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褪去僞裝外表的小周，終於展現了他骨子裡的驕傲之處，哪怕是呂布這個如今已令東岸無數人聞風喪膽的間諜頭子，依舊不放在眼裡。
呂布的怒火剛剛升起，便如冰雪般消融，他向鄭飛躍點點頭，然後拿起文件夾走了出去，彷彿之前沒發過火。
“老套的激將法……”小周嘟囔了一聲，看向若有所思的鄭飛躍，“不過能夠撐起深海這麼大的攤子，還是有些本事的。”
這傢伙明明知道呂布之前在激將他，卻還是欣然入坑，把“老頭子”的存在抖了出來，然後直接點明呂布和深海關係，顯得有些深不可測。
鄭飛躍組織了片刻語言，出聲道：“說實話……你給我的感覺，不像一個奸細。”
“那是因爲小爺自始至終就沒打算把自己當做奸細。”
小周斜睨了鄭飛躍一眼，“我若真想做奸細，有的是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地混到你身邊，甚至混入那片深海。”
“換個人說這話，我會認定他在吹牛逼，如果是你說的，我也不能全信，但是勉強持懷疑態度。”
鄭飛躍道。
小周鼓掌笑道：“你說話很有意思，比山裡的人強多了。”
“山裡？”
鄭飛躍的眼睛眯了起來。
小周同樣眯起眼睛，一雙妖嬈的桃花眼幾乎迷死個人：“你們的魚兒來自深海，我們的魚兒來自大山，有什麼可奇怪的，我和老頭子都是山裡人。”
“明白了！”
鄭飛躍打了個響指，後背靠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笑道：“那麼，這位來自山裡的小周兄弟，咱們開誠佈公地聊聊吧。”
小周攤手：“你的地盤，你發話。”
鄭飛躍並不介意對方的態度，乾脆直接地問道：“老頭子是誰？”
“我的領路人。”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抱歉，我能說的只有這個。”
鄭飛躍沉默片刻，問道：“這樣談下去沒有意義，不如咱們玩個遊戲，真心話，一問一答，誰也不得撒謊。”
“樂意奉陪。”
“作爲提出遊戲的人，我退一步，你可以先問。”
鄭飛躍道。
小周絲毫客氣都沒有，連忙坐直身子，皺眉凝思，看樣子打算問一個石破天驚而又直指要害的問題：“李心兒和黑紗之間你更愛哪一個？”
這傢伙，真是從不按常理出牌！鄭飛躍無奈一嘆，遊戲是他提的，此刻也沒有拆自己臺的道理，便回道：“無所謂更愛哪一個，我和李心兒的感情，用一句話形容最好：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至於我和黑紗，情感歷程很坎坷，沒有李心兒那般溫潤入脾，卻要來的更加熱烈，具體過程比較負責，我就不贅述了。”
小周笑的很賊：“不用說我也知道，當年黑紗救了你的命，並且因爲你被寒星宮囚禁數年時光，你也不差，單槍匹馬硬闖斬魔臺，殺的禁山血流成河……可歌可泣！按理說，黑紗纔是你該娶的女人，奈何造化弄人，你倆遠洋相隔，李心兒趁勢而入，並在你身上下了重注……由此可見，李心兒纔是聰明人，以後誰再私下說這位主母沒遠見，您儘管找人撕了他們的嘴。”
這傢伙越扯越遠。
鄭飛躍示意他打住，無奈道：“咱們聊點正事行不行？”
小周攤手：“你問，你問。”
鄭飛躍想了想，道：“我還是想了解了解你的那個領路人，撿些你能說的，我也不強求，畢竟遊戲還要玩下去。”
“這樣啊……”小周扁扁嘴，“怎麼說老頭子呢？
雖然他很愛騙人，喜歡亂跑，還時不時地跳出來嚇人，但我很尊敬他，他將一生都獻給了山裡。”
鄭飛躍越聽越是好奇，忍不住問道：“在你們通天門，丞相和老頭子誰說話算話？”
小周倒也不介意他破壞一問一答的規則，回道：“名義上自然是丞相，不過他管不住老頭子，兩人的職責不同……喂！別露出一副陰謀詭計的樣子，丞相和老頭子可沒有內鬥，大家都是爲了同一個目標。”
鄭飛躍想問什麼目標，終究還是忍住了，現在是對方提問環節。
小周嘿嘿一笑：“如果重新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願意娶李心兒還是黑紗？”
“你真是通天門的人？”
鄭飛躍非常鬱悶，這傢伙好歹出身情報組織，卻一點刺探情報的自覺都沒有，也太不把自己的身份當回事了！小周笑的很猥瑣，當然就算是猥瑣也透露着美感。
鄭飛躍深深地嘆息：“這個問題我也問過自己很多次，答案是沒有答案，再者說時間不可倒流，想這些沒有意義。”
“那我換個問題。”
小周也不強求，眨了眨眼睛，問道：“丞相有個嫡系，孫姑娘，你對她有意思嗎？”
鄭飛躍哀嚎：“大哥，咱能不逮着情感問題窮追猛打嗎？”
“說實話，在我得到你的第一手資料後，就對你的女人緣產生了極大好奇，你若不能滿足我的好奇心，我是不會配合你的。”
小周攤開手耍無賴。
鄭飛躍捂住額頭，道：“說實話，不怕你笑話，且不提我對孫尚香有無好感，她對我倒是有些好感，我看的出來。”
“我就知道！”
小周興奮地直拍手掌，像個孩子般哈哈大笑，“你小子走到哪裡都以女人開道，通天門早晚也得被你滲透進去。”
鄭飛躍窘着一張臉：“再亂說話，把你扔出去！”
小周興奮過後，強忍笑意道：“不管怎麼說，咱們兄弟又有了相同點，那就是命犯桃花，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我喜歡女人。”
鄭飛躍黑着臉。
小周：“我也喜歡女人……說起女人，我認識一個女人，她也喜歡女人，而且只喜歡女人，有機會的介紹你們認識啊。”
“能不能好好聊天？”
“好吧，該誰提問了？”
“我。”
“請問。”
“你的任務是什麼？”
“接近你，取得你的信任，在必要的時候，策動你響應通天門行動，至於是什麼行動，老頭子沒說，但我猜的出來。”
“哦？”
“何必明知故問？
你是東岸霸主，掌控着東西防務的要衝，一旦策反了你，就等於掌握這等要衝之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你我心裡都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