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彼得堡】
或許有些倉促,但是蘇妮和蘇景還是來到了這裡——聖彼得堡,或許陌生的國家陌生的城市能讓她擁有一個全新的世界吧。聖彼得堡,是俄羅斯聯邦直轄市,位於俄羅斯西北部,波羅的海沿岸,是列寧格勒州的首府,也是僅次於莫斯科的俄羅斯第二大城市。始建於300年前,1712年成爲俄國的首都。1914年彼得堡改名爲彼得格勒,1924年改名爲列寧格勒,1992年1月24日恢復原名聖彼德堡。聖彼得堡在世界所有國際大城市中的綜合競爭力、影響力與哈薩克斯坦城市阿拉木圖並列全球第100位。
蘇妮離開的之前,將要出國的事情,告訴了柿子她們,雖然她們的反應有些激烈,但是最後還是平靜地接受了,因爲在這之前蘇媽媽就已經跟她們講過了。只是大學寢室裡的人有些不能接受,蘇妮解釋說她早就有這個打算只是沒來得及說,後來也就這樣了。只是她走的那天,林熙居然來機場送了她。
“熙熙,你怎麼來了?”蘇妮有些驚訝。
“什麼時候登機?”林熙說。
“還有一個小時。”蘇妮回答。
“能夠單獨聊聊嗎?”林熙說。
“當然。”蘇妮點頭,然後和爸爸媽媽說了一句,便和林熙走到一邊說。
“其實我有些不懂你爲什麼這麼突然地就要出國。”林熙說。
“這事我也準備了很久了,只是沒有和你說過。”蘇妮說。
“其實,你不用解釋。從一開始見到你,我們就發現,怎麼都走不進你的心裡。你總是喜歡一個人,總是顯得那麼孤單,就算我們再怎麼努力,你都是笑過之後就可以迅速冷靜下來,好像看了一場笑話一般。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和你相處,或許你會覺得很奇怪,我爲什麼來這跟你講這些,但是我們已經相處一年多了,我是真的把你當朋友看,可是你好像不這樣認爲。你說走就可以走,一點都沒想過別人,就算你不想我們,也該想想夏澤吧,你就這樣走了,你就不會捨不得他嗎?有時候,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好像沒人可以進入你的世界。現在說這些,只是希望你以後能夠真正用心去接受別人,不要再讓人可望不可即了。”林熙說。
“我……”蘇妮確實是嚇到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原來她的朋友是這樣想她的。
“好了,祝你幸福,可能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但是還是希望我們是朋友。”林熙說。
“謝謝。”蘇妮說。
“拜,一路順風。”林熙說完就走了,沒給蘇妮留下講話的機會,或許是不想聽到她的那句客套的“再見”吧。
“怎麼,你的同學就走了?”蘇景看着蘇妮失魂落魄的樣子有些疑問。
“嗯。”蘇妮點頭。
“好了,別想太多,半年後咱們就可以回來玩了。”蘇景摟着蘇妮的肩膀說說。
“嗯。”蘇妮擡頭看着蘇景微笑着說。
將近十個小時的飛行,飛機終於落地。到達的時候已經是晚上,蘇妮有些適應不了時差,一到了酒店便倒頭睡了。
“姐,起來啦,我們要去住的公寓了。”蘇景進來推了退還在睡的蘇妮說。
“啊?這才睡多久啊,就要起來了。”蘇妮說。
“不管你睡了多久,反正現在就是要起來了,給你5分鐘從牀上下來,不然我就直接把你打包扔出去了。”蘇景威脅說。
“唔,以前不是都是我這樣威脅你的嗎。”蘇妮喃喃地說。
“風水輪流轉,快點,別廢話了。”蘇景說。
蘇妮只能從牀上爬起來,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就被蘇景拉出去了。去公寓的路上,蘇妮都處於夢遊的狀態,到達之後沒什麼心情去欣賞這個未來五年內要住的地方,直接跑到房間去睡覺了。蘇景看着有些無奈,只是他知道,現在就算這裡再怎麼漂亮,她也是沒有心情去欣賞的,因爲她已經沒有了欣賞美的心。
睡了半天之後,蘇妮又被蘇景挖了起來,一起去逛彼得堡。他們的公寓是坐落在涅瓦河旁,因爲已經是中午了,也不好走太遠去玩,所以蘇妮和蘇景就在涅瓦河旁走了走。蘇妮想起了很多年前讀的一首詩——普希金的《我站在涅瓦河上》。
我站在涅瓦河上,遙望着
巨人一般的以撒大教堂;
在寒霧的薄薄的幽暗中,
它高聳的圓頂閃着金光。
白雲緩緩地升上夜空,
好像對冬寒也有些畏縮;
夜是悽清的,死一般靜,
凍結的河面泛着白色。
我默默地、沉鬱地想到
在遠方,在熱那亞的海灣,
這時太陽該是怎樣燃燒,
那景色是多幺迷人、絢爛……
哦,北方!魔法師的北方!
