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
貝加爾湖是世界上最深,容量最大的淡水湖,被稱爲“西伯利亞的藍眼睛”。我願意讓這深藍色的眼睛看着我,見證我的真心,見證我對你的愛,是亙古不變的。
夏季,是貝加爾湖的黃金季節。這時節,湖水變暖,山花爛漫,甚至連石頭也在陽光下閃閃爍爍,也像山花一樣絢麗;這時節,太陽把薩彥嶺重新落滿白雪的遠遠的山峰照得光彩奪目,放眼望去,彷彿比它的實際距離移近了數倍;這時節,貝加爾湖正儲滿了冰川了融水,像吃飽喝足的人通常所做的那樣,躺在那裡,養精蓄銳,等候着秋季風暴的到來;這時節,魚兒也常大大方方地相約在岸邊,伴着海鷗的啾啾啼鳴在水中嬉戲,路旁,各種各樣的漿果,俯拾皆是——一會兒是齊墩果,一會兒是穗醋栗,有紅的、有黑的,一會是忍冬果……
而蘇妮他們恰好是來對了時間,因爲如果是夏天來這裡,恐怕是適應不了那種寒冷的。貝加爾湖地區居民相信,貝加爾湖不會“歸還”得到的任何東西,湖太深,沉入水中的東西無法探尋。據傳說,所有沉入湖中的東西都被送到湖中最大的島奧利洪島上,這是“湖神”布爾汗的“仙居之地”。布里亞特人供奉布爾汗。當地居民都稱貝加爾湖爲海。漁夫、淘金者、礦工、學者、攝影師和旅遊者等也異口同聲地說貝加爾湖像大海一樣變幻無常,這裡水流奔騰,風雲莫測。所以在去的路上,蘇妮他們還可以看到路人在碰到祭臺時,都要獻上錢幣、糖果、香菸,甚至是火柴等供品。
蘇妮覺得一切都很新鮮,而且這裡確實不熱,所以一到這她就像是滿血復活了一樣,精力十足。
“我發現了,你不是柔弱,你只是沒有找到爆發的出口而已,你能不能走慢點啊,好好看看這些風景行不行。”凌易風無奈地跟着蘇妮四處亂竄着。
“你走不動就不要說我好吧,要停你自己停,我又不是不知道回去。”蘇妮說。
“我服了你了,姑奶奶,你倒是等等我啊。”凌易風大叫。
“哈哈,追上我我就停十分鐘。”蘇妮很不厚道地跑開了。
“喂,你……”凌易風不是追不上蘇妮,而是他揹着這麼大一個包,實在是不想跑啊。
網頁上有很多的關於貝加爾湖的圖片,很多都拍得有種“仙風道骨”的感覺,蘇妮那時還有些不信,覺得只是角度選的好所以才把它拍得這麼漂亮,但是當她自己真正來到這裡之後才發現,原來照片沒有美化它,只是拍出了它原本的樣子罷了。
一提到西伯利亞,我們每每會想到:冷空氣、冰天雪地、流放地、十二月黨人、瑪斯洛娃、聶赫留道夫、前蘇聯的締造者們,提到貝加爾湖自然會想到蘇武牧羊了。這麼多因素歸根到底就是一句話:這裡是最寒冷最苦的地方。
貝加爾湖上有供遊人乘坐的遊輪,蘇妮表情有些嚮往,但是到達的那天實在是已經很晚了,所以也不能去坐船了。他們住的是在貝加爾湖旁邊建的新賓館,這裡還有很多舊舊的賓館,看起來很後現代的感覺。俄羅斯的美女很多,大多都是金髮碧眼的,而且身材苗條。但是這裡的中年婦女就完全看不到她們年輕時的風姿了,身材臃腫不說,就是頭髮也沒有那麼濃密了。這樣的反差,讓人看起來還真有點驚訝。
傍晚的時候到湖邊上散步,看到有很多年輕人在那跳舞,這讓蘇妮無可避免地想起了中國現下流行的廣場舞,不過廣場舞都是大叔大媽們跳的,而這個是青年婦女跳的。她們跳的很歡樂,沒有什麼顧忌的。這就是西方人的好處,她們任何事情都不遮遮掩掩,想跳就跳,不太在乎路人的眼光。
因爲是夏天,蘇妮還是去買了雪糕,因爲閆旭那件事對於她來說還是有陰影的。所以她非拉着凌易風一起去買。凌易風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這麼堅持,但是他已經習慣蘇妮的不按常理出牌,只能是默默地陪着她過去了。
這樣的天氣,雖然說是夏天,但是在這裡還是很涼快的。傍晚的時候,蘇妮都忍不住加了件外套。很多遊客都和她一樣穿兩件,但是當地的小夥子卻是穿件短袖在湖邊玩耍,還真是讓人佩服,難道俄國人比中國人抗凍嗎。
這裡四處都是低低矮矮的房子,完全沒有大城市那種浮誇的氣息,這讓蘇妮感覺很舒服。而且湖的四周還有樹林草地,一切都顯得特別的和諧。藍天白雲,陽光正好。
“我們去那個山坡上看夕陽怎麼樣?”凌易風提議說。
“好啊。”蘇妮點頭。
