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電子巫師的首領，我們確實知道的比其他幹部多一點點。”巫師說道，“但所知的也很有限。
正如我之前所說，首領是很多疑的傢伙。他不信任任何人，高層裡也從沒人親眼見過他。”
巫師現在所說的都是實話。
已經沒有說謊的必要了。納米炸彈已經被解除。而且天知道超人還有多少其他可怕的能力，現在就算有人告訴他們說超人其實會讀心他們也信，之所以讓他們親口說出來不過是試探而已。
愈發認識到超人那近乎神力的強大，也就愈發失去了直面他的勇氣。就算心志最堅定的騙術大師在面對這樣超然的存在時也未必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假話。
“沒關係，告訴我你們知道的就行。”江北道，“就從他的超凡和代號開始。”
“首領自稱‘天啓騎士’，可能是因爲他覺得自己將會是爲這個現世帶來天啓的人。”巫師說道，“但超凡的話很遺憾我沒法確信地說。
首領從未對其他人透露過自己的超凡，我們也沒見他動過手。只有一些.推測。”
“什麼樣的推測？”江北問。
“其實我們組織從建立階段開始，一切研究計劃中核心的難關都着落在首領身上。”巫師說道，“他對我們而言是個相當神秘的存在。
當初開始建設那陣，無論是建設上的問題，基地的武器配備、安全防護或者隱蔽性的設置，再到特定項目的研究、人體實驗或科技改造.所有一切關鍵的技術難題，永遠都是首領解決的。
甚至一度給我們一個錯覺，這個世界上沒有他攻克不了的難題。”
“哦？這麼厲害？”江北挑了下眉毛。
確實。雖然電子巫師在他面前從沒表現出什麼像樣的反抗能力，任何一座基地只要暴露在他面前都是被平推的命運，但這絕不是因爲對面菜，而是因爲他自己開的掛太變態了。
嗯，江北知道自己是個變態，他心裡有清晰的自我認知。
但其實就底蘊和實力而言，電子巫師真的已經超出了一座恐怖組織基地該有的強度。
他們分部數量之多，反偵察和隱蔽能力之強，龐大而完備的網絡系統，基地的軍事配備，甚至還有在各種超凡領域的科研水準.
雖然其中肯定有他們不介意反人類人體實驗的因素在裡面，但再怎麼說作爲一個恐怖組織他們也太先進了。很多地方甚至連天眼會都只能望其項背。
“正因如此，我們多數人才都有這樣的推測。也許我們的首領天啓騎士其實是個超凡科技型的超凡者。”
巫師沉聲說道。
“並且他是世界上絕無僅有的序列A甚至可能更高的超凡者。他以一己之力帶動了整個組織的科技水平前進了不止一個世代，很多尖端研究的理念都是他最先提出，然後纔有團隊去嘗試完善的”
“這也只是個猜測。”一直沉默的黑風接口道，“組織裡很多人確實都這麼相信，認爲首領一直藏得很深，所以從來沒人知道這個世上還存在序列A以上的研發星超凡。
但我還知道其他一些事。”
他說到這裡，有意地壓低了聲音，就像害怕隔牆有耳被人聽到。
“僅有那麼一次機會，我在總部裡去向他請示，做一次非常重要的任務彙報。”黑風神秘兮兮地道，“我們也只有在很特殊的任務時有向他當面彙報的機會。
而且就算如此，我們也只能在門外說話。沒人可以直視首領的樣貌，我們只能隔着門聽到經過變聲器處理後冰冷機械的聲音。
但那一次，我趕到時，好像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
一旁的巫師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你從沒對我說過。”
“我從沒對任何人說過。因爲你也知道，我們總是儘量避免提起首領。再說，我也不確定聽到的東西犯不犯什麼忌諱.伱懂的。”
