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吊着的她猛地看向了我!
心裡兀自緊了一下,還沒等我做出反應,只感覺一種窒息感接踵而來,我的眼前是透着紅暈的一片,之後我看見紅暈中漸漸的走出一個年輕的婦人,不。不是婦人,是還很年輕的卓景他媽,她站在我的面前,嘴角輕輕地牽起:“方雪樺,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的一片狼子野心,放心,你的孩子我……”
孩子,孩子怎麼了?!!!
我忍着要背過氣的感覺用力的傾聽,感覺自己好似迅速的抽離那個情景,我不想就這麼抽離,但我根本就阻止不了,身體一陣不受控制的猛烈搖晃。伴隨着我的咳嗦,一記粗獷的男聲伴着焦灼在耳邊響起:“嬌龍啊!!嬌龍~!!!!”
睜開眼,更是一陣天旋地轉,第一個反應還以爲是世界末日真的開了怎麼天地都跟着一陣搖晃,緩了半天我纔看清,是方大鵬。他的兩隻大手正扳着我的肩膀前後的擺動,頭都要給我晃掉了。
“咳咳咳!!你給我鬆手你!!!”
我一個反應是推開他,之後自己半趴在地上半天都緩不過神來,他怎麼來了!!?
“嬌龍啊,你不要幹傻事兒啊你,你就算是失戀了也不至於來墓地這兒掐死自己啊!!”
方大鵬被我推得坐在地上,看着我仍舊是一臉的苦口婆心:“幸虧我跟來了,你這樣多讓人擔心啊,這裡葬的是你很重要的親戚長輩嗎,你讓她看見你這樣你覺得她不會擔心你嗎!!”
我無語了,合計她以爲我要自殺啊,試問誰自殺能自己給自己掐死,那得跟自己有多大的仇啊。真是耽誤我大事兒了,我這看的半半岔子的硬是讓他給我打斷了,我只是看到方雪樺怎麼死的,對於她爲何會有這麼大的怨氣還沒看清楚呢!這我怎麼給她化解啊!!
“嬌龍,你真的你聽我說……”
“說什麼啊!”我無語的看向他,天已經暗了,冷風一陣一陣的掃過鼻尖,“我不是想自殺,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啦,你耽誤我正事兒了你知道了嗎!!”
“啊,正事兒?”
方大鵬一副不解的樣子看着我:“可是。可是你看你脖子被自己掐的,都出紅印子了,你都不知道,剛纔我怎麼喊你你都沒反應,那舌頭伸的,整個人使老大勁兒了,我只能晃悠你了,你是不是被什麼玩意兒給磨了嗎,這裡這麼滲叨,是不是被什麼給上身了??”
“哎呀,不是……”
我甩了一下手,膝蓋下面的血早就不見了,四處的看了看,別說老娃子了。那些野貓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除了風聲什麼都沒有,安靜還真有些詭異,看向方大鵬:“總之啊,我謝謝你啊,謝謝你這還跟着我上來,但是我這真是辦正事兒呢,你先回吧啊。“
看來,我這自己還得再來一次,這明顯的沒看完啊,一開始我是作爲一個旁觀者看着方雪樺怎麼死的,這個我有過經驗,從雪梅姨到秀敏我都看過,但是最後我應該是上了方雪樺的身,她讓我體會她死的時候的痛苦,並讓我借住她的眼睛看她死後的事情,有紅暈是因爲她死的時候眼睛充血……以此推理的話,也就是說有些真相,是在她死前知道的,還有些真相,是在她死後而得知的?
但無論是死前還是死後,我這看到的都不夠啊,我只是抓到了幾個重點,她是在十二多年前自殺,應該是孩子沒了,然後卓景他爸又說什麼了,最後還有輿論欺壓之類的……
“不行,我不走,你一個人在這地方我不放心。”
方大鵬還來脾氣了,“要走咱們倆就一起走!”
“哎,你……”
‘咯咯咯……’
我的話還沒等出口,墓碑再次震顫起來,方大鵬瞪大眼:“地,地震了?”
這是雪樺姨生氣了?
