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離開災民營許是神忠又突然清醒了。範哈兆突然對着沈聰補充了一句:
“對了,帳篷、被服之類的東西可以免費借給他們,但放領取糧食,卻必須讓他們以工作來換糧。恩,就讓他們給我修路、鋪橋,翻修遂寧戰損的房子,換取糧食救濟,反正不能白拿。至於具體的工程,你和後勤部門商量着辦。”
“是,師座。”施聰臉上有了笑容。
以工代賑,這纔是王道啊,怎麼能白白給災民救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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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哈兒在遂寧勝利的消息,才一傳開,就震動了四”各家軍閥。
尤其是他隨後在電報大樓的一封通電,更是讓整個四川都震撼了一番,甚至全國的不少大勢力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遂寧,集中到了範哈兒這個率先提出停止內戰的將領身上。
如果沒有前面的遂寧大勝,這樣的通電也許沒幾家勢力會真正注意,但只要瞭解到遂寧縣戰鬥情況的人,那就都不得不對範哈兒這個正在崛起的新生勢力加倍重視了。
飛機加夫炮的戰鬥力。就算是國民政府的中央軍,也沒幾支部隊能夠做到。
人在內江的劉湘,在聽到這前後兩個消息後,也大爲驚訝。連忙向各方拍電報詢問,確認遂寧是被範哈兒在半天內打下來了後,才緊急電報,通令嘉獎了範哈兒和羅澤洲他們三個師長。
至於後面範哈兒提出的和談呼牛。他卻是根本沒有反應。不是不知道,而是難以抉擇,根本沒這方面的思想準備。只能召集手下幕僚和嫡系師長,和他們一起緊急商議是不是要回應。
雖然是他劉湘主動下令範哈兒攻擊的遂寧,但在劉湘看來,有涪江天險阻攔的遂寧縣,決不是短期內可以攻下來的。就算真能夠打下來,憑範哈兒他們三個師的兵力,也會損傷極爲慘重,起碼需要十天半同時間。而等到那個時候。自己估計也已經打通前往成都的通道,完全可以視範哈兒他們三個師的實力損耗狀況,再來決定是不是要讓他們跟自己一起去成都撿果子了。
當初艾排範哈兒他們三個不屬於自己嫡集的兵馬,去攻打遂寧,劉湘就是存了消耗他們力量的心思。其實這三個師如果不盡全力攻擊遂寧,纔是他心中猜測的最可能狀態。沒想到範哈兒他們,最後竟然全力突擊,僅僅是花了半天時間,就輕鬆拿下了遂寧,自己實力還基本沒怎麼受損。
一聽說這樣的情況,劉湘當然要不相信。
而等到消息確認後,也只能拍了個嘉獎電報,因爲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嘉獎、怎麼後繼安排那三個師好了。
因爲眼下他劉湘的二十一軍,最低嫡系的幾個師,都還被劉文輝拖在南路滬江附近戰鬥,根本沒打通前往成都的通道呢。難道讓自己看範哈兒的臉色。求是不是要叫自己一起去成都會師攻打劉文輝?或者真“聽”範哈兒的話,老實坐下來和劉文輝和談?
劉湘想想就覺得鬱悶。
相比較與劉湘的吝嗇。川軍中其他幾個師長級小軍閥,就表現得大方、果斷多了,紛紛連拍好幾封電報,對北路總指揮範哈兒進行讚美,同時還送來了幾筆價值不菲的禮物,以表示祝賀。
他們纔是擁戴真正的強勢人物。
對比於其他各方的正面反應,正在成都指揮部隊清剿那、田二人的劉文輝,卻是反應大不相同,要負面的多。
遠在成都的劉文輝。震撼與範哈兒輕鬆打下遂寧,更是暴怒與範哈兒挾大勝之餘威,強行要求自己和談的呼籲。
他立刻召集來了手下主要將領,進行會商。
最近幾天來,劉湘集團連戰連勝,連直達成都平原的最後一道屏障之一遂寧,也被他們攻克了。劉文輝在冷靜下來後一想,就知道形勢確實對自己不利。
劉文輝能夠一直在西南屹立不倒,始終佔據一席之地,堅持到解放後,他的爲人目光,當然是比較明智、長遠的,所以他很快就作出決定,先向遂寧派遣使者。
在遂寧的範哈兒完整拿下整個縣城,並且將劉文輝部殘餘兵卒全都清剿後,立刻開始對縣城進行恢復性作業。
修橋、鋪路,翻修在戰爭中損壞的房屋,一玄也沒停息。
通電已經出,他現在只要慢慢等各方的反應就行,想來不出幾天,就會有正式結果出來了。
不過讓範哈兒稍感意外的是,他還沒等到劉湘這個頂頭上司的嘉獎,卻是先聽到了有劉文輝使者求見的消息。
“啊呀,範哈公”吠沒且。可想死兄弟了!”個一臉型圓潤的瘦高男子。囁切範哈兒打躬,朝縣府大廳走來。
即便已經從警衛那兒,確認來人自稱是那個著名的大地主劉文彩,範哈兒還是有幾分不相信:眼前這個面容和善,一臉和氣的傢伙。就是後世著名的狠辣地主老財。
不過就算心中驚訝,範哈兒還是不敢放鬆戒心。
不管老財是不是老豺,至少這傢伙在這個時代,也還是以心狠手辣出名的,鎮壓**是從不留手。同時還敢於派刺客刺殺劉湘。在”中也就他劉文彩做得出來。
範哈兒別的不會,露出個真誠憨厚的笑容,還是很容易的。
所以立刻更加“真誠和善”的笑着迎了過去。
“星廷兄,別來無恙啊!”