爬上了山坡,以一種俯視的姿態看着這美麗的藍色湖泊,感覺完全不一樣。整個湖面都好像是浸在了白雲之中,遠遠的地方,根本看不到藍色的湖面,只有白白的雲朵點綴成花。等到太陽一點一點地落下的時候,白色雲慢慢被染成了橘紅色,然後是大紅色。湖面被照成了金黃色,陽光灑在人的身上,渡成了一層薄薄的金光,猶是美麗。
“好漂亮啊。”蘇妮感嘆的說。
“是啊。”凌易風點頭。
這樣的景色讓人都忘了要說些什麼,只能目不轉睛地看着眼前美麗的景色,生怕落下一點點沒看到,而感到遺憾。夕陽落下之後,餘暉照在沙灘上,沙灘上有些遊客還沉浸在美麗的落日餘暉中,驚訝得忘了動彈。蘇妮慢慢收回視線,感覺有些累了,也是,這麼久的奔波,還沒來及休息一下,現在又被震驚了一下,收回情緒之後,疲憊便席捲而來了。
“啊……好累啊。”蘇妮說。
“那我們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坐了這麼久的火車,不累纔怪呢。”凌易風趕緊說。
“嗯,走吧。”蘇妮點頭。
“你小心點腳下,這裡碎石很多。”凌易風在蘇妮後面提醒說。
“知道啦,你怎麼比蘇景還囉嗦呢。”蘇妮懶懶的說。
“好啦,不說你行了吧,就你嬌氣,說不得罵不得。”凌易風又好笑又好氣的說。
“你還想着罵我啊,沒想到你這麼壞。”蘇妮接話到。
“哪有啊,我哪敢罵你,我就隨口這麼一說,你就隨爾一聽就行了。”凌易風說。
“好了,我沒力氣和你說話了,我要回去睡覺。”蘇妮說。
“知道了,跟着我走。”凌易風叮囑說。
自從認識凌易風之後,蘇妮也慢慢地不再去想太多閆旭的事情了,畢竟逝者已去,而且閆旭也不會希望蘇妮總是留在回憶裡的。所以,蘇妮又回到了以前的樣子,大大咧咧鬧騰得很的樣子。只是,每次在深夜的時候,總是會想起夏澤,想起那個給她說了那麼多句“我愛你”的少年,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麼樣,不知道他有沒有忘了自己,有沒有忘記他曾經說過要一直愛的蘇妮。
第二天起來之後,蘇妮就鬧着要去坐遊輪,凌易風無可奈何,只好陪她去了。其實他是準備最後一天再去坐遊輪的,因爲他想要在遊輪上對蘇妮說點什麼。但是,實在是鬧不過蘇妮,算了吧,順其自然好了,既然她要去就去吧,大不了早點說咯。
一般的遊輪一般是供遊人玩耍大概一兩個小時的,但是凌易風看到蘇妮興致勃勃的樣子,實在是不忍心打擊她,所以便租了半天的遊輪。這裡真的是很美麗,而且天氣也正好。他們來的正是時候,所以遊客也比較多,不過蘇妮現在已經漸漸習慣熱鬧的氛圍了,所以也沒有覺得什麼,只是自己欣賞自己的。
遊輪到了湖中央的時候,凌易風還是忍不住“叫醒”了蘇妮。
“蘇妮,我有話跟你說。”凌易風把蘇妮板過來,面對着自己說。
“你有話就說啊,搞得這麼嚴肅幹嘛。”蘇妮說。
“因爲我說的本來就是很嚴肅的事情,所以必須認真對待,你現在把思緒從美麗的湖光景色中收回來,認真聽我說好嗎。”凌易風說。
“好吧。”蘇妮也認真地看着凌易風的眼睛,點頭說。
“額,你不要這樣看着我,我都不好意思說了。”凌易風被蘇妮“灼熱”的眼神煞到了。
“你還會不好意思?你要說就說嘛,搞這麼多名堂幹嘛。”蘇妮無語的說。
“好了,我想說,蘇妮,做我女朋友好嗎?”凌易風直接說道,“貝加爾湖是世界上最深,容量最大的淡水湖,被稱爲“西伯利亞的藍眼睛”。我願意讓這深藍色的眼睛看着我,見證我的真心,見證我對你的愛,是亙古不變的。”
“你,開什麼玩笑?”蘇妮看着凌易風說。
“我沒有開玩笑,真的。”凌易風認真的說。
“額,其實……”蘇妮猶豫着想說。
“你不用這麼快回答我的,等我們回去之後再說吧,你想清楚,到時候再給我答覆好嗎?現在,我們就好好地過完剩下的假期,嗯?”凌易風看到蘇妮的表情其實就知道答案了,只是他不想打破這次的旅行計劃,就算做不成情侶,由此美麗的回憶也是好的吧。
“嗯。”蘇妮點頭。
現在,蘇妮有些混混沌沌的,其實她也不是看不出凌易風對自己的感情,但是她很自私,她不愛他,卻任由他陪在自己身邊,只因爲他們有着同樣的容顏。或許,真的是時候,和過去徹底說再見了,不然對她對他還有他都不公平。