還沒等我縷明白,只覺得風開始一縷一縷的從我的耳旁掃過,不是那種很硬的像在抽你大耳瓜子似得冷風,而是柔柔的,涼涼的,好似有人在你的耳旁吹氣兒,方大鵬上來就開始拉我:“走走走,趕緊離開這兒,這天兒一黑這裡怎麼這麼滲叨!!”
我半跪半坐在那裡沒動,只聽見一記女聲若有若無的在耳畔周圍響起:“酒店……酒店……”
瞬間瞭然,她是讓我去酒店,她死的地方有她的氣!在這裡她被困着也沒辦法告訴我太多!
“走啊,嬌龍!!什麼玩意兒!!!”
方大鵬一聲驚呼,撿起個石頭就扔了過去:“滾開!!死貓!!!”
伴隨着一記‘喵!’的尖銳聲,我撐着地面站起身,看來這事兒就不是一天兒兩天能弄明白的了。
‘咯咯咯~~~~’
‘咯咯咯~~~~’
墓碑又開始急促的震顫起來,於此同時,四周居然出現了許多若有若無的人影,我驚了一下,這怎麼回事兒,那些流浪貓又開始伺機涌動,方大鵬撿起石頭繼續砸過去:“滾遠點!!”
“別動那石頭!!!”
我猛喝了一聲,搶過他手裡的石頭又撿了幾塊摞到程白澤之前弄得石堆上,這陣要是不破,大晚上的被人瞎碰了雪樺姨會不舒服的,她一不舒服,這整個墳場的東西都容易出來湊熱鬧!!
方大鵬怔怔的看着我,四處看了看,小聲的道:“嬌龍,這裡是不是鬧鬼啊……”
我斜了他一眼“這是墓地,你說呢,改天你要是沒什麼靈感的可以來這探索一期節目。”
說完,我對着雪樺姨的墓又默默的鞠了三個躬,告訴她我會去酒店一探究竟的,隨後又看了一圈周圍的環境,一些人影還是在別的墓碑附近若隱若現,真是晦氣,掏出自己兜裡裝着的香盒,我點出一根香拿到手裡,看了方大鵬一眼:“啐口唾沫。”
“啊?”上何諷血。
方大鵬反應慢板拍的看着我:“吐唾沫?”
我點頭:“想不耽誤運氣,打麻將只輸不贏的話你就不吐。”
“吐,我吐!!”方大鵬隨即用力的往旁邊啐了一口:“行吧。”
我掃了一圈,那些貓就跟打游擊的似得,一見你有所行動了就又都鳥悄的藏起來了,“會抽菸是吧,點根菸把,咱們倆下山。“
這次方大鵬沒墨跡,掏出一根菸點着直接裹了一口,四周圍那些髒東西這才漸漸的全都看不着了,我沒應聲,擡腳直接向山下走去,方大鵬還不停的回頭去看雪樺姨的墳頭,被我呵斥一聲這才老實,沿路我一直在想,早在我跟卓景都不大的時候她就開始嚇唬我們了,在廁所裡,在我爸爸家的院子裡,但是她爲什麼三年前纔出手呢,應該是她那陣兒還不是實體的不行吧,卓景就算是沒遇到我之前,身上也一定是有着什麼護身符的。
但是我有一點想不明白,冤有頭債有主,她是被卓景他媽給逼得自殺的,她回頭爲什麼找卓景的麻煩,小姑父的話我不能信,他說的跟我自己看的出入太大了,不過這也正常,這屬於是家醜,誰能外揚,更何況我在小姑父的眼裡還是個孩子,我以前是覺得她可能是覺得邪骨頭卓景好欺負,但現在卻又感覺不是那麼回事兒,她死前都還在咬牙切齒的說不會放過卓景他媽,怎麼回頭去針對卓景呢,她肚子裡那個孩子的事兒?
卓家不是人丁單薄麼,卓景他爹在外面有了別的種肯定更加小心愛護啊,怎麼會讓卓景他娘給害的沒了呢……越想越亂,就好像是看了個沒結局的電影,回頭自己只能去不停的揣摩有限的劇情,心裡真是各種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