範、劉二人,其實之前根本沒怎麼接觸過,最多在那些公共場合見過幾面而已,哪裡可能像這樣老朋友似的稱呼。
現在其實就是客套,至少讓兩人身邊的陪同人員看起來,自己的頂頭上司,就是和對方極爲熟悉的。
一番客套之後,雙方在縣府大廳中坐下。
這遂寧縣政府大樓,也繼承了劉文輝治下的城鎮的一貫特色,就是比縣上任何一所學校都要破舊。
本來沈聰他們看這兒破敗。還想另外給範哈兒找地方住宿辦公,還是範哈兒自己覺得,要是連劉文輝的品德都不能跟上,那自己在遂寧的名聲,就絕對不用想過劉文輝。所以還是堅持在這個簡陋的縣政府中住了下來,現在賓主雙方一落座,情形看起來就顯得有點寒酸了。連把像樣的椅子都沒有,兩邊人只能坐在四”鄉間常見的涼竹椅上,進行這次談判了。
範哈兒不急,慢慢和劉文彩擺龍門陣,把自己的在上海的經歷評說了一番,唬得那些隨從們一愣一愣的。
還是有目的而來的劉文彩,最先忍不住了,轉頭就直接說了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哈公,閒話且慢說,劉某雖然已經不在軍中任職,但對於這次貴軍佔遂寧後,後繼準備如何行動非常感興趣,不知道哈公能否給劉某一個明示?”
就差沒直說,我弟劉文輝問你是不是想繼續打成都了。
範哈兒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說不服軟,立復拍拍竹涼椅的邊,大聲的表示:
“這沒什麼可隱瞞的,當然是繼續向成都進軍了。打下成都,功成名就,說不定老子還能混個督軍或者省主席噹噹,哈哈哈!”
範哈兒的大笑,聽在旁邊劉文彩的那些隨從人員耳中,卻是如同一片睛天霹靂。
一邊陪同的副官沈聰和雷太鵬,只是心中苦笑,自己怎麼沒聽師長說過有那麼大的目標啊。老是怎麼隨便扯大話,自己在旁邊想要配合一下,都非常苦難啊。
“那個”哈公,你不是通電尊籲,讓大家坐下來和談麼劉文彩惴惴的問了一句。
“和談個鳥,現在老子已經打下遂寧,只要等劉督辦的大軍一到,就可以去成都和那、田二公的部隊會和。到時候我們聯軍整整個幾萬人馬,一起兵臨成都城下,劉主席怎麼可能抵擋。這樣勝利已經擺在眼前的事情,哈兒纔會想要和談?”範哈兒像看傻子一樣,看向一邊的劉文彩。
到底我是哈兒,還是你是哈兒?
劉文彩那個汗啊,不停的拿手撫額頭。
明知道我的身份是劉文輝堂兄。你還這樣說,不是故意威脅我麼!
不過他心中也是無奈,因爲範哈兒說的是事實,從遂寧到成都,現在幾乎是一片坦途,基本無險可守。
本來劉湘集團和劉文輝開戰,即便劉湘集團聯軍兵力明顯佔優,但劉文輝一點也不擔心。那劉湘想要從重慶一路打到成都,幾乎是困難重重,僅僅就雙方正面接觸的兵力而言,反而是劉文輝的兵力佔了絕對優勢。只要等劉文輝收拾了成都的邸錫侯、田頌饒兩部,就可以把所有兵力集中在一起,對劉翔集團進行各個擊破了。
沒想到憑空出了個範哈兒,把本來以爲可以堅持上幾個月的遂寧防線,在短短一月內攻克,使整個成都平原,都暴露在了劉湘集團面前。
眼前的情況,確實如範哈兒說的那樣,只要劉湘願意放下身段,調集自己兵力從範哈兒控制的遂寧進入成都平原,就絕對能給還沒解決那、田兩部的劉文輝重重一擊。
在無限可守的成都郊外決戰,劉文輝明顯不是兵精將多的劉湘集團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