是不是我中了你的符咒?
或是我真的被鎖在你的
花崗石地帶,不能自由?
啊,但原有飄忽的精靈,
在幽暗的夜裡輕輕翱翔,
那就把我快快地載去吧,
去到那兒,那溫暖的南方!
在這個四處歐式建築的地方,沒有一絲中國的氣息,完全的陌生。清澈的河水靜靜地流淌着,看不見一點波紋。幾乎所有的世界名城,都無一例外地與水同生,有的因水而秀,有的傍水而名,可謂濱海者眼界高闊,近河者流脈昌隆,傍湖者靈氣飛動。同樣,因了涅瓦河,聖彼得堡才顯得丰神炯然,找到了可以飛昇的靈魂皈依。在涅瓦河霸氣十足的縱橫鋪展中,堡城也天造地設般把那些壯麗雄美的建築,一一展列於兩岸。隨之而來的那種審美震撼力,挾裹着一種王者之氣,如雷霆轟擊般瞬間擊碎了你的審美置疑。於是,只能被動地接受着它所強加於你的一切關於美的信息,讓你在一種強勢美的衝擊下難辨美醜,無所思考。
蘇妮盤腿坐在河邊的草地上,看着周圍陌生的一切,這一切給她帶來了震撼和驚喜,但是卻也掩蓋不住她的悲傷。蘇妮覺得自己很矯情,總是活在過去裡,但是又逃脫不了這種情緒,她覺得心裡很煩很煩,這淳淳的流水也平復不了她的心情。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至少不能讓身邊的人太擔心了,所以就算是裝也要裝作是很開心。
“想什麼呢。”蘇景撲過來壓在蘇妮背上說。
“感覺下來,重死了。”蘇妮打了蘇景一下,抱怨說。
“我看你想得太入神了,來壓醒一下你好不好,你居然還不領情。”蘇景委屈的說。
“切,我還不知道你嗎,你有這麼好心就怪了。”蘇妮不屑的說。
“姐,你會不會想家啊?”蘇景坐到蘇妮旁邊問。
“嗯?爲什麼這麼問?你就想家了嗎?”蘇妮轉過頭看向蘇景說。
“沒有。”蘇景搖頭,“只是我們出來這麼久,以後肯定會想的吧,當初我在外面打工的時候,其實別的都沒什麼,只是覺得自己這樣太對不起我爸媽了。”
“你知道就好了,現在好好讀書,回去幫你爸。”蘇妮欣慰的說。
“那你呢?你繼續學醫,你想讓你爸工作到什麼時候。”蘇景問。
“其實,我爸媽也說過,他們說希望我不學醫,但是我對於經商方面一竅不通,而且沒有興趣,你知道的,什麼事若是沒有了興趣就很難成大器,我也不想我爸的公司毀在我手裡啊。而且我爸媽是想要等你去接管他們公司的,現在伯父的廠雖然說越做越好,但是還是前途不大,所以爸爸和伯父也商量好了,就把廠子併到爸爸的公司,然後直接讓你接收公司就好了。”蘇妮說。
“爲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蘇景疑惑的說。
“從我學醫開始他們就有這個想法,只是那時候你一心想出去闖,咱們都是一家人,誰不希望自己家人過得好好的呢,所以尊重你的選擇,讓你出去歷練歷練也是好的,至少可以看清這個商場的醜惡。其實這些也不是他們告訴我的,是我偷聽到的。”蘇妮狡猾的說。
“我一直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原來大家對我有這麼大的期望。”蘇景苦澀的說,“從小到大我就什麼也不好,學習不好不說,還總是出去打架闖禍,我以爲他們早就對我失望了。”
“誰都能看出來你本質不壞,你又沒幹過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我們怎麼會對你失望呢,只是他們一直在等你長大,等你自己看清楚這些,等你自己有覺悟。你應該看得出來這次你主動提出要繼續讀書的時候,大家是多麼高興,所以說,你要加油啊,不能真的讓我們失望了。其實姐也一直在等你有出息,等到以後我工作實在混不下去了,我就賴着你,讓你養我一輩子。”蘇妮靠在蘇景肩膀上說。
“呵呵,好啊,我肯定養你一輩子。”蘇景聲音有些哽咽。
“那就說好了啊。”蘇妮說。
“嗯。”蘇景點頭。
倆人之後都沒有再說話,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就這樣靜靜地坐在河邊,看着前面靜靜流淌的河水,一切都顯得那麼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