黑風說着，用手指按了下自己脖頸的部位。那裡是剛剛被拆卸掉的納米炸彈的所在。
“好吧，那你聽到了什麼？”
巫師面露期待之色。看起來似乎他比江北還要更好奇關於自家首領的情報。
“他在和什麼說話.好像有什麼在他的房間裡。”
“從來沒人能進首領的房間，我們高層也不例外。”巫師皺眉，“也許他在通訊。”
“首領通訊時從不會將聲音外放。”黑風搖頭，“我能聽到對面那個人的聲音。大概率是有人在他的房間裡。
聽起來感覺和首領的聲音有點像，我覺得應該也是經過機械處理的聲音。隔着門聽起來有點含糊，但我記得應該是”
黑風皺起眉努力回憶。
“他們好像提到了深淵收藏品，還有人類會續存之類的話。”
巫師吃了一驚：“他們不會在盤算着造什麼末日機器吧？”
如果換做旁人這麼說他們大概率會覺得那傢伙瘋了。但考慮到對象是這個科研狂人組織的神秘頭目，還真說不準。
“我不知道，也有可能是我聽錯了。”黑風搖搖頭，“我還聽到首領好像提到了某項技術，我沒聽明白是什麼。但當時意思聽起來，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沒按預期展開，也許是什麼技術出現了問題。
然後那個聲音說了些什麼，同樣涉及一些複雜的專業用語。但總之到最後聽起來首領的問題好像就解決了.”
“等會兒。”巫師驚訝，“你的意思是說.相當於首領遇到某個難題，是那個人替他解決的？”
“聽起來有點像那樣。”
巫師皺眉：“你不會在暗示.”
“也許首領不是我們一直以爲的那個科技天才。”黑風道，“而可能是那個和他說話的人。”
“.”
這兩人所知道的，大概也就這些了。
很顯然，電子巫師的這個神秘首領天啓騎士依舊沒有浮出水面。要釣到這條最大的魚還是得費一番功夫。
“好了，我們已經沒什麼能說的了。”
兩人頹然在地。
他們接受了自己的命運，同時也爲自己的不小心悔恨。
但也沒辦法。誰能想到他們就心血來潮偶然冒出的一個點子，隨機從某個分部抽到的某個研究員，正巧就是二五仔呢？
然後那個研究員又從各分部召集起了相關領域的研究專員，結果也全特麼都是二五仔，這誰頂得住？
臉黑，沒辦法。現在想來，他們覺得應該也算是自己命該如此。
然而萬萬沒想到，超人並未將他們就地處決，也沒立刻給他們送上監牢套餐。
而是一番操作後，向兩人面前光幕裡發出了羣聊邀請。
兩名幹部一時都懵了。
這又是什麼操作？
但心知自己沒有選擇的權力，兩人都默默加入了羣聊。
然後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兩人加入的羣聊名稱，叫全員臥底三羣，是個千人大羣。
一進去立刻就受到了羣員們熱烈的歡迎。
“歡迎新羣員棄暗投明！”
“臥槽你們看這個是不是巫師？”
“日！幹部！”
“尼瑪釣到大魚了啊這次。是哪個兄弟這麼猛釣到了這麼肥的魚？”
“羨慕.”
眼看放眼望去，上千號叛變投敵甚至還引以爲榮的內鬼。
然後立刻聯想到，既然是三羣，說明還有一羣二羣.
兩名幹部瞬間都沉默了。
他們突然意識到，也許無關乎命運，無關乎人品。他們看似是在組織某個隨機的分部裡一抽正巧抽到了二五仔，但其實這都是必然。
這組織已經不能說是滲透成篩子了。
而是一大圈篩子包圍了只剩個光桿司令的組織。
意識到處境後，兩人心態迅速轉變。剛剛還在爲不慎落網而悔恨，現在已經開始爲沒有等到組織的最後一課才淪陷而慶幸了。
甚至現在站到對立面，再想到還被矇在鼓裡的天啓騎士時，還有點幸災樂禍。
整個組織裡裡外外都是咱們的人，你天啓騎士拿什麼跟我們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