀色,在黑暗裡泛着金光。
他是一位血脈術士,具體的應該叫陰影術士,真正的能力是操縱陰影。他雖然走在最前面,在他身後每個人因爲手中燈而產生的陰影,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是通過掌握陰影來守護大家的安全,這也是這一支小隊一直以來的策略和方法。
只是走着走着,他的後背猛的一寒,頭皮發麻,因爲他寄生的那些陰影被人踩到了。
或者說不是人,而是鬼。
那鬼像是在玩耍一樣,一會踩一下這個陰影,一會踩一下那個,而每一次踩踏,衛建國都覺得像是踩在自己背上。
那種陰冷感覺直透靈魂,可是他卻無法具體的發現那惡鬼的行跡,它像是就藏在衆人燈光下交錯複雜的陰影裡。
他是隊長,這個時候必須有決定。於是突然開口道:“大家報一下數。”
“一”衛建國自己報了一個一字。
然後後面的人一個個神情一凜,跟着報道:“二”
“三。”
“四。”
“五。”
“六。”
當這個六字出現之時,五個心頭都一緊。總共五個人,卻出現了六個人報數的聲音。
“不要左右。”衛建國喊道。
他這個是暗語,不要左右的意思是不要回頭,因爲有時候,你一回頭去尋找到了,就可能險入危險,甚至死亡。
在這樣神秘的黑暗裡,什麼事都可能發生,他們都是經歷過好幾次恐怖事件,並闖過來的人,這個時候,心中雖然緊張,但心思還是冷靜着的。
“現在,大家,滿月。”衛建國突然說道。
滿月的意思是站成一個圈,面對着面,彼此都能夠看到。
於是大家迅速的圍成了一個圈,面對着面彼此能夠看到。五個人都將燈舉起,看着彼此,確實是自己認識的隊友。
細腰犬這個時候,卻朝着黑暗之中低吼着,併發出犬吠聲。
五個人全都朝着犬吠的方向看去,但是隻看到一片黑暗,什麼也沒有。
突然,他們聽到一個疑惑的小孩子聲音:“你們在玩遊戲嗎?可不可以跟我一起玩啊,我會數數,也拉手跳舞,和我一起玩吧。”
五人之中,突然有一個人一拍腰間的一個灰色的袋子,一團黑氣涌出,落在地上化爲一隻猴子。
猴子面相兇惡,朝着黑暗之中撲去,這是他家裡傳下來的一隻食鬼猴,一代代人的培養下來,不知食了多少惡鬼。
一陣劇烈的打鬥後,黑暗歸於平靜。
食鬼猴卻再也沒有出來。
那個隊員面色一白,嘴裡發出一串怪異的召喚聲,黑暗之中,卻傳來同樣的聲音,只是那聲音是小孩的,像是在學他。
“你在幹什麼,那隻猴子是你放出來的嗎?”
“不要輕舉妄動。”衛建國立即說道,他很清楚,這片黑暗是自己等人最大的敵人,那些惡鬼隱在黑暗之中,自己等人難再找到。
“我們的目的是等找到研究員,把他接回去。”衛建國說道。
“但是現在我們能走得了嗎?”隊友問道。
衆人都沉默。
因爲大家感覺到,周圍的惡鬼,就像是水中的魚被魚餌引來,將這裡包圍了。
細腰犬的犬吠更加的大聲了,而五個人手中燈光竟是越來越弱,像是被黑暗壓縮着。
“殺吧,至少死之前也試試這片黑暗裡面的東西有多強。”有人說道。
衛建國知道,等下去,只有死路一條,必須衝出一條路來。
“大家往回走,試試能不能回去。”衛建國話落,五人相視一眼,便回頭衝去。
手中的燈光開路,其中有一個人手上朝上空一指,一團火焰化生。
如一個燈泡一樣懸在衆人的頭頂,光亮之下,黑暗散去不少,顯露出來的地方什麼也沒有,但是遠處的黑暗,衆人卻感覺到了無盡的恐怖。
只是很快那顆火球就暗淡下去,黑暗涌來,就如海浪。
五人只覺得黑暗裡就像是無數刀劍斬來,那種撲面而來的凶氣,瞬間讓他們手中的火光滅去。
五個人立即各施法術,其中一人頭頂涌起一團紅煞光華,手中託着一人尊菩薩像。
