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住一個月?這該如何拖?”徐江二人還有疑問,但方洪已經散去。他是神祇,不是奴僕,這主意當然得你們自己想去,要是事事都靠我,我憑什麼要扶持你們,隨便找個人不行麼?
“怎麼辦?劉百川這個老狗,要是想走的話,誰能將其留住?”劉百川乃是御史,整個長寧縣的官員都得矮他一頭,誰敢攔住他?
“既然城隍老爺吩咐了,那我們就是想盡了辦法,都得把劉百川拖住。劉百川他要是想要乘船離開,我們就鑿船,要是想乘馬車離開,我們就殺馬,有能耐他就自己跑回去!”趙成的性子比較直接,當即就狠辣的說道。
“這……也行,雖然不入流了一點,但也不失爲一個好辦法。”這種鑿船殺馬的行爲,有些下三濫,官場中很避諱這樣的事情,但如今,也是唯一的法子了。徐江沉吟了一會兒,覺得此法可行。
只要破壞掉劉百川的出行工具,他就是有心,也走不出這片地方。
“不過,這個法子不能用的多了,一旦劉百川起了提防,我們就難有作爲了?”趙成雖然想出了這個法子,但覺得,此計不能長久。
“不不,你錯了,我覺得有這個法子,就已經夠了。”徐江的雙目之中,卻忽然閃過一道的精光,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趙成微微的側過頭,有些疑惑的看着徐江。就憑自己二人的實力,想要攔住劉百川的腳步,怕是攔不了多久吧,一旦暴露了,那他們就危險了,除非他們動用決心,把劉百川殺死在這裡。
但長寧縣剛剛死了個縣令,要是再死一個御史,那就太引人注目了。一旦被人調查,他們全部都得死無葬身之地。
“劉百川強行要調查李柏清死亡一案,已經觸碰到了長寧上下所有官吏的黴頭,你想想,一旦劉百川把人屈打成招,硬說李柏清是被人謀殺的,那長寧縣所有的官員都得受牽連,最低也得處個知情不報的罪名。嘿嘿,可以這樣說,他在決定重查此案的時候,便已經得罪了所有的人,那些六房的主事,幾個班頭,主簿,乃至縣令,都巴不得劉百川去死呢,而他們,就將會成爲我們的助力。”徐江想的比較深遠,便給趙成分析着說道。
“原來如此,徐縣丞真不愧是耍弄筆桿子的,就是比我這粗人要強。”趙成一聽這話,當即大爲讚歎,確實是這個道理。劉百川已經得罪了所有的人,雖然他是過江龍,但也等着他們這些地頭蛇的反撲吧。
……
“砰砰砰。”這長寧縣內,外來的人本就沒有多少,這加起來,不過就十來個人,很快,便查到了那謝姓女子那裡。
“官差,是官差來了!”在院子裡面,綠袖透過門縫,看到外面的動靜,不由的有些驚慌,趕緊跑回去找自家小姐。他們是白蓮教的人,天然和朝廷官府敵對。
“官差?他們爲何會上門?”因爲此事發生的太過突然,她們也沒有事先得到什麼消息,也沒有什麼應對的法子。
“小姐,我怕來者不善,我們還是快些離開吧,從後門走。”綠袖心裡害怕,便一把扯住了女子的衣服,小聲的說道。
“愚蠢,此時我們若是跑了,不正好說明做賊心虛?而且,我們一旦如此,你讓方家怎麼辦?”女子嘴脣一抿,目光中露出了一絲冷色。
她的直覺告訴她,此事絕對不會簡單,一個不慎,就會滿盤皆輸。
“那我們怎麼辦?”雖然綠袖平日裡跟自家小姐沒大沒小的,但實際上,一旦小姐認真起來,還是很讓人懼怕的。聽到女子語氣不善,綠袖的聲音更小的。
“開門。”女子直視着砰砰作響的院門,輕緩但堅定的說道。
“吱呀。”門被打開了,七八個衙役衝了進來,不由分說,便將二人給圍住。
“幾……幾位官爺,你們這是……”在這些衙役衝進來的一瞬間,女子立馬就換了一副神情,滿臉的害怕,看着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而那幫衙役,則是嫌棄的看了二人一眼。這兩個人實在是太醜了,一個滿臉的麻子,一個五官長得亂七八糟的,他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幾個這麼醜陋的。
“聽說你們來自於外地?懷疑你們跟一場命案有關,跟我們走一趟吧。”因爲這兩人太醜了,這些衙役也懶得多說話,上前就要去推搡二人。
那綠袖,被一個衙役在後面用力的一推,差點摔倒。而那個女子,則是在一個衙役快要碰到自己的時候,身體微不可察的扭動了一下,然後也做出要摔倒的動作。只有那個衙役,還有些納悶,啥時候自己手勁這麼大了,也沒有感覺怎麼用力啊。
“快走,別耽誤功夫,御史大人還在等着呢。”爲首的一個衙役一皺眉頭,正要命人把二人給抓起來,但女子卻拉着綠袖自己站了起來,很老實的跟在前頭。
“算你們識相!”爲首衙役小聲的嘟囔了一句,這兩個人長得太醜了,他也不高興和她們接觸,既然二人這般上道,他也沒有再做刁難。
“這位官爺,可以問一下,這什麼命案啊,我們是來走親戚的,可不是殺人犯啊。”女子聲音中帶着驚懼,但暗地裡卻旁敲側擊的問道。
“你問這麼多幹嘛,等到了,自然就知曉情況了。殺沒殺人,可不是由你空口白牙說的,一切的是非公道,都由御史大人評判,你二人等着便是。”衙役有些不耐煩,便隨口呵斥道。當然,在他的心裡,他也認爲這兩個人不是殺人犯了,哪有膽子這麼小的殺人犯?再說了,她們又不是什麼相貌周正的女子,那死去的李柏清,怕是連看她們一眼都欠奉,又怎麼會有機會便被近身擊殺呢?
“是是,我們知道了,不問了。”女子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很聰明的閉上了嘴。這個時候,若是打聽的太多,反倒會有嫌疑,一切也只能見招拆招了。她只希望,這背後不要有陳顯榮的影子,不然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