又有一人手拿一面鏡子,鏡子裡有一個女人顯露,注視着外面。
又有一人手中多了一把刀,刀身幽黑。
再有一個再一次的指了指頭頂,又一團光亮出現。
衛建國的周國更是陰影重重。
那一團光亮顯露了五人一狗,但是光亮又很快滅了。
黑暗裡像有什麼撲向了五個人一犬。
那細腰犬在黑暗之中撲咬的聲音,五人呼喝的聲音。
就在這時,一點火光飛逝而來,然後迅速的擴大,在五人的頭頂炸開,黑暗瞬間出現一片空白。
五人一犬都極爲狼狽,黑暗之中一個人持一盞綠焰的燈走了出來。
“還好,都還活着。”
五人看到隗林走出來,心頭大定,知道這次算是保住了命。
在見到隗林之前,他們只是耳聞京道場今年出來的首席有些了得,真正見到他時是看到他一個人從這座恐怖黑暗的神廟之中走出來,那種場面讓讓在場人都震憾。
但那種震憾還不夠直觀,直到有人在黑暗之中失蹤,直到他們五人自己來到這黑暗裡親身感受到這種恐怖,他才知道,想要在這黑暗裡來去自如的行走,是需要多麼強大的實力。
而現在,又是隗林的出現,將五人瞬間從覆滅之中解救出來。
“小心。”衛建國突然看到有一隻手出現在隗林的身後,朝着他的後腦摸去。
也幾乎是在衛建國喊出小心的同時,隗林已經轉身,一拳打出。
黑暗裡的人影如沙般的飛散。
就在衆驚訝之時,隗林突然一步向前,拍在其中一人的額頭,只見一道影子從他身上飛出,而隗林一步趕上,一拳打出,那人影在沙霧飛散。
“在我面前想附身奪舍,還差點意思!”隗林看着那片黑暗有些漫不經心的說着,卻給了身邊五人無比的信心。
“多謝隗館長相救。”衛建國說道,其他的四人也相繼感謝,連細腰犬都叫喚了兩聲,隗林擺了擺說,問道:“你們還能走嗎?”
衛建國看了其他人一眼,說道:“我們可以走。”
“那行,我們得加快點,追上那位研究員,別他讓真把什麼東西了不得的大傢伙放出來了。”
隗林向前走,五人一犬跟在身後,可不知道爲什麼,五人手中的燈已經滅了,唯有隗林手中一盞燈,他們卻覺得周圍是光亮的,彷彿有清光在照耀在周身。
而走在前面的隗林的身上,不知何時卻已經一片清光涌動,清光裡紅光如焰。
隗林身上的光華出現後,大家都沒有察覺,就那樣自然而然,照耀着大家。
雖然,大家耳中仍然是聽到了黑暗之中有着各種詭異的聲音,但是卻覺得安心許多。
細腰犬在前面跑着,而隗林和五個人在後面跟着。
突然,他們發現跑入了一個長廊之中。
緊接着看到兩邊的柵欄。於是確定,這是一個監獄,兩邊都是牢房,裡面一隻只伸出來的手是惡鬼的手。
而在長廊的盡頭,有一個拿着對講機的青年,正用手上的血塗着那門,那門在血染過之後,竟是散發出一陣光芒,隨之整個門開始消散。
“哈哈哈……“門中一個‘人’大笑着:“關我的人說,唯有人血可解除封印,當年關我的是人,今天解我出去的,也是人,哈哈哈……”
那位研究員這個時候像是突然清醒了過來,看着這裡的一切,震驚而茫然。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滅你的也是人。”
聲到,人到,拳到。
一道光華劃過,一道人影衝入那長廊的底部屋子中,一拳打在那個‘人’身上。
那‘人’飛散,卻又有憤怒的聲音響起:“我已經脫困,沒有人能夠殺我,馬道人不行,沒有人可以。”
“前人不行,後人未必不行。”
隗林的出現,讓王研究震驚,他看到隗林伸起了手,並指如劍。
“此劍,專斬你這種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